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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等說完,被化了形的鳳女抱回懷裡彰顯所有權。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白九川與被她打橫抱起的魅魔一眼,望著小侏儒“人家可不是來找你的。”

  狐狸眼睛一瞪,小侏儒不悅道:“來不來找我關你什麼事兒。”瞪完他可憐巴巴沖白九川一癟嘴,“真不是來找我的啊。”

  白九川抽抽嘴角,在鳳女的盯視下撇清關係,“是也不是,這次來是想請鳳皇幫個忙。我與他惹了魔堡的管家牧克,怕是不日,追擊令便要下來。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這裡能成為我們的容身之地。”

  小侏儒驚呼眼睛像伊維爾生靈從未見過的星星一樣閃亮:“天!白你真是帥斃了!連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都敢惹!”

  白九川再抽抽嘴角,“謬讚。”

  鳳女狠狠掐一下小侏儒腰間的肉,他哎呀一下叫出來,回頭,見到鳳女沉下來的臉色,輕輕哼一聲,不再熱情昭示對白九川的喜愛。一雙靈動眼眸卻滴溜滴溜亂轉。

  “老實點。”拍了拍他的屁股,鳳女給他拾掇老實了才對白九川緩緩搖頭,“你們會給我的族人招惹麻煩。快些離去吧。”

  沒有人想收容自己曾經的情敵。

  尤其是愛人總是不吝展現對她的喜愛。

  “我會設下隱匿氣息的法陣,只要在場的這幾個知情的不說,沒人會知道我與他在獸人一國。”白九川為難瞅一眼懷中酣睡的魔,“他這樣,我倆去他處實在是不合適,還請鳳皇行個方便。”

  鳳女剛要張嘴,又聽白九川道:“我這裡有幽冥草。”

  鳳女的嘴合上。

  小侏儒幼年悽苦,曾被醉酒的幽靈惡意用死氣所傷,至今一夜夜身子都是寒涼的。

  “其實,”白九川又望向小侏儒笑道:“就是鳳皇不收留我倆,這幽冥草也是為他尋的。自從聽他酒醉後與我說到這件事,我便一直放在心上。”小侏儒感動地兩眼泛著淚光,白九川心裡直道罪過,接道:“我也知道,鳳皇一定不想讓我倆留下來。”

  她從空間裡翻出兩根蔫巴巴的白色小草,將它們遞給鳳女,鳳女接過,偵看許久,捏著草的手指緊了緊。

  “同您曾經對我的心情一樣,當年在他酒醉後,我試圖擁抱他他卻喊出您的名字時,我對您也不算太待見。”說著說著,她話鋒一轉,厲聲道:“可時過境遷,鳳皇還是不能放下嗎?”

  被一頓說教卻詭異地取悅了的鳳女望著連耳朵尖兒都羞紅了的小侏儒勾了勾嘴角,有些意動,她隨意道:“那你們這段時間先住這兒吧。直走右轉側殿。”

  還算順利,白九川心裡舒了口氣。

  鳳女看她呆立原地心裡又有些不舒坦,連個逐客令都聽不出來。就算一開始鬼迷心竅,寶貝後來不喜歡她看上自己還是有原因的。

  “還不趕緊去!”

  被喜怒無常的鳳女趕出來,白九川找到她口裡的側殿。

  可真是,簡樸啊。

  比主殿更加簡樸。

  也不知最近嬌慣到喝水都要喝醴泉的魔王能不能適應。

  將魅魔放在偏殿唯一的小床上,接連給兩人丟了好幾個清潔術,白九川才坐上去,看著昏睡不醒的人發呆。

  他這次昏得這樣沉,卻是反常。

  擔憂容淵的白九川早將答應牧克的解藥忘到九霄雲外。她可不是什麼言出必行的善人,牧克要真的因蛇毒而死她一定是帶頭跳舞的那個。可惜,依照牧克的本事,死是死不了。

  果然,次日上午十一點,擠在容淵身邊睡眼惺忪的白九川被丟到臉上的一紙追擊令砸醒。

  沃德白對魔王大不敬,出逃在外。活捉賞一百金,人頭賞五十金,碎肉賞十金。

  發出追擊令的人正是牧克。署名筆走龍蛇,蒼勁有力,白九川惋惜嘆一聲,繼而又嘆一聲,“我可是忒不值錢。”

  看熱鬧的鳳女笑一笑,“有理。”

  一人一魔就這樣在獸人的地盤上安營紮寨。牧克雖發了追擊令,實際上並沒有出動多大力氣來找,隔著空間,白九川都能想像到那骷髏一副有恃無恐勝券在握的噁心模樣。

  事實上,他確實有勝券在握的資本——一年來,用盡各種方法,容淵還是沒有醒。他仿佛就要永遠這樣沉睡下去,直到伊維爾大陸的崩塌滅亡。

  側殿裡頭已經堆滿了法術典籍,是一年來白九川惡補的。她覺得容淵一定是被牧克下了惡毒的詛咒,可她查不到對應的根據。將頭從厚厚的書卷裡頭抬起來,白九川揉揉眼睛,照例,對安睡在床上的人使了個清潔術,隨即就要爬到床上。

  法術再厲害,她也只是個人類,極度疲憊的精神令她腦中的弦麻木不仁,連走路都踉踉蹌蹌,幾步路看得人心驚膽顫,終於,“磅——”她不負重望撞到床欄上。

  驟然清醒的腦筋有什麼一閃而過,不知何時讀過的內容在她的腦海中羅列。

  精神詛咒。

  深度沉睡。

  除非施術者出手,中術者會永遠陷在自己深層意志編造的噩夢中,千年萬年,不得解脫。

  還有一個野路子可破此術——一個與中術者有精神連結的生靈,通過精神連結,將自己的意識送入中術者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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