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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埝吟是從小就在賀雲初身邊長大的,他也心疼舊主,所以……“公子肯定是被人逼走的,他離開的時候,身邊跟著個不認識的人,公子似乎對那個人很是忌憚,當著他的面,連話都不多說。”

  賀雲初失落的神情和她眼中的深情,終於讓埝吟鼓足了勇氣說出了這番話。但是他清楚,公子最後遞給他的那個眼神,是讓他不要讓告訴賀雲初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之所以讓她以家國為重,只是為保全她的安危。

  這些埝吟都懂,可他必竟跟在韓硨身邊伴了他五年,又一起經歷了三年的囚困,對新主的情感,早已勝過了舊主。

  賀雲初眸中精光一閃:“你說他身後有陌生人?是有人故意逼他逃的?”

  埝吟重重地點了點頭,又幫著分析道:“如果公子真的想逃,事先應該會跟柳青苗商議的,可昨夜,他突然將大家叫醒,除了跟奴婢留了話,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的時候都是懵懵懂懂的,原本奴婢也想跟著去的,但是隔著好幾個人,奴婢看到公子遞過來的眼神……還有他故意裝的跟奴婢不認識的態度……少主,您知道我家公子不是做事莽撞之人,如果不是有人逼他,依我家公子謹慎的性子,怎麼會在知道您要來了的時候還會逃跑。”

  賀雲初思緒回來,仔細想著埝吟的話。如果埝吟的話無假,如果真的有人逼韓硨逃跑……

  除了元澈,還真想不到有誰會這麼做。

  元澈是知道韓硨的,在青山院的時候,她跟他說起被囚於紅山的親人,動情之時不止一次地提到過韓硨的名字。所以韓硨的“逃跑”,如果不出意外,韓硨就是元澈捏在手中制約她的一個軟脅,他把時間都把控的那麼好,甚至連退路都想好了,那接下來……

  賀雲初低頭又看了看身上這身衣服,頓時心下瞭然。對那樣一個習慣了步步為營的人而言,從來就沒有什麼一塵不變需要至死相持的約定,只有利益,永衡的利益才會換來永遠的平衡,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捨棄的。

  “埝吟,你放心吧,你家公子不會有事的,你且好好養傷,說不定你傷好之後,你家公子已經在家裡等著你了。”

  賀雲初突然這般篤定,不禁令埝吟有些意外,但多的還是高興:“謝謝少主。”他重重地給賀雲初瞌過了頭,才起身離開。

  想通了韓硨的去向與元澈有關,賀雲初反而坦然了,既然元澈想捏穩她這顆棋子,便由他捏著好了。反正是棋子的命,捏在誰手心裡都逃不過一個被利用,索性為了韓硨哥哥,暫時丟開生死又如何。

  ☆、破局(一)

  元澈的動作很迅速,幾乎與賀雲初的設想同步,在賀雲初與埝吟的談話剛剛結束迴轉身來時,之前被擋在山下最外圍的楊越和他帶領的人馬上來了,同來的還有幾輛裝滿了物資和藥材的大車,帶隊的是琉璃。

  賀雲初一看琉璃那張乾巴巴的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就知道入局者該面對的時刻來了。元澈非情種,不會無緣無故地施恩於人。

  賀雲初安排也了營地里接下來的事務,又單獨將鷹洛叫到一邊吩咐了些事情,帶著埝吟離開了。

  埝吟是母親親自調/教出來的侍從,是伴著賀雲初一起長大的舊時夥伴中唯一的侍從了,雖然現在渾身是傷,雖然她醫術最好的游七留下來給族兵人醫治,但她還是決定帶走埝吟。

  埝吟的同胞弟弟埝閱,是第一個替賀雲初擋箭而倒在她面前的侍從,單訟這一層情誼,她都有必要讓埝吟過的更輕鬆一點。

  但是,跟著琉璃往回返的路上,賀雲初始終沒問琉璃要帶著她去哪兒。

  一行人走了足足五個多時辰,夜半之後才抵達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與斧口不同,地處的環境更富庶些,夜半之後了兩面的街面上還有行走的路人和尚在營業中的酒肆和食驛。

  但是他們來的地方顯然是官府的一處衙門,門楣的氣勢明顯比周圍的建築厚重雄渾些,門口的朱漆大匾額上幾個金色的大字遒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於大家手筆。

  “武山鎮府衙。”賀雲初抬頭默念了念這個名字,正在下馬,卻看到前面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匆匆的跑了過來,跪伏在了她的鞍蹬之下。賀雲初身上的披風和頭上的幃帽將她整個人摭擋的什麼都看不見,雖然這一路上跑下來已是渾身塵埃,鹿皮靴子上也沾滿了泥土,但人並沒有多疲累。

  賀雲初連猶豫都沒有地踩著侍從的脊背下了馬,隨手將馬鞭扔給了近身的末羚,健步就往大門裡進,如同回家一般的熟門熟路。

  雖然已是半夜,但院子裡甬道兩邊都點起了小夜燈,照著腳下的青磚路面,一直向前延伸,方向並不難辨認,再說,前面還有琉璃和府吏引著,身後又有末羚緊緊地跟著,倒顯得她這個被簇擁在中間的人不那麼醒目了。

  被琉璃和府吏引領著到來的地方明顯是這府衙的後院,四周漆黑,只有側而幾間廂房的燈亮著。

  廂房門口已有侍女侯著,廊下還有幾個等著伺候粗使的小廝,只匆匆掃了一眼,賀雲初就發現這套班子都不是一般的奴僕之流,待進了屋,府吏還想跟著往裡,末羚轉身,象一座門神往門口一站,跟著的人便都識相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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