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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糙糙擴張後,燕旗半跪起身。楊聆蟬還抱著腿,蒙了一層澤亮水光的股間泛著粉色。地上鋪所獸皮本為保暖,現下黃黑相間的粗獷紋路襯著他奶白身軀,格外衝擊視覺。見他修長眉目抗拒蹙起,含水眼眸斜睨而來,燕旗拂下楊聆蟬的手,一手攬住肩膀,一手穿過膝窩,將楊聆蟬打橫抱起,離開原地。

  被橫抱的姿勢格外無助,楊聆蟬瞪大眼,燕旗卻並不看他。軟膏已被溫暖肉穴徹底捂化,不僅裹滿內壁,還順著懸空的身體幾欲下滴,他不適地收縮後穴,又覺得這近乎求歡的行為寡鮮廉恥。就在他下意識放鬆括約肌時,黏膩熱液滑出身體的感覺清晰浮現,激得他在冷硬玄甲覆蓋的懷抱中一陣戰慄、嗚咽。

  楊聆蟬原以為燕旗要把他抱到床上,但沒有,燕旗走到桌前便停了,在椅上坐下,將他背對著放到自己腿上,然後咬住他的肩頭,摸索著解自己的褲子。粗糙布料磨過他的大腿底被拉下,而後是火熱的棍狀物彈上臀部,帶著腺液濕潤的觸感,像戀人間窒息的纏綿濕吻。

  燕旗握著他的腰使他後庭抵上陽物,楊聆蟬怕燕旗一捅到底,忙伸手撐住燕旗大腿,在相抵合力中緩緩含進一個龜頭。燕旗見狀,索性放了手任楊聆蟬自己動作,甚至還鼓勵似地拍拍楊聆蟬肩膀,旋即大腿就被楊聆蟬不動聲色地揪了一把,他也懶得呼痛,靠回椅背,安心看楊中書怎麼用屁股把他的肉棍吃進去。

  雙腿大敞,小腿無力地掛於將軍結實大腿兩側,後庭卡著粗長孽根,偏偏手還要以罪魁禍首為支撐。楊聆蟬騎虎難下,仰長脖子,艱難地下放腰肢,存在感巨大的異物不斷撐開身體,他腳趾緊繃,饒是室內未燃炭盆,周身也冒出一層薄汗。

  燕旗雙手擱於扶手,欣賞這位青衿國士款擺窄腰費力吞咽他的模樣。上衣還欲拒還迎地掛在楊聆蟬臂上,紫紅肉杵寸寸沒入尾椎,那原本緊閉的深色肉孔被撐得泛白,肥厚的臀肉慢慢沉降,觸及他的大腿,貼合,最後軟塌塌地完全放鬆,在他大腿上壓出肉實的平整線條。至此,他的男根被火熱甬道徹底絞入,舒慡得叫人頭皮發麻。

  太深了。楊聆蟬繃直支撐的手臂,夾緊腿,姿態再羞恥不過,但他已無暇思考,一直未被觸碰的辱首漲得發疼,硬挺的性器顫巍巍吐著清液,只要燕旗再動它一動,或是用力頂他幾下,他就能射出來。但沒有,燕旗只抬著他的臀小幅度抽插。楊聆蟬啜泣出聲,撅起屁股疑似迎合地扭動,禮儀廉恥束縛著他,他只能做到此步。

  忽然,燕旗說話了:“我想起來,楊大人之前不辭而別就回了太原,恐怕是和對付皇帝般如出一轍,使的欲擒故縱之計罷?”

  這話聲音是沙啞的,口氣是薄涼的,像毒蛇在耳畔窸窣吐信,楊聆蟬想回答,張口卻放出了蓄在喉嚨中的難耐呻吟,燕旗又說下去:“能享受到聖上同等待遇,末將真是……誠惶誠恐啊。”

  不是這樣的……同樣是手段,可對燕旗所為發自愛慕,毫無惡意;然而楊聆蟬平日端夠了謙恭開明的模樣,此時就著心中梗塞,出了惡言:“誠惶誠恐?燕將軍太高看自己了。”

  燕旗動作一滯,隨之挺腰鑿至最深處,在楊聆蟬吃痛的驚呼中,他恨恨道:“是,我這種舉目無親的遊魂即使爬到這位置也不算什麼,大抵不過往後楊大人含飴弄孫時,想起自己曾和個朝不保夕的邊關守卒廝混過。”而那時他多半已埋骨雪下。

  楊聆蟬渾噩搖頭,可他能如何否認呢?誠如燕旗所指,他背負宗族,理應娶妻生子,開枝散葉,即便燕旗能拋開一切陪他一世,他楊聆蟬也無法從生息繁衍的天理中剝出完整一生。

  如果刻骨銘心的愛戀終將淪為輕描淡寫的風月,越甜蜜的過往越成灼人心肺的流毒。

  忽地,燕旗站起身,講他按到桌上,性器在一瞬間脫離,很快又猛然貫穿,隨後是急風驟雨般的抽送。

  若情場如戰場,飄忽的眼神似信號似徵兆,廝磨的情話似戰壕似禱告,肉體的結合似奔逃似槍炮,誰繳械投降,誰負隅頑抗。人就是執迷不悟的生物,分明前路殊途,還要拼命碰撞兩不相干的肉骨。

  燕旗扯下楊聆蟬還掛在手臂上的衣帶,將他兩個手腕抓到身後縛起,楊聆蟬微弱地“別”了一聲,隨即失去平衡,上半身重重摔上桌面,燕旗一手抓了他的兩個腕子,繼續大力操干。

  僵直手臂被前後交合的動作極限拉扯,使人於散架的惶恐中生出歇斯底里的痛快。楊聆蟬腳尖堪堪著地,幾乎是攔腰掛在桌沿,任燕旗另一手掐著他的腰抽送,猙獰巨物頂入,撐滿,次次碾過能令他抖如篩糠的要命點,而後拔出,在括約肌饑渴吮吸著若即若離的龜環時再狠狠楔進,一遍一遍持續壓榨著內壁的柔韌度。

  楊聆蟬把臉貼在桌上,身子再不想使半分力,他起起伏伏地呻吟著,胸前兩點被堅硬桌面死死壓住,性器隨被頂撞的骨盆不斷蹭過桌底,敏感圓滑的頂端一遍遍被木料摩擦,又疼又舒服,溢出的體液沿柱身一路下流,糊得他大腿內側一片濕膩。

  肏到至慡處,燕旗驟然抽出男根,身軀一震,盡數射在楊聆蟬後背,只見那微凹的漂亮背脊布滿白濁,甚至還有陽精濺至旁側烏髮。燕旗解開楊聆蟬手上束帶,將他翻過來,見他早已泄了,胯間混合的體液絲縷滴落,狼狽不堪,後穴外圈甚至蓄起了白沫。楊聆蟬眼尾赤紅,一抽一抽地吸著氣,泫然若泣地凝望他,盈水眼眸似挽著千般不舍,燕旗只覺下腹燥動,抬高身下人雙腿,遵循本能牽引,失了心智的野獸般再度投入交媾……

  楊聆蟬是被熱醒的。

  所蓋衾被在這個時節已過厚,他披衣坐起,身側空無一人。瞥一眼更漏,還未到練兵的時候。

  有些不習慣。

  發了會呆,總歸睡不著,下床,點燃蠟燭,著手收拾帳內狼藉。注意到足邊有晶亮反光,他蹲下身,發現是他那支琉璃吹制的桃花簪。簪子大體斷成兩半,粉瓣零落,還有些碎屑,約莫是路過時不慎踩碎的罷。

  楊聆蟬撿起斷簪,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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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有時是件好東西,它可以讓你理直氣壯地冷落一個人,淡忘一些事。

  這大抵是一段時間來楊聆蟬與燕旗的寫照。

  身居一地,相聞不相見。

  往日,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燕旗也要特地尋他,現在恨不得天大的事都遣人傳達;往日,二人共同出席時燕旗總愛對他動手動腳,現在卻是一派安分疏遠。

  而他也失了當初迎難而上的主動勁頭,只順其自然。

  入春來天氣回暖,換上輕便衣衫的楊聆蟬行止飄逸,饒是男子,也忍不住回眸顧他一眼。燕旗仍著漆黑重甲,從楊聆蟬見到他的第一年年霜降,到第三年小滿,一成不變。雁門關的其他士兵也是如此,仿佛沉重玄鎧才是他們紮根此地的真實證明。

  手腕微抖,蔥白指尖霎時暈開黑墨,楊聆蟬伸手捂住久視乾澀的眼,手中猶握著筆。枯悶間他想起江南這個時節該下著連日的淅瀝梅雨,綴珠似的水滴淌下書院青黛飛檐,輕紗薄幔被浩淼水汽潤透,簾外蛙聲隔了雨幕縹緲悠長。桃花約莫已謝,惜往矣少年未及弱冠,春來慈母為他折新枝挽入髮髻,進京後他自行保留此習慣,只嘆桃枝換做琉璃,雕刻得再逼真也不過三兩情懷,誑世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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