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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樣做還有利於隔開他和汲汲營營不安好心的精靈公主。

  一舉兩得。

  容淵一點也不信她,傲慢地望進她帶笑的眼眸,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遲遲不能吐出。

  遲鈍的魔王突然發現,她與他印象里的沃德白好像一模一樣,又好像截然不同。

  看,她的頭顱正在他的面前高高抬起;看,她竟敢這樣寵溺,是的,連幼魔都恥笑的寵溺,竟然大大咧咧出現在伊維爾最強者的面前。

  她待他與其說是恭順,倒不如說是順從。沒有一個恭字,其中的含義便差了十萬百千里。

  她原來這樣在乎他。

  百味雜陳,令最近越發刻薄到難以相處的魔王意外地鬆了口,“什麼地方?”

  竟這樣順利,微訝之下,白九川笑里的真心多了幾分,將容淵看得一怔,他抿了抿唇,想要摸一摸兀自發熱的耳垂,手指動了動,終歸沒抬上去。

  “有名的音樂酒館,在沼澤森林的深處。”

  那裡三教九流混雜,各式各樣的生靈都在音樂與酒中狂歡,聽聞酒館的老闆是幽靈族的大王子,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強者,曾經在密室會議後分分鐘活捉對他父王政權圖謀不軌的叔父,折磨得生不如死,雷霆手段與狠毒心思使得酒館雖亂,大多數時間並沒有生靈敢惹事生非。尤其有利於涉世不深的魔王快速體察民情。

  容淵很想問一本正經地對他言語的人類原因,卻忍住。魔王一向是高傲的。縱明知自己有盲點,也不會主動詢問。同迷茫為什麼白這樣胸有成竹地說區區一個酒館就能幫他獲得神格一樣,他也好奇弱小的人類法師到底對他使了什麼罕見的術法,才使得他有時會變得非常奇怪。但他同樣地忍住。

  他是伊維爾的最強者,便不能有薄弱的點。

  唯有這樣,才能讓他孤立無援的靈魂,在這個孤寂黑暗的大陸,獲得絕對的安全感。

  “不過您可不能這樣去。”

  “為何?”

  “您太過美麗。會給咱們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白九川明明說得非常正經,可耳垂瞬間變得滾燙的魔王就是從那份正經裡面看出浪—盪風流的意味。他皺眉,容忍了如此痴迷於他的人類法師對他不分場合的調戲。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卻正無恥地貪戀她帶給他的,儘管並不願意相信。這讓他對一再冒犯的白一再妥協退讓,淡淡頷首,下一刻,他的面容變得平平無奇。

  “好了麼?”

  不再美艷逼人的魔王相應地氣勢也弱了很多,活生生一個蒼白稚嫩的鄰家少年。

  白九川從氣質勸和下來的魔王身上看出幾分軟糯小白蓮的影子,她溫柔地笑了笑,幫他把披散的黑髮輕輕束在腦後。

  “好了。”

  呼吸的熱氣吐在背對著她的魅魔的耳後,心一緊,而後是不正常的速率瘋狂蹦噠的心跳,幾乎要震破鼓膜。

  色胚。

  總對他,不懷好意。

  第22章 魅魔的肱骨之臣(8)

  魔堡南百餘里,玄袍法師與少年輕巧落地。一路被騎行過來肥碩黑貓舔一舔卷翹鬍鬚,自動變小鑽進容淵腰帶上墜著的不起眼的子空間。密林最中心,以奇特姿態涌動的沼澤張牙舞爪,熱氣騰騰,極富有攻擊力地沖外來者挑釁。蔓延過來的腥臭霧氣漸漸包裹上空,囂張氣焰足以唬得初來乍到的慫包們膽顫心驚慌不擇路地折返,帶著流到乾涸的鼻涕眼淚出去痛訴傳說里的查斯酒館是多麼驚悚恐怖,只適合真正的魔鬼喋血取樂,藉此騙取哄堂大笑的廉價安慰。

  沃德白來過多次,知曉裡頭門路,見容淵止步不前,以為這一世傲視群雄所向披靡的魔王居然被小小沼澤震懾,膽大包天捉住魔王冰涼的右手,率先往前走。

  被拉扯,容淵眉頭微皺,渾身因這股骯髒難聞的氣味不舒坦,感受著透過手心傳過來的溫度,看了看白九川義無反顧的背影,還是板著臉跟上。

  虛張聲勢的沼澤霧氣在快要被觸碰前迅速消散,露出一個看不見盡頭的幽深洞口。

  甫踏進一步,眼前景物變幻,腳下的土路變作堅硬白圓石子,一路蜿蜒向不遠處一座燈光搖曳沸反盈天的酒館。

  閃爍的各色光芒與振聾發聵的喧囂聲音與總是黑暗寂靜的伊維爾大相逕庭。所以各個層次的伊維爾居民都願意閒暇無事時來這裡找刺激。

  踩著高蹺守在酒館門外的侏儒蹦蹦噠噠走過來,白嫩娃娃臉上一笑兩個酒窩,忽閃忽閃的狐狸眼睛在二者身上繞了一圈,驚喜定在白九川微窘的臉上。

  “白!”他笑嘻嘻欲伸手去拉白九川的胳膊,白九川被動作更快的容淵拉到身後一個踉蹌,他審視這這個膽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侏儒,左手抬起,被後頭的白九川按下。

  掃身後不知好歹的女人一眼,容淵兩隻手都放開,放任她被矮小的侏儒糾纏。

  那侏儒隔到二人之間,幾乎要貼到白九川身上,連環炮似的發問,對她的關切顯而易見。白九川揉一揉被耳邊尖銳聲音吵得抽痛的額角,用手捂住小侏儒的嘴。

  小侏儒的武力值還不如一個人類法師,嗚嗚嗚地說不出話,兩隻短胳膊不住地扒拉著白九川的手。

  “放開。”原本倚在酒館門前妖嬈美艷的紅衣女人見到這兒終於出手,冷冷地望著白九川捂在小侏儒嘴上的手,轉瞬間將小侏儒搶過去抱到自己懷裡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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