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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正楠悶哼了聲射在了費覺嘴裡。費覺坐在地上吞咽精液,抬起手背擦嘴,莫正楠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費覺便張開了嘴,把他的手指吃了進去,兩人都笑了。費覺靠在莫正楠腳邊坐了會兒就去了浴室洗澡。

  莫正楠趁此回了條簡訊出去:後天我回來之前辦妥。

  莫正楠趁此回了條簡訊出去:明天我回來之前辦妥。

  第23章

  週遊單手開車,瞥到倒車鏡里跟在他後面的一個銀灰色車影,用力踩下油門,飛速穿過亮起黃燈的十字路口,和一輛交錯開來的貨車擦身而過,大貨車嗚嗚鳴笛,下一秒交通燈便成了紅色,週遊再從倒車鏡里看出去時,那貨車和輛銀色小車撞到了一起,小車的引擎蓋都癟了,貨車司機從車上跳下來就跺腳罵街。

  週遊轉了轉手腕,雙手都放在了方向盤上,他開上了中關大道,等到前後都沒有別的車,路上也看不到一個人影時滑進了羅姆車行的修車棚里。車行里正播著聒噪的重金屬,週遊下了車,和從二樓探出個身子的阿鼓打了個手勢,阿鼓會意地放下了修車棚和大門口的捲簾門。

  週遊這才下車,指了圈:“還有人嗎?”

  阿鼓走進二樓的一間辦公室關掉了音樂,跑下來和週遊說:“老大,你怎麼來了?這都十點半了,不都到您睡覺的時間了嗎?”阿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我一個人啊。”

  “打了一天麻將,越打越精神,我換輛車。”週遊說,一看周圍不是野馬就是超跑,週遊皺起了眉,“你這裡就沒低調點的車?”

  阿鼓乾笑了兩聲,指著輛墨綠色的野馬:“這台最低調。”

  “不吵吧?”

  “吵……”

  週遊點了根煙:“你這裡有自行車嗎?”

  阿鼓說一拍腦門,說:“我這兒有輛本田,差點忘了!我大姨的車,剎車片壞了,讓我換,今天才換好的!車停後面了,您等等,我給您找找鑰匙去。”

  不一會兒,阿鼓就拿了串車鑰匙回來了,他試探地問:“又是條子盯梢啊?”

  週遊沒接話茬,阿鼓捲起衣袖,鼻孔里出氣,不滿道:“操他媽的,你說這幫條子怎麼整天都這麼閒?就沒別的事情幹了?”

  週遊說:“我換車的事別和別人說。”他收起車鑰匙,特意加了句:“誰也別說,莫少問起也別說,知道了嗎?”

  阿鼓賭咒發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我大姨都他媽不知道。”

  週遊拍拍,抽完一支煙,開了阿鼓大姨的本田就走了。他在車上打費覺的電話,電話倒是通了,就是沒人接,他又給倪秋打電話,倪秋關機,轉去了語音信箱。週遊定了定神,留了條言,他說:“怎麼關機了?小泥鰍,你該不會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了吧?阿鼓他們不是我找的,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他,我知道你自己能……”

  話到此處已經超過了留言的最長時長,週遊耳里一靜,悻悻放下手機,看了眼豎在街邊的路牌,開車駛向了香水街。

  週遊把車停在了距離香水街兩條街外的一條小巷裡,用油布遮好了,一路掩人耳目地摸到了茂記後門。偏不巧,茂記今天鎖了後門,週遊拍了幾下門都沒人來應,他只好從前門進去。茂記生意依舊火爆,門前大排長龍,週遊徑直走去前台,敲了敲桌子,珠珠站在櫃檯後面忙著算帳,頭也沒抬,問道:“幾位?”

  週遊道:“倪秋在嗎?你叫他出來一下。”

  珠珠抬起頭,正要說話,週遊示意她噤聲,珠珠眼珠一轉,寫了張號碼牌遞給週遊,高聲道:“三位是吧?要等起碼一個小時,等不等啊?”接著她才壓低了聲音說,“倪秋今天沒來,茂記氣都氣死了,電話也打不通,還打發Alex去倪秋家找他,也沒找到人。”

  週遊沒接話茬,拿了號碼牌走去隊伍最末站了會兒,便離開了。他回到車上,靜靜坐了坐,查到香水街社區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三通電話打過去,一個巡邏的保安接了起來。

  那保安道:“明天九點社工上班。”

  週遊飛快地說話:“您等等,您等等!我想問下您那裡是不是有上文化課?我想幫我媽報個名,我想請問一下課程一般是幾點到幾點啊?我媽老年痴呆,我得接送她。”

  保安還算客氣,回說:“十點到十二點一堂,下午兩點到四點一堂,你明天過來報名吧。”

  週遊算了算時間,一個電話找到阿鼓,吩咐他道:“幫我找個人,就是昨晚在黑貓你看到的那個女的。””那個大嬸啊?找她幹什麼?“

  週遊捶了下車門,不快道:“別廢話!讓你去找就去找,我看她八成還在黑貓,找到了立刻聯繫我!”

  阿鼓趕緊是答應下來,掛了電話,週遊琢磨了陣,還是從車上下來了,他快步走去興邦大廈。進了大廈,他直接去了倪秋家,撬開門鎖,溜了進去。倪秋不在家,那女人也不在,沒什麼家具的小公寓乾乾淨淨,又顯得空蕩蕩的。週遊摸了下沙發和沙發下的塑料軟墊,那上面是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放在軟墊一頭的毯子也是冷的。週遊從倪秋家走了出來,他走樓梯下去時,到了自住的那一層,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踱到了家門口。他先趴在門上聽了聽,屋裡沒聲音,非常安靜,門鎖也沒有被破壞過的跡象,接著,他小心地把鑰匙插進鎖盤,悄悄地開了門,悄悄地擠進門。

  他家裡和倪秋家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一隻鐵鍋倒扣在水槽上,青豆和大米滾得到處都是,飯鍋掉在地上,還有隻盤子打碎了,白花花的碎片飛到了客廳的地板上。

  週遊靠在牆邊,他的手機此時震了下,他立即接了電話。

  “倪秋??”

  阿鼓怔怔地說:“游哥……是我,阿鼓……”

  週遊出了身汗,手心也濕了,他在褲腿上擦手,問道:“找到人了?”

  “嗯,那女的在我邊上呢,就是剛打了針,昏昏沉沉的,媽的,這女的嘴上沒把,到處說自己認識興聯的老大……”

  週遊說:“你問她,見到倪秋了沒有?”

  電話里傳來了清脆的耳光聲,叫罵聲,好久之後,週遊才聽到阿鼓的聲音,他說道:“她說昨晚之後就沒見過。”

  “知道了,”週遊點了根煙,撐在餐桌邊,說,“你把她帶去你那裡。”

  “啊?我那裡?”

  “看好了她,別讓她再出去亂說話了,回頭我聯繫你。”週遊另道,“你再幫我找一個人。”

  “誰啊?”

  “倪秋。”

  “找他?”

  “讓你去就去!”週遊丟開手機,低下了頭。他攥著自己的頭髮,悶頭抽菸,一根煙抽完,菸灰燙到了他的手,他一驚,慌亂地撥了方興瀾的號碼。方興瀾接起電話的時候心情不錯,喜滋滋地問週遊:“怎麼樣,你做不下去了,受不了你們莫少疑神疑鬼了,想做污點證人了?他是不是連你也想幹掉了?明哲保身啦游哥。”

  週遊說:“方sir,我要報失蹤案。”

  “失蹤?誰?陳玉婷?不會吧,她剛才從我這裡走啊,你說的人失蹤滿48小時了嗎?”方興瀾說,笑意明顯,“不過要是你考慮做證,我倒是可以幫你通融一下。”

  週遊沒再聽下去,他鬆開手,手機掉了,方行瀾還在喂喂餵地呼喊他。週遊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莫正楠把爐上的火調小了,對著茶几邊上的費覺說:“準備碗筷吧,別玩兒了,吃飯了,都幾點了!再晚就成宵夜了!””睡過頭的又不是我。“費覺不以為意,他正忙著應付積木高塔底層的一條積木,他瞄著那塊積木,快速一抽,誰知整個積木潰然倒塌,積木飛到地毯上,沙發上,他的腿上。

  “早不喊晚不喊,偏偏這個時候喊!”費覺咕噥著走進廚房拿碗筷,莫正楠攔住他,夾了塊土鍋里燉著的羊腩肉,吹了吹上頭的熱氣,餵給費覺吃,問他:“怎麼樣?夠味嗎?”

  費覺嚼了兩下,攤了攤手走開了。

  “到底好吃還是不好吃啊?”莫正楠高聲問。

  “你又沒在鍋里下毒,你自己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費覺不太耐煩地說。

  “我又不知道你的口味。”

  “你覺得好吃不就行了。”費覺雙手疊在餐桌上,問莫正楠,“我們能不能進行些有意義的對話?春宵苦短,明天就回去了,”他又講,“還是不走了?”

  莫正楠把飯菜端上了桌,說:“行啊,那我們說說等下你洗碗這件事吧。”

  費覺嘆道:“好沒營養!”

  他和莫正楠面對著面吃飯,他腳上穿了雙厚襪子,踩住了莫正楠的腳,莫正楠被他踩了會兒,抽出了腳,反踩到了費覺的腳背上,兩人你來我往,面不改色,誰也不肯被人踩在腳底,玩了會兒,費覺認輸了,腳鑽進了莫正楠睡褲的褲腿里,討饒似地蹭他。莫正楠給費覺夾了一大塊羊腩肉。

  費覺笑說:“再來點酒就完美了。”

  莫正腩聞言,立馬吹鬍子瞪眼,重重掐了費覺的手背一下。費覺咬著筷子笑,一看桌上的手機,問莫正楠:“你開了靜音?誰一直給你打電話啊?提示燈一直亮。”

  “我不像你,失蹤人口,沒人關心。”莫正楠說,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裡。

  “誰說的,我是開了靜音,不接電話,週遊剛才還找過我,我沒接。”

  莫正楠道:“週遊找你幹什麼?”

  “誰知道啊,可能喝多了又找我回憶往昔吧。”

  “你們經常回憶往昔?”莫正楠抬起了眼睛,“過去有什麼好回憶的?”

  費覺說:“有啊,他的黃金時代。”他咽下飯菜,接道,“他打拳的黃金時代。”

  莫正楠笑了笑,給費覺盛湯。費覺說:“我們乾脆就留在這裡算了,興聯就丟給週遊吧。”

  莫正楠放下了筷子,點了根煙,問費覺:“你覺得他行?”

  “他不行?”費覺搶走了他的煙,“吃飯的時候別抽了,”他自己倒來了一口,掰著手指說,“經驗比你足啊,臉皮還比你厚,槍都比你開得快。”

  莫正楠不予評論,和費覺分著抽那支煙。兩人都放下了筷子,坐得比先前近了,費覺問莫正楠:“你不喜歡這裡嗎?”他說完就笑了,“我知道了,你不喜歡兩人世界,還是喜歡外面的花花世界,對吧?”

  莫正楠反駁說:“我喜歡,只是說走就走,太不負責任了,既然你也覺得週遊不錯,起碼讓我和他交接一些事情吧。”

  費覺看他:“你真的願意不當你呼風喚雨的黑社會大哥,窩在山裡?”他斜著眼珠看過來,“被別人叫大哥很慡吧?特別是被比你歲數大的人,看他們奉承你,獻殷勤,拍你馬屁,慡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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