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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脫衣服,”李承璘訕訕收回手:“換了衣服就給你蓋上被子。”

  江玉樓只是哆嗦的看他,李承璘又道:“你身子弱……我怕你凍傷了。”

  江玉樓不再說話,也不知是拒絕還是默許,李承璘便小心的給他脫衣服,脫了外衣,又來脫裡衣,最後要脫中衣,江玉樓一身濕漉漉的衣服,漸漸要被褪完,李承璘喉嚨里咕嚕滾動了一下,不敢多想,卻發現江玉樓的肩膀緊縮著,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

  李承璘一情急就把他板過來看,江玉樓剛才已經強行冷卻下來的身體又燙起來,面色緋紅。

  “玉樓!”李承璘急道。

  江玉樓情不自禁,顫顫的伸手去抓住他,額頭沁汗:“承璘……承璘,快抱我……抱我回水裡……水裡……”

  “不行!”李承璘反握住他的手,那豈不是要凍掉他半條命。

  “放開我……”江玉樓顫巍巍的去扳李承璘的手。

  李承璘一把將他按在床上,擎肘將他壓制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有更好的方法。”他說著,低頭壓上身下人的唇瓣,一口噙住久久不放,任他掙扎,任他悶哼,待他不掙扎了,渾身發燙,方才鬆口。

  “……混帳!”這是第一次,江玉樓罵人。

  曾經李承璘就想像,這樣不溫不冷的玉公子,是否也會罵人?要是罵起人來會是個什麼樣子?卻不想,是這樣的情景,面色緋紅,眸光躲閃,惱羞成怒。

  李承璘笑了:“罵吧罵吧,本太子今天就是要霸王硬上弓,你就是罵了我也開心。”

  身下的江玉樓一僵,沒再說話,側目不肯再看他,手暗暗的攥緊了身下的衾被。

  李承璘見他這樣,恐他是氣了,小心道:“玉樓,你願意麼?若是不願……若是不願……”

  “罷了。”江玉樓無力道。

  李承璘靈台一震,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盯著眼前人激動的看著:“真,真……真的?”

  江玉樓偏頭惱道:“不然你現在便可下去。”

  “當然不行!當然不行!”李承璘已經抑制不住激動,自己日思夜想,時時看著都想吃掉的人就這麼抱在懷裡了,打死也不能再放了。這回就是他那病重的父皇端羹湯進來他都不管了。

  他一口就壓上江玉樓的唇,應時就覺得身下的人有了反應,身體又開始發燙起來,李承璘伸手進了他的中衣探索,薄衣下的肌膚炙熱,他將一隻手漸漸向下尋索,另一手就解了衣帶,江玉樓似乎緊張,又也許是藥物所致。

  李承璘貼在他耳邊呵氣:“玉樓,閉上眼睛……交給我。”江玉樓只緊抿著唇也不說話,也不知道是難受的還是緊張的。

  李承璘低聲說完,出舌探他耳際,唇齒戲謔間就是一咬,江玉樓不禁松唇一呼,李承璘似是很滿意,唇跡漸漸延直脖頸,衣物已經被褪了個乾淨。

  情意訴說,莫過行動,這廂當真是訴盡了相思,話不盡的無窮極。

  ☆、第十五章 本太子不幹了

  已經是第九日。

  江玉樓說那次,是皇后命人在茶里下了藥,為迫他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宮闈,這樣即可將其治於死罪,又可讓太子怒恨他,死心斷情,此舉既可除了江離,又不會傷及太子與皇后的感情,因為沒人知道是皇后做的。

  當然,這種穩賺雙贏的結果,是在無人知此是皇后之計的情況下才成立。

  那日李承璘幾乎是穿上衣服就窩著火去提了那幾名宮女來問話,以及殿中當日換水備茶,站崗的宮人都給一併提了。

  皇后交代的事自然不能說,於是便免不了一頓刑下不得不說,李承璘這個太子,與你放低身份嬉笑時無妨,真拿起身份嗔怒時,就真是個太子殿下!

  那幫宮人被打的血拉拉時方覺悟,如此也是死,被皇后拿了去也是死,反正好死不死,於是終於說了。

  此事之後,李承璘對這個本就談不上愛的母后,心生了芥蒂。

  皇后將來可是要與這未來皇帝母慈子孝於天下的,因為一個宮人就讓太子不受了自己控制,來日為國君,又如何控制?

  於是,皇后心中暗定,還是要除江玉樓。

  李承璘原本是為護江玉樓,才將他繫於自己身側,不曾想,這才是他禍延及後的地方。

  李承璘看的緊,搞刺殺不可能,也未免太張揚,更恐驚了皇帝那廂。於是還是下藥。

  宮中之地永遠拔不盡的就是眼線和臥底。

  李承璘換了東宮一批人,但也防不得宮中代有才人出,各領主子百計從。

  於是,只要李承璘一離東宮就是機會。李承璘也沒想到,自己這後母除掉江離的決心竟會如此重,竟是耐力心力全費盡。

  經過半年相耗,終於還是讓皇后鑽了空子。

  那日待李承璘回宮時,江玉樓終究躲不過一杯毒茶。

  李承璘怒急了,二話不說就抱著江玉樓直奔皇后寢宮,要解藥!

  試想若真心要毒死一人,何來解藥?有解藥又豈能給?

  無憑無據,皇后自然不認,在她心裡,太子為一宮人闖徽延宮,也是荒唐。於是一句怒斥:“不成體統!”便讓其回宮。

  李承璘豈能讓,認定了就是他這後媽所為。

  眼見皇后就是在拖延時間,恐江玉樓撐不住,李承璘軟的不行便急的上硬,幾欲與母后言語相擊。

  皇后也是怒的發指,死活不肯讓,再過一會兒便能除掉此人,豈能讓?

  最後李承璘抱著江玉樓上前一步,竟急道:“兒臣不知母后為何非要步步逼害江離,此次兒臣只來求母后交出解藥,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皇后大怒:“不然太子你就要弒母麼?”太子的反應有些超出她欲料。

  李承璘目光一寒,心裡也冷了,此時的江玉樓斷然是拖不得的,但是當真要弒母,也是做不得。

  於是,一向對後媽不服軟的李承璘屆時轟隆一聲,跪在了皇后面前:“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與江離無關,母后仁慈,請開恩,賜兒臣解藥救江離。”

  皇后驚訝的看著跪地的太子,作為後母,兒子肯服軟認錯,她是該感到些心理上的平衡的,但是不然,李承璘雖一直稱她母后,卻從未像今日這般肯真心低下頭說一句軟話,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江離。

  所以她有危機感,來自江離。此人還是留不得。

  “本宮沒有解藥,因為毒害他的人不是本宮。”皇后冷聲道。

  李承璘低頭看一眼唇色由紫發黑的江玉樓,又抬頭看皇后,亦冷冷道:“江離若死,兒臣生無可戀,這個太子,我不幹了!你想當太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皇后一震,一步步的棋局擺好,就快拾子收盤的時候,卻生了變故,如何得了?豈能容得?

  她氣歸氣,不甘歸不甘,但把人逼急眼,魚死網破,卻不是她預料到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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