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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能別這麼叫嗎?」徐青燃揉了揉耳朵,「我在你面前沒有形象了。」
「一直都沒有,燃哥。」
徐青燃擰開床頭燈,周睚關掉寢室的大燈。
「嘶。」周圍光線昏暗了許多,蒙著一圈黑邊,周睚看向徐青燃,「我現在也有罪惡感了。」
話剛說完,他看見徐青燃自己扯褲腰帶,頓時涼颼颼笑了一下:「別啊皇上,這種事交給臣妾來。」
「你大爺的!」徐青燃給嚇得一囉嗦,指著他,「給老子再叫一次試試?」
「皇上,皇上皇上皇上,挺黃的一皇上。」
「周睚你大爺!」徐青燃壓著聲罵他,「你要不別過來,我自己整。」
周睚說著說著走過去,撲他身上一邊親一邊討饒,「錯了錯了,你是爸爸。」
「……」
徐青燃一陣恍惚,並且不合時宜地想起他兩互稱爸爸開家長會的事,乖兒子的手放下了簽字筆伸進了他褲子。
靠。
瞬間就感覺世界充滿了滿滿的罪惡感。
徐青燃你怎麼這樣。
周睚你怎麼這樣。
他給蹭了兩分鐘,心情很焦灼,但還是很想笑:「周睚你個傻逼。」
「你這聲,要把大爺喊上樓就躲床底下去。」周睚把他衣服撩起塞他嘴裡,「來,叼著,我要整你這龍抬頭了。」
物理老師留了兩道綜合思考題,剩下五分鐘拍拍屁股走人:「今天的重點都在這裡面了,不難,你們好好消化一下,明天上課我要檢查。」
兩道綜合題,九班三十多個腦袋在教室里呆滯地盯著試卷半天。
寫的什麼東西?
今天講過這種題?
啊過了兩分鐘嗎,第一行還沒讀懂怎麼辦?
於是放學鈴響的時候,教室四處響起此起彼伏的罵聲。
「娘親啊。」
「操!」
「太陽了!」
乖乖巧巧的楊貞也想罵人,正好罵人的時候卡在一個眾人換氣的間隙,大家都聽見了,很輕軟憤懣的聲音:「我去!」
全班爆笑,吉娃娃望過來:「學委,你太溫柔了。」
楊貞紅著臉。
眾人陸陸續續起身拖椅子收書包往外走,一邊吐槽說,「五分鐘了,我沒看完題目?」
「我看完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不配擁有腦子。」
「老師說什麼時候交這兩題?」
「他說明天早上問。」
「我沒見過這種題型……別吵,讓我再看看。」
有一部分人看不出門道就不肯挪屁股,盯著題目繼續專研,而懶得動腦的一派,比如龍獅和他同桌,下意識回頭找周睚討論。
到現在為止,非人哉老師們搞出一堆奇形怪狀的題,還沒有一道真正難倒過周睚,大尖子就像是一把萬能解題鎖,是個活體搜題王。
「睚哥啊,你看得出他第一問要求的是什麼嗎?」龍獅回頭,後排兩個空位寒風拂過。
哦,徐青燃出去打電話了,周睚跟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龍獅搖搖頭:「我說老師剛剛怎麼老是往這邊看,我背後發毛勒,原來這兩跑出去了。」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陸晨拎好包過來,拽著綿羊。
綿羊抱著題看,這個架勢,可能解不出來今晚都不肯睡了。
「學委送東西過來的時候。「龍獅說。
學委送的粉紅色小時鐘,擺在周睚兩個簽筒旁邊,搭配特別奇怪。
說到周睚這個簽筒,周睚最近把玩的次數少,空筆殼都在抽屜里,新的紙還沒卷上去,現在桌面上看著就是兩個杯子,兩個杯子上貼了兩個史努比,粉紅色小時鐘上面也有,這一套貼紙還是楊貞今天給的,說是商家送的,很多張,用來貼指甲的。
「睚哥真的是,很少女心啊。「陸晨和龍獅對視一眼,」我有點心態不平衡了,他腦子是不是裝著一個資料庫,怎麼做到保持成績超神的同時,還有閒心玩這些小玩意的?「
七中重本率比不過三中,但是還是能放在一個水平上衡量的,再說九班平均水平也在中上游,大部分學生是有點小聰明,一不小心說不定能摸到尖塔的那些,多少有點自傲。
所以周睚剛來那個時候,大家不說,但是心裡可能還有點一較高下的心思,現在看來,眾人為自己居然存在過那種想法而感到羞愧。
周睚是人嗎,不是,那是神,換一套衣服都能到講台上給他們講課了。
綿羊從題目里抬起頭,滿臉疲憊:「可能上帝打開他一扇門的同時,他走出去順便把窗給砸了。」
陸晨:「……靠,好羨慕。」
龍獅:「……好羨慕,靠。」
徐青燃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為什麼二十多歲的周睚刺激他洗心革面,十多歲的周睚還能勾得他神魂顛倒。
肌膚的觸感熟悉又陌生,空氣節節升溫,悶出兩身汗淋淋,意識緊跟著飄忽不定。昏暗的環境刺激神經,走廊外面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發雙方手背青筋跳躍。
等屋內動靜漸消,床頭乃至地上滾滿紙團。
「讓讓。」周睚說。
徐青燃後背枕著周睚的枕頭,枕頭沾了汗,一股味。
周睚手伸過去,從枕頭後面摸出遙控器打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