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她寫出去的信無人回復,她派出去的侍女被拒之門外,只得到了一句再輕巧不過的話——“那是誰?我們門主說他不認識。”
一個用情至深的女人自然受不住這番打擊,更不要說她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就耗去了大半元氣。
那之後沒多久,她就藥石無醫撒手人寰了。
然而就算是這樣,她臨終時心心念念的也還是她的段郎。
她死後,她最親近的侍女,也就是白玉璇養大了當時才三歲的段延。
白玉璇給他改了姓,並告訴他,將來一定要去找段鴻那個人渣報仇。
白延目睹了母親如何一病不起失卻所有生機,本來就恨上了那個所謂的爹,不用白玉璇如何強調,就在母親墓前發下了復仇的重誓。
“可是段鴻太厲害了。”他苦笑了一聲,“這三年來,我在關中發展自己的勢力,為的就是能更好地打聽段鴻如今的實力,自韋莊主仙去後,這天下間怕是再沒有能勝過段鴻的人了。”
木韻雖然一早知道這段故事,但聽他親口講述一遍的感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她張了張口,聲音很低:“你現在有我爹的劍,那可是天下最好的劍。”
白延聞言,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他說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辜負這把劍的。
“也許它在我手上無法像在韋莊主手上那樣,但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辱沒了它的名聲。”白延的語氣很堅定,“不會叫你後悔將它給了我。”
“嗯,我相信你。”木韻只能這麼說。
這句相信一出口,她便感覺到白延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下一刻,他掐著她的腰低頭吻了下來。
不是額頭也不是鼻子,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木韻:“!!”
腰被他掐住,她已無路可退。
溫熱的呼吸打在她面上,癢意連同唇上的柔軟觸感一起被放大,叫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抬起眼,她又恰好撞進他溫柔過屋外夏風的目光里。
那目光叫她沒了抵抗之力也沒了抵抗之心。
月光從簡陋的村屋窗戶里漏進來,空中還飄散著海水若有似無的咸。
但白延卻覺得自己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甜。
他能感覺到她重新放鬆了身體不再抗拒,也能聽到她同他一道加快的心跳,這讓他又大了幾分膽子,直接闖入了她牙關。
從磕磕碰碰地試探到輕車熟路地舔舐似乎只需要一瞬間。
等木韻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快用不上力氣了。
她想說別,可一張口只能發出輕若蚊蠅的幾句唔。
好在沒過多久,外頭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是白玉璇回來了。
木韻用力朝他胸膛一推,這回倒是推開了。
她喘得不行:“你義母……”
他聲音比平時啞不少:“不怕,義母向來住隔壁那間,不會進來。”
木韻:“……”
白延望著她雙頰飛紅眸光瀲灩的模樣,只覺心都要躍出喉嚨。
他再度彎腰俯身,問:“所以我可以再親一下嗎?”
根本來不及說不的木韻:你有本事不要在我開口前就直接親……
第12章 武林絕色11
雖然被白延那叫人無法招架的熱情耽誤了一刻多鐘,但木韻還是維持了最後的理智,在外面的蟬鳴聲響起時及時把話題繞回了正事上。
她問白延:“說起來……你義母她也用劍嗎?”
白延聞言,也沒有多想,畢竟白玉璇之前的確把曲鳳劍拿走了大半日。
他搖了搖頭,道:“義母已經不用劍了,但她比世上大部分劍客都更懂劍。”
在白延不設防備的回憶和講述中,木韻才清楚地認識到了他這位義母究竟是個怎樣的厲害人物。
她之前只知道白延的易容術是他義母教的,完全沒料到,白延的劍法居然也來自於白玉璇。
“當年我娘懷了我之後,就被逐出了家門。”白延說,“義母與我娘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她擔心我娘一個人在外面會受苦,便執意跟我娘一起離開,但那時我外祖早已下過誰都不准幫我娘的命令。”
“然後?”
“然後義母的武功就被廢了,自那之後,義母便無法再用劍了。”白延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研讀各家劍法,我的劍術能有今日造詣,離不開她的教導。”
如果說之前木韻只是覺得白玉璇的反應不太合理的話,那麼此刻聽白延講完這些,她便可以斷定,白玉璇一定有問題。
一個寧願武功被廢也執意要跟出來照顧主人的侍女,怎麼會容許為主人報仇這件事出現什麼閃失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讓他倆成親能有助於報仇。
可是為什麼?
假如韋連霄還沒死,倒還能說得通。但現在韋連霄的骨灰都已經消散在江水之中了,他只留下了一座失勢在即的飛鳳山莊和一柄曲鳳劍啊……
K24:“對啊,曲鳳劍,她肯定是怕你和白延不成親,曲鳳劍就會落到別人手裡!”
木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道:“你考慮問題真的完全不會拐彎啊?”
K24:“???”
木韻:“先不說嫁妝那個說法根本是我編的,就算韋連霄真這麼說過又怎麼樣?他難道還能從嘉陵江里跳出來不准韋韻丈夫以外的人拿這把劍嗎?”
這話說得有點繞,以至於K24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木韻徹底領略了他的廢物之後,對他本來也沒抱什麼期待,只道:“算了,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被嫌棄的K24:“……哦。”
這邊她琢磨了一整晚也沒琢磨出結果,另一邊白玉璇卻是已經直接幫他們計劃起了成親的事。
白玉璇說:“反正你二人兩情相悅,我看你娘若是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不如就選個日子成禮算了。”
木韻:“……”等等?
白延倒是沒想太多,但他有些躊躇:“我昨夜仔細考慮了一番,覺得不用這麼著急,畢竟我還未替我娘報仇。”
白玉璇聞言皺了皺眉,她盯著這個養子看了好一會兒,末了忽然笑了。
她說:“這倒也是。”
木韻看在眼裡,只覺得這個笑實在瘮得慌。
之後白延去練劍,屋裡便只剩下了她和白玉璇。
她直覺白玉璇有話要對自己說,果不其然,待她在心裡從一數到十之後,白玉璇便開了口:“韋姑娘知道阿延為何不願現在就與你成親嗎?”
木韻:“他不是說因為大仇尚未得報麼?”
白玉璇長嘆一聲,說這只是一小半原因而已。
木韻:“?”
白玉璇:“他是我親手養大的,我可以說他皺個眉我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我看得出來,除了沒報仇之外,他還有別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