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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突然這麼悠閒了?"

  言歡眼也不睜,嘲諷應答:"也不是剛認識你允大少爺了,總不能每次都讓你耍得團團轉,看你這副德行,早就有了應對辦法,用得著我庸人自擾干著急嗎?"

  撫掌聲,以及讓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的讚美:"真聰明。"

  "有實質獎勵沒有?"言歡沒好氣問道。

  "有啊。"允落辰音線突然變得詭異,滑如泥鰍讓人抓不住真實。

  "什麼?"

  "我。"

  言歡霍然睜眼,正對上允落辰湊進的面孔,那雙鮮活如水中游魚的眼睛,昏暗光線讓本就異常邃黑瞳孔更為圓潤魅惑。

  "怎麼一副見到鬼的表情?"允落辰奚落得越發愜意,身體也靠得更近,"你之前說想上我,難道是葉公好龍,敢說不敢做?"

  "你--"言歡舌頭根僵化幾秒,認定對方在戲耍他,冷冷回道,"你要耍痴發浪都沖舒漠陽去,他可迫不及待要你的初夜……"

  初--夜?言歡駭得幾乎從地上跳起來:

  你的初夜我要定了,我等得太久。

  你得不到的話,就要放我跟言歡離開,還要保證再不傷害言歡。

  一言為定。

  "你居然跟舒漠陽玩這種地痞無賴才耍的文字遊戲?!"言歡幾乎是暴喝出來。

  允落辰捂了捂耳朵,無辜笑道:"這叫偷換命題,無聊低級但很實用。"

  "所以你從開始就計劃要我在這裡上了你?"言歡只覺得說不出的荒誕,以及心底淤積起惱怒。

  允落辰仰頭靠在牆上,沖他笑道:"既然想明白了,就脫衣服辦事吧。"

  "舒漠陽完全可以不理會你那個卑鄙的小伎倆!"

  "我了解他",允落辰淡淡道,"對他而言,沒有公平只有勝負,但我不會輸。"

  言歡定定看著他,面色漸漸陰沉:"還是你並不在乎結果,因為你根本是在報復。"

  允落辰微感驚詫,略一思索會意過來有些忍笑的無奈道:"你要這麼想,倒也可以。"

  "你甚至不一定要我,只要任何一個男人,能在舒漠陽之前先搞過你。"手無意識的攥緊,手背到胳膊上的青筋浮現出來,言歡極力壓抑住自己揮拳的衝動。

  "不是任何一個男人",允落辰篤定搖頭,笑容剎時斂滅,冷冷道,"就算是條公狗都行。"

  "混蛋!"怒火中燒下毫不留力打過去,誰知拳頭卻被對方單手接住,順勢一拉,言歡失去平衡跌壓在允落辰身上。

  "真有意思",身下的男人懶散嘲弄道,"這是你保命的機會,也沒有任何損失,以你那種百般算計決不吃虧的性子怎麼會拒絕?除非--你對我有了身體之外的情感糾葛。"

  正想起身的言歡像是被這話戳穿了某處脆弱的防線,迫使他以冷酷掩飾心中茫然的狼狽不堪。

  "允落辰,不用拿話激我,不就想讓我上了你",言歡手壓在他肩膀兩邊,低下身輕啄他臉頰,"老實說,我求之不得。"

  邊更兇狠咬吮搏動強勁的脖頸,邊騰出手來撕扯開允落辰的上衣,粗暴用力撫弄胸前敏銳的顆粒,過程中感到對方抬手,搭到自己腰側。

  言歡很希望,莫名其妙的渴望,允落辰能喊停,發狠推開他,最好能在小腹處來上一腳,因為那裡已經有些不安分的動靜。

  被壓在身下的男人卻是如魚在水,沒有半點不適應,手從腰上順他脊背到後頸,霍然強勢扣住他的頭,不等他反應嘴唇上的溫度已經變了。

  跟允落辰親吻早不陌生,像是海潮,看似波瀾溫柔,漲落卻半點不由他人做主,從最初的清涼觸覺,到唇邊硬皮刮磨,舌尖探索入侵相互推委。

  每一次接吻,允落辰似乎都很認真投入,不讓言歡感到頜骨酸楚眼前發黑不罷休,這讓言歡經常有被喜愛和珍惜的錯覺。他奮力撐起身,眼睛卻不受控制,中蠱一般緊盯著允落辰。

  這男人有吸引人淪陷的充分理由,他的存在感太強烈,不管置身何處,都讓背景環境褪色如同發黃的老照片,只有他鮮活明艷,伸手輕易就翻雲覆雨,撥弄人心。

  "發什麼呆?"允落辰用手爬捋過額頂的頭髮,漫不經心,"不習慣人配合你?你以前跟雷紀秋,他應該--不會回應你吧?"

  像是竹籤猛釘進指甲里,言歡被雷紀秋這個名字刺痛,片刻從心底泛起對自己的冷嘲:居然忘了,是為了什麼才跟允落辰混在一起--相互利用。

  "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言歡冷冷說話的同時,兩手一氣剝下允落辰的褲子扔到一邊,"也別指望我有那種對處女的溫存憐惜。"

  嘴角勾起隨性的弧度,允落辰似醉非醉笑道:"托這高度酒精的福,痛感麻痹得七七八八了。"

  言歡分開那雙修長結實的腿架在身體兩側,右手托在他微抬起的腰身,滑到臀部用力揉捏,審視所有物那般居高望下去:"允落辰,操弄你就算是沒有快感,那份成就感也足以讓人趨之若騖了。"

  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欲望,征服兇悍的獵物昭顯力量,征服聰慧的獵物彰示睿智,征服一個高高在上的獵物時,就如同君臨天下。

  言歡確實如他所說,沒有太多前戲,僅是吮了下手指擴張那處未被開啟過的緊窒,隨即便架起允落辰雙腿,用力將勃發腫漲的性器插入,挺腰兇狠往裡處開疆破土的推送。

  允落辰低吶一聲,膝蓋反射性抽搐著彎曲收縮,他似乎是不願被看到表情,向後仰頭到極限,下巴到咽喉幾乎拉成一條平滑的線。

  排斥外物的緊穴勒得言歡灼燒的疼痛,以及被裹得不留一絲fèng隙,快感隨顫抖的一收一縮越來越強,允落辰像是在咬牙做最後的抵抗,渾身從裡到外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放鬆,別用力。"言歡輕拍打他大腿到臀部一塊塊輪廓明顯的肌肉,手指划過收緊的小腹,慢慢夾住低垂的男性器官,握在手裡擼弄。

  允落辰長長出了口氣,似乎是有意識一絲一絲抽離身體裡抵禦的力量,迫使自己軟下來任憑擺布,喘息隨言歡兩處的動作變得混亂。

  言歡的性愛方式簡單直接,這通常意味著粗暴但有效。

  空寥的地下室,皮肉碰撞聲響越發清晰,鏡子對映出無數副交疊軀體的虛象。動作幅度的加大伴隨迅猛頻率,言歡沒留意到交合出隨抽插帶出的紅漬,這是一場超乎預計的性愛,因為他沉浸得有些忘乎所以。渾身血管像是要爆開,燥熱氣息沸騰得翻動不休,他沒有意識到他變得嗜血殘暴,毫無顧及的糟蹋一具能深刻滿足他的軀體。

  有一股恨,從遇到舒漠陽開始,從允落辰微笑賭上初夜開始,從知道自己只是一件報復工具開始,從明白--允落辰自始至終深愛舒漠陽開始。而他言歡,能做的從來只有破壞和占有,破壞他珍惜的東西,占有他永遠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攀上顛峰的瞬間,言歡狠命將全部擠壓進去,上身突然失去力氣一樣壓倒在允落辰身上,猛然一口咬在他肩頭,像垂死野獸最後的反擊用盡全力死都不肯鬆口。血氣流滿了口腔,下體的欲望霍然迸發,幾秒鐘空白的快感,之後是空白的一無所有。

  言歡鬆了牙關,趴在允落辰身上喘息,臉側貼在他胸前能聽到劇烈心跳,他不知所謂的笑,低聲說道:"如果你不是在利用我,我可能就此瘋狂迷戀上你。"

  允落辰的聲音里充斥疲憊跟忍耐,卻仍清冷如一彎淡水,倒映了星空的笑意:"你為什麼就不想,說不定,我是真的喜歡你呢。"

  (15)

  蹲靠在鏡壁頹然用掌根擊打額頭,言歡呆呆出神半晌,目光遲疑的,近乎膽怯的移到他面前側躺的男人身上。

  允落辰背對著他,渾身布滿的舊傷已如光影斑駁並不明顯,那應該是允落辰為他自己和舒漠陽爭取自由時留下的記憶,而現在更為觸目的是仍帶血紅的刮傷,青紫的掐痕吻印,以及隱私處的傷痕紅腫,言歡突然想起雷紀秋說的,風灌進去會疼得人死去活來。

  看到在一邊的褲子,想了片刻,覺得那蓋不嚴實,言歡抬手脫下上衣,輕手輕腳搭覆上去。順勢瞥到允落辰的臉,眼睛閉合,嘴角微翹的弧度不像以往那麼愜意自在,似乎是睡著了,身體不時微動,顯然是脖頸處空著感到不舒適卻沒法調整好。

  言歡驀然感到心臟針扎得疼,疼到指尖發麻,動作極為緩慢的爬過去,與允落辰面對面躺下,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墊到他頸下。

  自以為輕到能夠不露痕跡,允落辰卻突兀睜開眼,言歡一剎那無從遮掩的慌亂狼狽,尷尬轉開臉想抽回手臂,誰知道允落辰卻將腦袋更往裡靠了靠,在肩窩處找到最合適位置,再次閉合了眼睛。

  只是唇邊的微笑,不動聲色恢復到往昔的悠然。

  "比較起來",允落辰漫不經心道,"我其實更喜歡做零號。"

  言歡被這話堵了半天,低聲問了句:"也只有你,能想到這麼下賤的招數對付舒漠陽。"

  允落辰倒像是得到讚美,調笑得更輕鬆:"遇到狐狸,就學會比它更狡猾。"

  言歡眼白上翻,嘆了口氣:"遇到瘋子,就只能跟著一起瘋。"

  然後他聽到允落辰窩在他身上,悶聲低笑不止。

  ……

  言歡不得不佩服舒漠陽,他竟然能在看清發生的一切後,瞬間就將表情收斂的滴水不漏。

  但那一瞬間也足夠言歡看清,舒漠陽像是胸口毫無防備下挨了一記重拳,那種錯愕震驚以及傷痛。

  然後轉身,面無表情吩咐下人帶他們去沐浴更衣後到茶室見他。

  允落辰再出現時穿著一身休閒服,剪裁合體如同量身定作,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洗過澡讓他面色恢復些紅潤,神清氣慡,只是步伐沒了一貫的輕盈穩健。

  "輸贏怎麼算?"他好整以暇的抱臂,問到舒漠陽,後者卻不回答,只是審視目光緊盯著毫不放鬆。

  允落辰逕自說下去:"我走不出鏡術陣,上你的床絕對沒問題,我也實在看不出身體上受點摩擦有什麼大不了。"

  "但你要我不傷害言歡?"舒漠陽緩慢接道,似乎有什麼困擾他讓他迷惑不解。

  允落辰聳聳肩膀,做無奈狀笑道:"你見過誰的初夜有兩次?"

  舒漠陽的面部僵硬得像岩石雕刻,他目光慢慢逼上言歡:"為他你會做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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