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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不就是你那恩人容嫻麼。”容淵眼裡透出一縷嘲諷道:“可真是感人吶,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你怎麼樣知道的?”

  “有銀子肯費心什麼查不到!你便說願不願意!”她笑道:“你真的甘心?和那些個矯揉造作的人一起共享你的心上人?”

  柳紹再狠狠閉了閉眼:“我答應你!”

  翌日,容淵放出消息,錢玖受人暗殺重傷,不得不在京養傷,回梓蘇的行程便又推遲。

  在容淵的計劃取得初步進展的同時,白九川也不甘落後,與容茂得到聯繫。打人先打馬,擒賊先擒王。與容嫻這場戰爭中,如果能得到容茂的支持,那必是事半功倍。

  容茂也許對容嫻這個養了幾年的白眼狼真有點兒真心。可這些摻了水分的真心都在千真萬確的證據下灰飛煙滅。她捧著白九川帶來的卷宗,裡頭有許許多多證人畫的押,基本不必懷疑這卷宗的真實性。還有一封容嫻的親筆書信。她內心憤怒著,顫抖著手將卷宗摔到床下:“豎女!”

  後來容淵收到消息,女帝暗地裡派人去找了那些證人,雖然她的人走後這些污點證人們幾乎不留全屍,女帝卻終究在暗地裡動手了。

  她將親自,一點一點,收回交給了太女的,已經坐大了的權力。

  白九川知道這最重要的一步辦妥了,便放下心來,只顧在皇城真心做個尋歡客。

  尋歡客有尋歡客的好處。比如酒肉桌上,一向消息最是靈通真實。

  她近來同失意的郭裴混得很好。

  芳陽閣。

  郭裴一手一個美人兒,醉陶陶飲酒道:“白姐,你不知道,小妹我心裡憋屈啊!”

  白九川配合她含糊道:“知道!”

  “你知道什麼!”郭裴又灌下滿滿一杯子酒,控訴道:“你知道我最近受了多少委屈。”她忽又快意道:“過了今日,一切就結束了!”

  白九川揚眉,沒再問下去。

  郭裴醉得迷迷糊糊的,也自知失言,尬笑一聲道:“來,喝酒,喝酒!”

  當日是錢家小姐回梓蘇的日子。

  剛出皇城就被人砍了。鮮血淋漓地送回來,聽說驚了一街的人!

  這事容茂知道了,女帝震怒!

  她剛表揚了錢玖,錢玖卻一個月遇刺兩回,刑部干查一點線索也無,這事明擺著不簡單!

  她下令徹查此案,並親自/慰問了容淵。

  容嫻坐不住了!

  她在東宮,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他怎麼還沒死!還沒死!母皇要徹查了!我們都完蛋了!完蛋了!”

  柳紹在一旁立著:“殿下不要著急。”

  “啪!”一個耳光扇過,柳紹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迅速腫了起來。

  容嫻罵道:“孤怎麼能不著急!”

  案子到底還是被查出來了。

  被查出來的不只這點兒事情。

  連同太女暗中給女皇下無解的毒/藥,太女根本不是女皇親生女一起,容嫻的被查了個底朝天,下到大牢。

  而容淵也將錢家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古武,恢復了本來身份,成為頭一個以男子之身住到東宮的皇家後裔。

  至此,郭家倒台,錢家徹底取而代之,與一直相扶相助的王家成為天下第一第二的皇商。

  容淵,成為天下人的口耳相傳的英雄人物。

  福來客棧天字二號房。

  房門被敲了三聲。

  正收拾行李的白九川愣了愣。

  “誰?”

  “是我。”

  柳紹?如今容嫻倒台,白九川是不必與柳紹再虛與委蛇,只是若能再幫容淵一點也是好的。這樣想著,她便一如既往熱切道:“來了!”

  她開門,柳紹正形容憔悴地站在外頭。

  他手裡提著兩罈子酒,遞一壇給白九川,搖搖擺擺走進屋子,帶進來一股濃郁酒氣,白九川不悅地皺皺眉。

  “來!喝酒!”

  白九川向外左右瞅了瞅,沒人,她將房門關上。

  已經將這客棧買下來的容淵在隔壁看著這一幕臉色越來越沉。

  柳紹一屁股坐下,醉眼朦朧的樣子。他這種硬漢就是這樣,即便傷心也不能外露,只有幾分紅在眼角,似醉似悲,別有一番韻味。

  白九川眉一挑。

  這是來勾引她的。

  為了救容嫻?

  她打量著柳紹。稜角分明的臉,鬢若裁成,眉如刀削,說實話,俊美極了。

  容淵此刻的臉已經沉得似乎能滴下水來。

  “喝酒!”

  柳紹自己灌下一大口水,酒水順著他硬朗的下頜留到寬闊胸膛上,浸濕了深秋里不算單薄的衣衫。白九川提著剛接過的酒罈也坐下,還是兢兢業業套話道:“為什麼要喝酒?”

  柳紹愣愣看著她。顯然有些喝傻了:“來!喝酒!”

  他見白九川不喝,怒氣沖沖地將手裡的酒罈子一放,將她手裡的酒搶過來,就要往白九川嘴裡倒。

  沒想到柳紹撒起酒瘋是這樣的。

  還是,在演戲。

  白九川無奈道:“你先放手。我自己喝。”

  柳紹似乎聽懂了。他痴痴一笑:“喝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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