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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類推法有一個缺陷,”謝爾蓋想了想,提出異議,“一方面是虛構的瓦季克,另一方面是普羅霍羅夫。他坐過牢。就是說,我們可以從檔案館裡得到他的卷宗。輕而易舉地就能了解到他是不是伊萬諾娃的丈夫。總而言之,可以了解到她的丈夫是誰。只要向伏爾加格勒查問一下就行。順便說一句,這件事我已經做了。不,普羅霍羅夫確有其人。”

  “那麼他與這個案子有多大關係呢?”

  “我們看看再說,有一點是明擺著的,那就是必須找到普羅霍羅夫。”

  “但也不能把費奧多羅夫從眼皮子底下放跑。”

  於是,這個案子裡又出現了一個人——普羅霍羅夫。一個個零散的扣環開始連結在一起了。但是有兩條主要的線索仍然沒有交叉起來。這兩條線索假設可以這樣標出來:“普羅霍羅夫—費奧多羅夫是一條線索——伊萬諾娃的被害和戈爾利娜的盜竊;謝苗諾夫—阿列克是一條線索——在列車上藉助於安眠藥進行詐騙和搶劫以及來自中亞的那隻神秘的手提箱。”這兩條線索目前不是被這些人聯繫在了一起,而僅僅是由於一個情形聯繫在了一起: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採用的都是同一種手段——投放安眠藥。

  根據第一條“線索”,當前需要請莫斯科參加辦理這件案子,因為普羅霍羅夫完全有可能在那裡。來自伏爾加格勒的有關伊萬諾娃及其前夫的情況對莫斯科刑偵局也將會有幫助。

  “那麼我們也可以提供幫助。”謝爾蓋下結論說,“一條線索從這裡伸向普羅霍羅夫。費奧多羅夫……”

  “說得對!”扎特金霎時間附和道,“您怎麼認為呢,亞歷山大·馬特韋耶維奇?”

  不錯,一條線索從費奧多羅夫伸向那個身份不明的普羅霍羅夫。

  “當然,這是個好主意,”羅巴諾夫回答說,“要是費奧多羅夫能同意就好了……只是我有點懷疑。我認為,他不會同意。他會找出理由的。”

  “那就更應該試試了!”扎特金激動地大聲喊道。

  “不過這事只有你才能向他提出來,”羅巴諾夫轉向謝爾蓋說,“你們建立起了這樣的信任關係。”

  “是啊,應當試試,”謝爾蓋同意道,“只是不能再把他強拉到我們這裡來了。我到他那裡去一趟吧,”他看了看表,“時間夠了。午飯後該提審阿列克了。我現在到費奧多羅夫那裡去,你跟莫斯科聯繫一下,把有關普羅霍羅夫的情況轉告他們。”

  他們就此說定了。

  謝爾蓋甚至對出乎意料的外出感到高興。從早晨起,有過多少發現和激動啊,找到了多少新的事實和名字啊,應該獨自把這一切再平靜地縝密思考一遍,在另外一種環境中思考,而不是在這樣忙亂無序、令人精神緊張的環境中。他就要從容不迫地走在大街上了……謝爾蓋下意識地朝窗外看了看。

  白茫茫的鵝毛大雪飄飄灑灑,漫天飛舞,以致連院子裡的建築物、車庫裡的汽車和人都看不清楚。從那裡傳來的只是被燒熱的發動機的沉悶的轟隆聲和不知誰的叫喊聲。在這無盡無休的落雪中,好像有一種鎮靜劑,好像下面那股移動的雪流使他擺脫了周圍的忙亂和急欲要辦的各種事務,把它們推到遠處什麼地方,推到白雪覆蓋的另一面。

  當謝爾蓋來到街上時,這種擺脫一切的感覺更加強烈地抓住了他。在這個雪的王國里仿佛只有他一個人。甚至在什麼地方緩慢而盲目地行駛的汽車的喇叭聲在他聽來都是沉悶的,仿佛是透過牆壁傳過來的。為了不撞在迎面走來的行人身上,不撞在房子或者樹上,他真想向前伸出手來走路。“見鬼,”

  謝爾蓋心想,“千萬可別走迷了路。”

  不過當謝爾蓋的眼睛慢慢習慣了以後,他開始漸漸分辨出汽車模糊不清的輪廓,分辨出周圍的人們和他路過的一幢幢房屋。

  雪仍然不停地下著,從容不迫,漠不關心,甚至把人的思想也弄得這樣悠然散淡。很想考慮一下遙遠、平靜的什麼事。於是,仿佛已經退到什麼地方去的今天的一切突然變得那樣遙遠和平靜,變得比一個小時之前更加簡單明了。

  那麼,令人不解的是,實際上發現了什麼呢?這個普羅霍羅夫——正是普羅霍羅夫,而根本不是費奧多羅夫——把兩個女人的身份證弄到了手,並且掉了包,以便把蹤跡搞亂的人。戈爾利娜本應躲藏起來,為此需要他人的身份證。於是普羅霍羅夫便把自己前妻的身份證偷去了,並決定將她殺害。

  為了什麼?他不再給她寄錢了,女兒死了。聯繫原本可以就此中斷,但卻沒有中斷。仍然有書信往來。費奧多羅夫對此也感到奇怪。為什麼普羅霍羅夫突然要甩掉這個女人呢?也許她有什麼事訛詐了他或者可能要訛詐他?謝爾蓋想起了照片上那雙憂鬱的、幾乎驚訝的眼睛,嘴角上暗含的微笑……要麼她知道他的什麼事,可能會報告?所以他把她叫來,進行最後一次談話。打住!要知道,信上、電報上和旅館住宿登記卡上的筆跡均系同一個人所為。

  可見……可見,他先給她發了一封電報,通知說他要去她那裡。後來他改變了主意,給她寫了一封信,叫她來這裡,他去車站接了她,把她帶到旅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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