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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川下意識道:“我也給你糖果了,也誇你長得好了,也會一直照顧你。”

  小魅魔抿唇,看神情似乎在為白九川的話捋順思路,掙扎考慮怎麼回答。心裡卻憂愁得很,這個人雖然對他好,怎麼像有點傻吶。

  “哦,那我也不是接受你的糖果啦。”

  他邊說著,邊珍惜地將糖果揣進他髒兮兮的小衣服裡頭,揣完了沖白九川一彎眉眼,“你真的會一直照顧我嗎?”

  “會,會一直照顧你。”

  看出小魅魔的小心思,白九川一樂,大力將他擁在懷裡。

  這樣活生生的,還會算計她。

  真好。

  第26章 魅魔的肱骨之臣(完)

  對白九川很溫情的時刻,小容淵卻如坐針氈。用小手推拒著白九川的懷抱。他下意識地,抗拒這種明明偷偷嚮往很久的東西。

  感覺到小容淵的排斥,白九川遺憾收回手,看著自己雪白衣服上的黑印子,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她穿的分明是玄黑極其耐髒的顏色,怎麼到了這裡變成這樣束手束腳的。瞅一眼知道做錯了事情小魅魔,她揉揉他的頭,分別丟了好幾個清潔術,才給垃圾堆里爬出來似的兩人弄乾淨。

  頓了頓,她打量一圈小矮子容淵,犀利目光將小孩兒鬧得微不自在地抓一抓鬆散黑長的頭髮。在小孩兒顧盼躲閃的目光中,她從空間裡拿出一件與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法袍,給他遞過去。

  “換上吧。”

  一雙小手乖順接過去,難為情地瞅一眼白九川,再瞅一眼白九川,容淵眨眨眼,眼淚又要落下來。白九川連忙將袍子奪回來,那眼淚就愣在原地,小容淵發愣的樣子格外惹人疼,白嫩小臉上一雙瀲灩的眸子水盈盈的,透著股憨氣,又有許多靈動。

  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戳出兩個窩窩,白九川惡狠狠威脅道:“再哭就什麼都沒有了。”

  小容淵一眨眼,眼淚嘩啦啦流得更多了,幾乎成了線,透明的淚水順著臉頰打在黑泥上,自知犯錯的人趕緊好聲好氣安慰,“有,有,有,什麼都是你的。”

  良久,小容淵才吸吸鼻子被哄好,乖乖地背過身子換上衣服。

  白九川望著他的背影咋舌。

  這一世的容淵可真磨人。

  大的小的都磨人。

  磨人的小魅魔跟著任勞任怨的白九川稀里糊塗踏上征程。

  小魅魔的征程是甚白九川不知道,她自己的很明確——找出這噩夢的不合理之處,誘導容淵主動發現,自己醒來。這個過程還得注意要溫和委婉,否則精神受創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這個夢中世界動盪,白九川連自己都得搭裡面。

  除了像素不高世界太過模糊以外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合理之處的白九川只能默默順應小容淵的心思,與他或者每時每刻驚險不斷的日子。蟒蛇之災,幽靈殺手,戴著小丑面具的侏儒,與忽閃著兩隻巨大翅膀的食肉恐龍都被他們一一解決,漸漸地,在貧瘠之地,他們“母子”也闖出一番名號。是的,在相識的第一個夜裡,小小的魅魔就用他那雙無比澄澈的眼睛祈求地望著白九川,令白九川艱難地答應了這個難以接受的關係。

  流落貧瘠之地十三年,昔日的小童子抽條成少年人的模樣。

  小花園裡,白九川依舊鍥而不捨地試圖用這片貧瘠的鹽鹼地種出外頭水嫩嫩的各色果子來。咬下一口飽滿多汁的清香甘甜。天知道自從來了這兒,她又多久沒嘗到那樣水嫩的滋味。用法術變出來的乾巴巴的食物與那可是天差地別。

  “母親!”少年容淵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花園用玫瑰花編製成的半圓拱門。這拱門優雅別致,很有情調。是容淵前兩年送給白九川的生辰禮。

  白九川放下手中的試劑,看著依舊又干又硬的土地嘆了口氣。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無法適應這個令人渾身發麻的稱呼。尤其是它還是由容淵喊出來的,怎麼聽怎麼彆扭。

  “噯。”白九川回頭,見自己養大的孩子牽著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類更快地走進棚子裡。白九川一怔,這人怎麼這麼。

  “母親!”容淵笑道:“這是我新結識的朋友,說起來她居然和你是同一個名字。”

  白九川看著面目模糊的“自己”一陣心累。

  容淵的邏輯思維太強,即便是夢也讓人難以找到漏洞。原以為讓容淵認識到這個世界的不合理就要靠即將遇到的“沃德白”了——一個世界總不會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結果這個“沃德白”竟看不清樣子。

  “那真是有緣啊。”脫下手套,白九川走向二者,頭一次將注意力投到容淵以外的人,她仔細打量“沃德白”的臉,只看到一團虛影,扯住她的手,沖容淵試探道:“容淵,你發現了麼,她長得也同我很像。”

  容淵聞言驚訝地瞅了瞅白九川,看一眼“沃德白”,閉上嘴,眨巴一下眼睛,才又皺著眉,猶豫道:“一點兒也不一樣。”

  絲毫沒有效果。無法,白九川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敷衍著“也許是精神不濟。”又一個打擊令她欲走向自己的小屋休養生息,還沒等邁出一步,就見眼前世界一個晃蕩。

  金碧輝煌的宮殿。她正橫躺在屬於魔王的鬆軟大床上,蓋著魔王的被子,看著魔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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