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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九聽到這裡,又生預感,估計陳公子這次又要弄巧成拙了。

  果不其然,繼續聽江玉樓講下去,他心中大誇自己英明神斷。

  這回李承璘拉江玉樓去淵回江泛舟垂釣,他倆剛出城就遭了劫。

  劫匪揚言城南積玉山,山上英主名南玉,仰慕公子才高貌美,特來劫之。

  話說這城外三十里處有個積玉山,名源於山上積玉。

  不過那是百八年前的事了,如今只是山名尚在,山玉已空。否則那山上蟊賊也不必占山為王,只管守山挖玉便是。

  慕容九還以為那女賊頭子看上的是才高貌美的江玉樓,不想她說的才高和貌美,是李承璘。

  當日那女賊的手下桑懷領兄弟劫人,恐傷了人,就當道撒了迷藥將二人放倒扛上了山。其實李承璘身手不差,只是不想人家那藥霧一散,也容不得他防備。索性二人無傷,醒來江玉樓也還在身邊。

  那幫粗糙的兄弟只將二人往那炊事房一丟,便去忙活山寨的紅喜裝備去了,待李承璘醒來已是天晚,正好夜宴備全,紅燈高掛入喜堂。

  李承璘朝那女英雌身旁一坐,才驚覺這南玉女子,正是那夜花燈樹下對了自己詩箋之人,緣分緣分。果然是躲得了那夜十五,躲不了下月十五啊。

  女英雌這廂情深脈脈要拜堂,李承璘被她狎弄懊惱,再看那廂的江玉樓,只是安坐在席間紋絲不動,他不禁心中黯然,遂憤然不屈道:“這位女英雄……女英雌,在下若是不娶你,又如何?”

  南玉笑道:“誰說讓你娶我?看你這境地,分明只是讓你嫁我而已。”

  “嫁你?”李承璘不禁大笑:“天下還沒幾個敢娶本公子的。你要娶我,可是忘了聘媒婆上府配八字生辰,問戶籍姓氏。你這回一劫,可是大錯了,我保你此山不保,寨門大破!”

  桑懷聽這話頗不高興,又不能向老大的男人指刀,氣得直接向老大的男人的男人指刀,將刀又架上了江玉樓脖子上,怒道:“老大,二寨主此話兄弟們聽了不樂意……我看這白臉兒書生在這半天,連個字兒都沒崩兒,估計也就是個沒用的票,撕了算了,看著堵的慌!”

  “喂,說了讓你別動他!”李承璘提醒道:“他可是江老將軍的六公子,動了一根指頭,夠那將軍府率兵將你們這寨子剿上一剿的。”

  “江家的?”桑懷將江玉樓的臉板過來看了一看,李承璘立刻急了:“把你手拿開!”

  桑懷瞥眼不屑:“江家哪來的六公子?他就是江家的又如何?老子還怕他個江家!”

  “你不怕他是江家人……”李承璘眉峰一揚:“那他要是我的人呢?你敢動他,我斬了你全寨!”

  “你!”桑懷跳起來:“大當家的,你管不管?不管我桑懷這就先剁了這小白臉兒,再……”

  “再什麼?”南玉過來將桑懷的刀彈指掀開,把江玉樓的臉捏起來端看一番,嘖嘖道:“長得讓本姑娘都嫉妒啊!你當真是江家的公子?江公子,我看我家相公此番急著回護你,你是他什麼人?”

  江玉樓下巴被她板著,眼神冷淡的看她:“放手。”

  南玉笑著放手,李承璘在那邊又笑道:“南玉姑娘雅量,不如先放江公子下山,我留在這兒如何?”

  “你自然要留在這兒。”南玉轉身,將胳膊又朝他肩膀上一搭:“你也可以換他,然與我乖乖成親,本姑娘現在就放他下山,如何?”

  李承璘絕不想委身賊窩,原因是他只想委身江玉樓。

  此時又怕江玉樓逗留賊窩,保不齊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讓他被桑懷那群莽頭蒜給傷了,於是便想詢問江玉樓意見。

  南玉替他先開了口,她一把摟過李承璘,轉臉笑問江玉樓:“江六公子,你朋友要換你下山,他好在這兒與我共結連理之好,你是要留下來喝杯酒再走呢,還是留下來不走……”

  不等南玉笑完,江玉樓面無表情的起身,是要出寨。

  南玉對李承璘笑道:“你的人,脾氣還真是大呀!”

  李承璘悲傷望向江玉樓的背影:“玉樓啊,方才我向你表白,你不就該稍稍感動一下麼?你還真不在乎我跟這位英雌成親呀?”

  江玉樓頓了一下,回身看了看南玉搭在李承璘肩上的那隻手,眉頭皺了皺:“祝二位,白頭偕老。”

  李承璘幾乎心酸落淚,南玉暗喜著安慰道:“公子,別傷心了。與本姑娘在一起有何不好……話說公子,你貴姓?”

  李承璘一把心碎淚,嘆了口氣道:“免貴姓李,家住長安,尚未娶妻婚配,但,已有心上人。”

  江玉樓欲走,聽的身子一震。

  ☆、第十二章 你是太子

  南玉笑意一滯,一手提他衣襟將人拉近,臉色微凜,眯緊眼道:“李?”

  李承璘挑眉勾笑,又是那副玩世不恭:“李姓,李承璘。”

  南玉的臉色更冷了。她知道,今天這票,綁大了。

  一個寨門弟兄衝上來,慌張道:“老大,山下上來許多兵馬!”

  南玉鬆開李承璘,倏地起身:“兵馬?官府的?”

  “……有軍旗,江字。”

  李承璘將被捆成蠶蛹般的身子朝座上一靠,笑道:“我早說過了,你們綁了江家六公子,還想喜劇收場?”

  南玉目光一凜,對桑懷道:“召集山上所有兄弟……”

  “南玉姑娘,”李承璘勸她:“江家帶出來的兵連那北邊兒都能平,就你們這一寨子都不夠抵的。在下與姑娘雖是這般相遇,但也算是有緣有份,勸姑娘一句,莫要無謂反抗,大家都是混口飯活著,如果姑娘你率他們去拼了,怕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放下刀戈,我便替你求個情了事。”

  “還不勞李公子你費心。”南玉一把抽了劍,對桑懷道:“把江公子關到柴房看著。”

  “老大,這江家人帶兵上來,不如就把這江家六公子給架刀拉出去,逼江家退兵!”

  “本姑娘從來就沒聽過什麼江家六公子!先把他帶下去關著。”說完看向李承璘,笑道:“還是這位更有分量,有他在,不怕那幫能平北的兵不退。”

  於是桑懷只能領命把江玉樓綁了,帶去了柴房。

  南玉押著李承璘出了大堂,江寒已帶了數百兵馬以風火之勢攻上來,將一幫兄弟逼的擠退上了寨門。

  李承璘站在一邊眉眼都是笑意,南玉問江寒:“這位將軍好英勇,江家人?”

  “正是,在下江寒。”江寒雖是武將,卻有文風禮遇,此刻依舊能拱手道:“姑娘請放了此二人,莫再頑抗。”

  “我這山寨布置,酒肉開銷巨大,花了這麼大心思……這票豈不是虧了。”

  江寒與她正色道:“姑娘,你可知你綁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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