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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川不著痕跡給胳膊抽出來,將碗順手放在桌上,淡淡嗯了聲,“找朕有事?”

  “沒事兒就不能來找陛下了?”話畢,洛蒽不樂意地看向容淵,“公君真是,怎麼什麼東西都拿給陛下吃。”她揮手在鼻前扇了扇,嫌惡道:“就聞一聞,本君都泛噁心了。”

  容淵的睫毛顫了顫,臉色刷得蒼白,張了張嘴,又閉上,抬起雙茫然失措的眸子,白九川心中一疼,呵斥洛蒽道:“何時郡君在公君面前能自稱本君了。洛家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見白九川向著容淵洛蒽一下子就急了!他早就聽說白九川和這個容公君不明不白的!他跺跺腳,指著容淵的鼻子,“陛下您竟為了一個外人斥責洛蒽!”

  想起賜婚的說法,容淵疑惑地看向白九川,白九川給他使了個眼色,令他的心稍定。

  “莫要鬧了。他於皇家有恩,你若為朕鳳後,容淵便是你親弟弟。”

  這話說的很有層次寓意,洛蒽將手收回來,看螻蟻似的高傲地瞥容淵一眼,滿意地與白九川歡喜道:“是。”

  洛蒽不依不饒地被頭疼的女皇打發走,那粥最後還是落進了白九川的肚子裡,容淵仍安安靜靜立在一旁,垂著眼皮一動不動。白九川覺察不對,想著是不是洛蒽對粥的評價令他傷心,遂寬慰道:“莫聽他瞎說,他這人總是咋咋呼呼,按意願誇大其實。這粥很好,再給朕一碗朕也喝得下。”

  白九川飲食很有規律,若要讓她多吃一口,那膳食勢必得好到令人耳目一新,新後回味無窮。

  容淵並沒有被寬慰到。他緩緩抬起頭,蒼白地笑笑,“洛公子要與陛下大婚了?”

  不知怎地,在這道目光里總覺得心虛。白九川摸摸鼻子,想起來容淵背著她做的事,複雜道:“你也知道,朕剛登基,一些人虎視眈眈,權勢不穩。若有國母府的兵權相助,會輕鬆很多。”

  容淵沉默。

  白九川想起來此前自己大言不慚放的話,再複雜問道:“容淵想為朕鳳君麼?若是想”

  朕便不立他人。

  容淵笑著搖搖頭,打斷她,“容淵何德何能,能與國母府的小公子並肩。”

  還是放不下白郁濃。白九川覺著也是可笑,容淵這樣恨她,怎麼會想要做她的鳳君。只是想著若她收回國母府的兵權,更加不好對付了罷。她走近容淵,伸出手,想摸孩子般摸一摸容淵的頭,覺得不妥,又半路收回手,澀道:“別這麼說自己,你比他好多了。”

  想要她的命就要罷,本就是為他來的,這樣好的一個人,忠貞溫順,乖巧得可憐,他要什麼,她都會拼了命地給他。只是,給他之前,她得籌謀籌謀,她一旦離去,不能讓他再命若浮萍。

  暗一這個他的親妹妹,是很好的一枚棋子。

  公君府的青竹旁,容淵倚在青竹上提著一罈子酒賞月。今兒這月又大又圓,掛在夜幕上,銀輝灑下,照清底下的容淵與身旁白九川為他重尋的古琴。

  白九川按照暗一給的訊息尋來,遠遠地望見他。他來這做什麼,弔唁白郁濃?反覆思量,白九川停住腳步。下一秒仿佛就要得道成仙的容淵感覺到了什麼,回身,慵懶地倚在青竹上,沖這邊舉了舉酒罈子,笑吟吟邀請道:“陛下也要來賞月麼?”

  他的聲線已經有些含糊,眸子更是半醉半醒,顯然已喝了不少。白九川蹙著眉,盯著才發現地,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棕褐酒罈。

  第10章 琴師他驚才艷絕(10)

  "賞月?"她踏灰朦夜色,走進滿地清輝。容淵見她過來,也不動作,只倚竹半合眼眸,一個勁兒傻樂。白九川不明所以,“笑什麼?”

  他緩緩側頭,仰望皎月,沒聽見似的,不搭理人了。等了會,還是不轉回來。

  白九川被氣笑,三更半夜一言不吭偷偷跑過來吹冷風對月思人,自己擔心顛顛過來找有了上句沒下句。她與白郁濃在他這兒的差距可是甚大,偏偏白郁濃她所作所為哪一點值得他如此。笑完一嘆,看他穿的單薄,她伸手拉他胳膊,想要給人的神思扯回來,再勸說回屋。這一拉拉住一手涼氣,穿過人的手心直往人心底鑽。她這樣會武的女人都覺得拔人。

  "怎麼穿得這樣少?"邊說,邊收回手,將自己外披的狐裘接下來披到他的身上。他手裡的酒罈子礙事,被她奪下,丟到一旁,左斜右斜,各自繞了半圈,最終穩穩立住,連酒都沒有灑一滴。這個動作將容淵腦袋吸引下來,看一眼酒罈子,再垂頭看她動作。

  他的骨架身量較一般的男兒家要高大一些,白九川到腳的狐裘披在他身上只堪堪遮到小腿,窘迫地彎腰擺撥弄順,白九川埋怨道:"男兒家長這麼高做什麼,一點兒也不討喜。"

  "容淵本就不討喜。"

  這句平平淡淡,白九川聽不出裡頭的意思,直起身子循聲望去,看見一雙含著水的眸子,眸子深處閃著委屈兮兮的光,好像被狠狠欺負了的軟糯糰子,控訴望她。

  負罪感頓時扶搖直上,纏住她蹦噠地飛快的心,她笑道:"與你打趣。容淵最討喜。"

  水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容淵眸光微動,前傾身子,徐徐靠近白九川,不信任地盯著她瞅,"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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