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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啦——”

  鐵鏈響起,容淵抬眼,一隻手放到他的頭上,連著髮絲,揉了揉他的頭。

  他呼吸一滯,緊張地望著白九川湛黑的眼。

  半晌,白九川好奇地“咦”了聲,收回手,帶動著鐵鏈移動的聲音打了打自己的頭。好像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做。

  容淵望著望著,突然撲上去,瘋狂地啃咬著白九川的唇。白九川受了驚,不斷伸著手推拒著他,卻被他按壓下去,強勢地掠奪著體內的氧氣。直到奄奄一息才被放開。

  她將臉側到一邊,大口的喘/息著,就感覺身前一涼。

  破碎的布料掉了滿地。不堪重負的木床痛苦呻/吟,容淵發了瘋似的在她身上作弄。白九川仍是一副渾渾噩噩模樣。渾渾噩噩也好。痛了便反抗,舒坦了便連一根頭髮絲兒都能帶著股不可掩飾的歡/愉。也不好。她只剩本能,便不會再替他沐浴,不會再給他打扮,不會再噓寒問暖,甚至不會在這時,扶一下他的腰。便不會,再在眼裡,印上任何一個人。

  熱汗從容淵的額頭滴落,打到白九川的眼皮上,她被燙地閉上眼睛,一具更加滾燙的身體貼上來,在她耳邊重重喘/息,似哭似笑,似快活似苦痛。

  午後,容淵將洗刷好的人重新鎖好才去批政。

  現已成為天鷹教一把手的斐香卻意外出現在屋頂!在他走後趁守衛不備縱身翻入木窗,來到白九川床前。

  “教主!”

  白九川不理她,鳳眼無神。

  斐香氣得直咬牙。她這是攤上了個什麼主子!明明百毒不侵,偏偏自己在這兒躲清閒玩失蹤,天鷹教那一攤子未盡的事兒她便不得不處理!一晃便是好幾個月,如今柳紹餘黨連著柳自成一起被她趕去另一個山頭自立門戶去了,教內再無內患,白九川當初應承放她自由的條件便達成了!她可不願再當這苦勞力!

  “天鷹教內患已除,奴婢也是時候恢復自由。”斐香見白九川還是不理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就此別過!”

  話音未落,床邊的人影已經沒了。

  白九川這時才也長長嘆出一口氣。

  天元一年。群龍無首的天鷹教被朝廷招安,武丁多編入軍營,文人全收到官府,新鮮血液的匯入使得朝廷力量大增,容淵也開心,夜裡在被窩裡不免更加賣力幾分,直到將自己賣到暈厥過去,才被白九川嘆息著抱在懷裡。

  天元三年,帝王有孕。那些個勸帝王納妻的摺子才停下來,與此同時,有關那個乾正殿裡的神秘女人的傳說在民間越發離譜。

  白九川是看著容淵的肚子一點一點大起來的。她知曉孕夫容易情緒激動,易大喜大悲,憤怒難以抑制,可這些毛病容淵在清醒時一點兒也沒在她面前體現出來。不體現卻不代表沒有。白九川頭次接觸到裝傻的不好之處。可不裝傻,過去有太多溝壑,未來又很不明晰的他們,不見得會比現在活得輕鬆。

  夜裡,容淵再次在夢裡流淚。他流淚的方式很特別,不聲不響,只靜靜地流。白九川心疼極了,替他擦去眼淚,輕而緩慢地在他身上拍著。

  不久,他眼淚止住,蹙起的眉頭消了下去。

  白九川在他臉頰輕輕親了口,鹹濕的肌膚碰在唇上,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詭異的滿足。

  次日,容淵驚喜地發覺,白九川認出他了!他當即抱住白九川,將她的頭顱按進自己擂鼓似的的胸膛,不教她看見自己眼底不知滿足得寸進尺的陰暗。

  得一點點來,這不就走出一步了麼,他想。

  容淵的肚子吹氣球似的大起來。

  白九川身上的束縛越來越少。

  九個月時,白九川已經可以自己在殿內走動。

  每當見容淵下朝,她都會笑著迎上去。雖還未完全恢復,總會給人從那清澈的眸子裡,望出許多情意綿綿來。

  懷胎十月,小皇女出聲,起名容川。

  天元五年,容淵遇刺,一腳踏進鬼門關。同一年,白九川完全恢復。帝王封后,竟是失蹤多年的天鷹教教主!一時間流言四起,多稱道當今聖上有手段,竟能令如此天之驕女甘心屈身,且到今日才得以正名!

  一直以來便暗暗滋長的男權,便在這更大的變相鼓勵之下,滋長更甚。

  天元十六年,帝駕崩,後隨葬。恩愛了一輩子的帝後二人被史官載入史冊,成千古佳話,萬代頌傳。

  第93章 老男人(1)

  紫調酒吧是a市有名的亂吧,龍蛇混雜,群魔亂舞。振聾發聵的聲浪裹著各調香水味傳到吧檯這兒,一隻手在她的旁邊叩了叩,白皙分明骨節敲擊黑色實木在暈黃燈光下發出不算明快的聲,白九川側頭,身下的轉椅跟著轉了三十度,眼前面容無比熟悉。

  容淵美在骨相,長一分則長,短一分則短。不論什麼狀態打扮,只要望他,便能從他勻稱的骨骼中望出熨帖的美,且越望越不能否認這種美感。蓋因如此,即便他看起來實在有些超齡,決不再是白九川欣賞的鮮嫩少年,她也怦然,心中一動。

  “能請你喝杯酒麼?”低磁的聲音伴著他手裡的血紅雞尾酒一起傳過來,容淵笑道:“美麗的小姐。”

  白九川挑眉,意猶未盡地望了望他襯衫開口處露出的形狀完美的鎖骨,接過酒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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