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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川哦了聲,笑著瞥容淵一眼,看著他臉上的紅痕目光更冷,“孤求之不得。”

  “殿下!”

  “擅闖東宮,冒犯太子該當何罪?”

  白九川目光落在一旁畏首畏尾的掌印身上。

  掌印聲音發抖,“輕則打五十大板,重則直接處死。”

  “你選哪個?”

  榮曦氣得發抖。她從未想過一直順著她寵著她的太子會這麼對她,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個閹人!

  “既然哪個都選不起就回去罷。來人。”

  “是。”方才壓著容淵那兩個侍衛走到榮曦旁邊。

  “送榮小姐出宮。送出去之後,在場的去東廠那邊兒各領五十大板。”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變。“諾。”

  女人哭罵著被架走,哪裡有一絲一毫大家閨秀的風範。白九川聽著心煩,給容淵拉進殿裡,扒開衣裳,仔細看了一圈,除了臉上的傷沒發現別的傷痕。

  冰袋被輕敷在被迫躺著的人臉上,白九川可惜道:“這樣好的一張臉,她還真下得去手。”

  “殿下何必為了奴才惹榮主子不樂意。”

  容淵很會偽裝自己,短短一夜過度,今日他便只是一個被強搶進宮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督主。

  看破不說破的白九川心裡頭詭異生出一絲欣慰,柔聲道:“容淵魅力太大,只睡一夜,便給孤的魂兒勾走了。”

  容淵詫異看她眼。

  給他臉上的冰袋輕輕掀開,看眼裡頭情況,估摸著時間,再放下冰袋,白九川道:“還有,她可不是你的主子。容督主如今兩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孤都得好好待著,她算哪門子的主子。”

  “殿下說笑。”容淵的目光動了動,在一片寂靜中,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奴才還能回東廠去?”

  “回是回不去了。”

  容淵波動的目光里透出不易察覺的嘲諷。是,她上輩子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剝奪他拼命掙來的一切,他怎麼還會有這樣錯誤的期盼。

  “孤心儀你,你得在東宮。”

  容淵淡淡一笑。

  “不過你要嫌辦事不方便,孤沒事兒隨你回府幾趟也成。”

  容淵的笑一僵。

  白九川親了親他的唇,笑著,“容督主。”

  容淵下意識閉上眼。

  這與他想得不一樣,他的嘴唇抖著,被那人珍惜地舔了舔。

  白九川別有深意道:“你好好待在孤的身邊,要什麼孤都給你。”

  容淵沒睜眼,怕露出刻骨的恨意與諷刺。

  他要的,她這種人一輩子也給不了。

  容督主在東宮紮下根。東宮的人服侍他比服侍太子還用心。

  兩日後,容淵穿著新裁的錦袍出東宮,月牙白的袍子,厚底白鹿皮短靴,更襯得他肌膚如玉,丰神俊朗。

  “義父。”

  剛走兩步就遇見得了消息急急過來的童升,童升目光複雜,“聽說太子爺待你很好?”

  二人一起往宮外走。容淵淡笑“很好。就是浪費了義父在主子爺面前給兒子請的旨意。”

  童升知道他口不對心,嘆口氣,“事已至此,你便好生服侍太子爺罷。主子爺疼那位,咱們,哎。童瑾那兒你這陣子先別聯絡,免得反而引起太子爺關注壞事。我幫你照顧著。”

  “她如何了?”

  “哭了好幾場。現在就盼著你去看她。不過哪能呢。痴心妄想罷了。太子爺沒為難她就算是好的。”

  容淵回想起上輩子他死後,小姑娘在他墳前嚎啕大哭的模樣,胸腔里竄起一陣難受,對白九川的怨恨也多幾分。他沒表現出來,只對童升道:“還得勞義父多照料。”

  “你這孩子說的是甚麼話。她不是咱家的義女啊!”

  容淵笑了笑,這時候已經到了宮門,他道:“那兒子先去了。”

  “哎。”

  第42章 容廠花風華絕代(3)

  門樓高大,灰瓦白牆,氣派而壓抑的外門上頭提四玄字,東緝事廠。門下難得有一鮮亮顏色,粉色羅裙在颯颯風裡起舞。

  童瑾仍一派溫柔,右手提著熟悉的墨色食盒,腫著眼泡,往這個方向不住探望。容淵走近,看她快步奔來的擔憂目光心有觸動,訓斥的話在嘴邊繞了圈咽下。

  “你不該來。”

  童升定已將利弊與她講清,何必因他惹禍上身。

  “我擔心你。”小姑娘瞬間眼淚汪汪,手裡的食盒欲遞不遞,看著容淵的眼裡儘是痴迷,“知道你會來東廠,特地過來見你一面。”

  容淵心一軟,主動接過沉甸甸的食盒,“給我的?”

  她含情脈脈“你最喜歡的槐葉糕。”

  當年他被關在冷清別苑,伙食儘是剩飯餿食。很長一段時間,是小姑娘的槐葉糕救他一命。容淵的心腸更軟,想起太子,又不得不狠下心,冷言道:“下不為例。咱們沒緣分——”

  話未完,他被人攔腰抱住。童瑾整個人撲到他的懷裡。童瑾與白九川不同。白九川一向是強勢的,就連抱人也有股霸氣側漏的味道。童瑾更小鳥依人,好像容淵就是她的全部。從沒與女子這樣近過的容淵身子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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