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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顧不得糾纏,都吃驚地望向旁邊的鬼!

  他還是用柳慎的身體化的形,反手一彈,刀卷刃,連同夏瑜一起,被震出五米遠!而後一玉簪從天而降!就在要插/入夏瑜心口時,拐了個彎兒,回到容淵手中,夏瑜正心裡慶幸逃過一切,卻發現自己的手顫巍巍舉起了刀,不受控制地,將頓了的刀刃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不!”她大喊,尖叫,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腦袋,自己身體的一切都不歸自己控制!她拼命地挪著腦袋,想要挪過那冰冷寒鐵,她淚流滿面地沖容淵求饒,沖白九川求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拿著自己的刀,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磨開皮膚,血管,血流噴涌而出,染紅了她的臉頰,與這一片土地,可那手那刀還在繼續!還差肌肉,神經,骨骼,在一聲一聲的鈍響中,她終於將自己的腦袋割斷!

  白九川愣愣地看著。

  容淵殺了夏瑜。

  就這樣輕鬆地完成任務。

  下一個會是她麼。

  她將眼睛從那一團血肉模糊中挪開,再看容淵時,他已然成了自己的模樣。柳慎的屍體不知什麼時候,被這只可怕的鬼悄然遺棄。

  他此刻穿著一身復古青緞衫,把玩著手裡的玉簪,若非在這荒郊野嶺,若非白九川剛才親眼看他殘忍地殺死了個人,她定會將春心蕩上一盪。

  “怕我?”

  容淵挑了挑眉,蹲下,將簪子插在白九川發間。

  “我知道,剛才不怪你。放心,我不會傷你。”

  白九川不明白這鬼演哪一出,沉默以對。

  容淵笑了笑,摸上她的發,白九川才發覺自己該是也被換了身兒行頭。

  她被抱了起來,抱他的人在山間一步步走著。

  鴉雀無聲。

  白九川窩在他的懷裡,不自覺地睡了過去。再醒來,卻是在b市天橋底下,一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女人沖她不耐煩地揮著肥胖的手,“哎!你這人!到底算不算啊!”

  白九川將女人趕走,站在攤位前發愣。

  自己這是又回來了?容淵最後怎麼樣了?那簪子直直插/進的心口,他別是……越想越壓抑,沉甸甸的石頭迫著心頭難受,天橋上下人來人往,午後的太陽暖洋洋地,白九川只覺如墜冰窖。

  她來一趟,也沒有大改變。

  “老白!”

  白九川下意識望過去,是旁邊貼膜的二浩子。正取了趟貨回來,邊整理攤位上的一堆堆膜,邊沖她喊:“擱那站著幹啥!來活了趕緊的!”

  攤位前,一青年長身玉立,著身合體米色休閒裝。髮絲微長,搭在額上,一雙泛著桃花的眼睛輕輕眯著,低低笑道:“白天師。”

  第77章 聖僧“女尊”(1)

  “莫不成真是您做的?”賈尋歡擠眉弄眼,笑嘻嘻地循著白九川的目光沖皇城街角努嘴,“頭回見您看誰這麼久!”

  白九川側頭看她一眼,賈尋歡賤兮兮挑眉,茶色眼珠子裡光芒異端興奮。白九川不做表情,目光重新投回街角容淵身上。

  陳舊牆根下,少年容淵長身玉立,青絲如瀑盡數垂下。他半垂眼眸,右手裡拿串檀木佛珠緩緩轉動,左手直立胸前,瘦白修長,骨節勻稱,以種極其神經質的狀態,不斷慢而輕地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少年周圍圍了一圈兒厚厚的人牆。人牆裡均是各式各樣的歪瓜裂棗,皆目光發綠,摩拳擦掌,嚴陣以待,企圖趁容淵不備拿下他!

  “磅!!”“磅!!”“磅!!”

  又幾個蜂擁而上的女人被輕鬆摔下,黃土飛塵,隔著淺淺淡淡的陽光,容淵神色不變,手中的佛珠轉得更快幾分,嘴裡仍貧瘠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哎!要說這聖僧也可憐見兒的。”

  出來採買的清秀公子提著竹籃,從白九川她們這繞了道走過,公子看著一個又一個眼睛裡直冒精光的流氓地痞邊走邊沖身旁的妻主痛心道:“原本他是多麼風光的人!”

  “你可憐他做什麼!”膀大腰圓的女人嗤笑一聲,輕蔑地看過去,正見到少年透過破爛灰撲的白袍不經意露出的細白胳膊,她咽了咽口水“說不定人家心裡樂死了!不然也不至於跟野女人鬼混,十五就不明不白破了處不說,還給老淨空濛羞!”

  說罷,女人嘿嘿兩聲笑,將公子的細腰一摟,“還是老子的夫君好!”

  公子嬌羞一笑,眼角的得意收在不輕不重的嘆息里,伴著女人蜜裡調油的挑逗漸漸走遠。

  “是。”白九川突然道。

  賈尋歡一愣,沒待反應過來,便見原還在身邊的人已騎著駿馬,一閃而去向著不遠街角。她合上因驚訝而張開的嘴巴,轉了轉眼睛,興致勃勃停在原地等著瞧好戲!

  頭頂紫金冠,身著玄雲煙,腳蹬紋錦靴,胯/下是赤足良駒,一身行頭將厚厚人牆唬住,自動分成兩半,讓出一條供一馬過路的寬道。白九川勒住韁繩,黑馬前蹄輕踏兩下停下。她下馬,向容淵行一禮,恭敬道:“聖僧。”

  容淵卻不理她,只平目,在手裡不停轉著那串佛珠。

  白九川繼續道:“淨空師傅讓白某來接您。”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粒佛珠,這粒珠子圓潤光滑,色澤大小與容淵手裡別無二致,她笑道:“這珠子是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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