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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睚有那麼一會不知道要說什麼,說我不是來喊你回教室的,還是問徐青燃是不是心情不好,那通電話是誰打的。
徐青燃招手笑那模樣特別圓潤,好像跟徐青燃在一起那幾年也經常看到這副樣子,他事業闖蕩那幾年就這個樣。
「先別回去。」周睚找了個光線暗的角落走進去,「等我抽完煙。」
徐青燃本著有求必應的原則應下來,等周睚摸出煙盒,點開打火機,煙尾亮出猩紅的火光,才又「啊」了一聲。
沒見過周老師抽菸,要不他也不會為了跟上模範夫夫的標準把煙戒了。
但徐青燃現在已經不會為周睚做出什麼行為而驚訝了。
他老公就這樣。
百變周老師。
百變睚哥。
徐青燃保持著要走不走的姿勢。他盯著猩紅的一點,菸灰抖下來,沒在黑暗裡。
煙身細長,是新手抽也不會醉煙那種。
「燃哥。」周睚叫他。
徐青燃回過神,開口說:「我沒想到……」
「沒想到我抽菸嗎?」周睚眨了下眼,不動聲色地湊近他,「我還會別的,你要不要試試?」
男生的鼻息噴到彼此臉上,眼珠很亮。
「……」
其實開口之前的睚哥很性感,而徐青燃只是想借支煙,順便要個吻而已。
「我只是沒想到你喜歡紅酒味的煙,之前不是還說不要紅酒和花嗎。」 徐青燃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抓住他胳膊,「過來,讓我親一下。」
第46章
周睚盯著他, 轉身蹲到地上摁滅菸頭, 站起來後捏著他的臉親一下退開。茲拉的火花在對視中迸射,下一刻兩人跟麻花一樣擰在一塊。
紅酒味的煙霧攪和在唇齒間,倔強地從縫隙中擠出去。徐青燃的吻像肉食動物撕咬獵物, 恨不得從周睚身上咬下一塊肉。
周睚掐緊他的腰, 另一隻手捏著徐青燃的脖子後邊:「別咬。」
徐青燃外套搭在手上,胳膊很燙, 轉季時候溫度時冷時熱的,燥熱的晚風一吹雞皮疙瘩稍息立正, 一點熱度沒退下去反而越演越烈。
徐青燃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到角落。
七中的天台是一階梯一階梯越走越高的, 像復古的城牆, 他們在一處石階的角落, 逼仄而緊張的空間。
徐青燃小腿勾著周睚的膝蓋,手拽著他把他壓向自己,鼻息噴在他頸上, 在生命本能的驅使下呼吸角落稀薄的空氣。
角落是石灰味, 夾縫求生的雜草味,他嗅一口,不喜歡,低頭咬在周睚肩上,去聞淡到快沒有的菸草味。
周睚倒吸一口氣:「操。」
徐青燃不說話。
周睚又一次捏住他後頸:「鬆口!」
徐青燃不滿周睚捏狗一樣的動作,咬得更使勁,感覺嘗到了血味。
「好吧。」周睚鬆開手,把他往牆上擠了擠, 「咬吧咬吧,燃哥,咬死我,快點。」
「操。」徐青燃忍不住笑出聲,「爛人。」
「我是爛人。」周睚側頭親一下他的臉,「那邊全是你口水,你要不要換一邊再咬?」
徐青燃怔了一下,一巴掌捆到周睚後背:「媽的,閉嘴。」
他打完又想笑:「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個愛好?」
「什麼?」周睚聽這話聽得有點不是滋味,「什麼叫這個愛好,是不是你要咬的?」
徐青燃止不住笑:「是。」
「閉嘴。」周睚把他剛說過的話還給他,惡狠狠道:「另一邊,趕緊咬!」
徐青燃:「我閉嘴怎麼咬啊?」
周睚掐他:「你咬不咬?」
徐青燃還是笑:「不咬。」
周睚:「咬!」
「靠。」徐青燃說,「就不咬,我腮幫子疼。」
「你,」周睚崩不住,額頭抵下去也跟著笑,「燃哥。」
「哎。」徐青燃盯著夜空已經看了兩分鐘了,「睚哥,我應該不回教室了。」
周睚顫了顫。
徐青燃:「……你能不能憋住了。」
「憋不住。」周睚說。
徐青燃:「你大爺的,別笑了。」
他一腳踹開周睚,「有那麼好笑嗎?」
「沒有。」周睚不坦誠地搖頭,「那我們回宿舍?」
「好。」
真不要臉啊。徐青燃走進宿舍還在想。
什麼人啊。
春天剛過去呢。
在天台唧唧我我這種事。
他們兩在九班對面樓上觀望,看見物理老師在教室里眉飛色舞,其他學生上演人間百態。
「我現在罪惡感特別強。」徐青燃說。
躲開宿管大爺偷偷溜回宿舍這種事快習以為常了。
雖然七中三個年級加起來差不多一千八百名男生里,翹課溜回宿舍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宿管大爺掌管宿舍樓,內力殷實,平均每個星期能逮到十幾個這樣子溜回宿舍的大個子男生。所以他們兩溜過來的時候還是很緊張。
平時就算了。
但是這種目的不純的溜回宿舍……
徐青燃又重複了一遍:「操,我們怎麼這麼不要臉。」
「有嗎?」周睚在他後面關上門,「以前不也這樣?」
「那能一樣嗎?」徐青燃說,「那必須是不能的,但我還就是不要臉了。」
「去床上坐著。」周睚說,「皇上,去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