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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陰影是很難散去的。自從長白噩夢之後,我發憤圖強,每次外出都會帶上求生包、醫療包、水、食物和防身的武器。甚至是出去吃個飯買個菜都要帶著刀槍,對每一個售貨員阿姨小哥仔仔細細進行觀察,生怕有變故。我還曾經非常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大批進購防狼噴霧和防狼□□,以後一人一個。

  黃昆知道之後很無語,“你要是被人抓住了,你扭不開,拿不到防身的小刀,那你又怎麼可能拿得到防狼噴霧?如果你面對的不是人,是野獸,那防狼噴霧會有效果嗎?”

  “那我怎麼辦?”我義憤填膺。“我這種毫無實戰經驗,輸出全靠吼的人,你要我帶什麼?”

  “帶李鎮。”黃昆想了想說。

  “那他不在怎麼辦呢?我總不可能洗個澡都要他站在帘子外面等吧?”

  “攻擊你的,如果是男的,就抓他蛋,”黃昆又想了想,“是女的,就打她頭。”

  “那如果認錯了呢?如果是其他性別的呢?”

  “又不是談戀愛。”黃昆又想了想,最後回答說。

  “如果是我,我也和你離婚。”

  就在這樣破破爛爛的小房間裡,我舉目無親,只能等天亮。就著微弱的光線,我趴在窗前,開始翻看徐瑾的筆記,特別是那幾頁精心謄寫的內容。這幾頁紙上的故事是用第三人稱寫的,完全看不出是以誰的口吻在敘述。雖然按照筆跡來看是徐瑾寫的,但是我對著整件事已經有了極大的懷疑。

  事情發生在李鎮高三畢業---差點沒畢業---幾個月之後。

  像他這個年紀,聖女貞德正在統帥法國三軍,亞歷山大大帝正在組建帝國,而李鎮正在家上網吹空調吃冷飲,典型的啃老社會青年。

  李湘前幾天從大學回來了。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她在李鎮的床上穿著白色的睡裙滾來滾去。

  “啊...”她長嘆一聲,“怎麼辦,好睏擾啊...”

  “又在想男朋友的事?”姐控一邊吮著棒冰一邊帶著很明顯的嫉妒說。

  “小鎮子!”李湘捧著臉一陣狼嚎,“我真不知道這個男朋友交得對不對!你老姐我陷入了法制與婚姻欄目一樣的劇情!”

  “煩死了。”李鎮說,“又不是我男朋友。再說,你這件事和二伯商量過嗎?”

  “嘖。”一提到二百,李湘的心情似乎直線下降了,“他嗎?沒事兒,他肯定已經把那人明里暗裡都調查過一遍了。”

  “老姐啊,”李鎮一邊劃著名滑鼠一邊說,“不是我說什麼啊,我也承認楊安很有你們女孩子喜歡的那種穩重的感覺,但是你們的這個年齡差實在是太大了,他都可以做你爸了,你談再多的男朋友他也不會更關心你的。”

  “什麼年齡差!這混帳!明明是李湘比我大啊!”我憤怒地搖晃著紙張,“天啊,什麼叫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就叫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李鎮在初中時候一直在沾花惹草,到了高中之後開始幫二百做事,漸漸和他一樣深居簡出。相反,本來一直文靜乖巧的李湘到了大學突然變得十分帥氣,留了個中分的披肩長發,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御姐的道路。

  其實李湘剛開始是喜歡過二百的,然而二百一直無視她——朋友妻不可欺。有男人竟然會大義凜然到無視她,這點讓李湘無法釋懷。她一直會把二百當恩人,親人和愛人看待。雖然後來看到了二十幾歲的小楊安時,也的確有了一種“誰年輕時沒喜歡過幾個智障”的想法。

  “最後一句是徐瑾自己加上去的吧…”我眯著眼睛看了看紙。後來我才知道,只有這句話是李湘自己親口說的。

  “二伯長著一副禁慾臉,”李鎮說,“別想了,說不定人家年輕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結果那女孩子得了絕症或者怎麼的。”

  李湘從床上伸出一隻光著的腳踹他。

  “你也別整天吊兒郎當的。頭髮可以去剪一剪了,男孩子頭髮留那麼長太不像話。”

  “老姐啊,你別再煩我了成不。”李鎮說著把網頁關上,用黑色水筆在手上速記了一點東西。他並沒有讓李湘知道自己平時到底在幹什麼,而是希望讓李湘儘可能不要牽扯進這些事情。

  李鎮從柜子里拖出他的書包,往裡面扔了兩條內褲和一套洗漱用品---含梳子和肥皂---一包紙巾,還有身份證手機鑰匙錢包,和他這時已經習慣用的匕首。

  李鎮是一個這樣的人,他覺得能理解他的人就不用他去解釋什麼,而不理解他的人也不值得他去解釋,所以一知半解的情況下稀里糊塗地就錯過了很多關鍵的東西。

  “我要出去一趟。後天晚上回來。二伯問起來你就說我還在家...”他走進裡間對李湘說,卻發現李湘手裡攥著他的被子已經睡著了。他在飯桌上留了一張字條,把包甩到肩膀上,從容地下了樓,就像去上課一樣稀鬆平常。

  上海。理工大學。

  雖然二百明令禁止他去,但是李鎮覺得這次的行動可能是個關鍵。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要禁止他去,也不明白為什麼二百在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比往常更嚴厲,甚至有一些慌張。閒著也是閒著,李鎮決定先下手為強,在二百有任何作為之前,自己先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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