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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凝滯,一片安靜中他聽見陳攻粗重的呼吸聲,自嘲的冷笑聲……然後身上忽然一輕,正想趁勢爬起來,卻被陳攻翻了面從後面壓住。

  “陳攻!你放手!”

  對方根本聽不見他的話,張口就朝他的後頸咬了下去,像發情期的野貓。

  楊燁歌驚叫一聲,條件反射地大聲呼救,被陳攻一把將腦袋壓進沙發墊子裡:“這裡是27樓,你覺得會有人聽見嗎?”

  “唔……”楊燁歌奮力掙扎,咬他的手,依舊未能解脫。他有些無力:“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是男的!”

  陳攻壓著他冷笑:“我也不是沒幹過男人。”

  楊燁歌腦袋裡嗡嗡作響:“你說什麼?”

  陳攻不再說話,默默地低頭啃咬他的脖子。

  楊燁歌震驚得忘了反應,他剛剛說了什麼?不是……沒幹過……男人?

  怎麼可能!

  還沒幹的眼眶,再次被浸濕了。他有些絕望地想,如果你可以接受男人,那我這麼多年的暗戀,對你而言又算什麼呢?

  有一瞬間,他狼狽得只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時間靜止了很久,又開始往前走。陳攻粗暴地撕開他的襯衣,楊燁歌聽見金屬扣崩落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住手。”他平靜地說。

  陳攻停了下來:“什麼?”

  “我說住手,”楊燁歌感覺身體能動了,撐著坐起來,面無表情抬頭望著陳攻:“我自己來。”

  陳攻邪魅一笑,退後兩步,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楊燁歌顫顫巍巍地從沙發上下來,坐到剛才喝酒的圓地毯上,一手顫抖著繼續解襯衣扣子,另一手卻在對方的視線死角里抓住了地上的酒瓶……

  一小時後,楊燁歌開車從地庫里出來,轉到陳攻樓前,打了個喇叭降下車窗,對圍在樓下的記者們說:“還沒走啊?辛苦辛苦。”

  記者們狐疑地看著他,想從他身上找出什麼破綻,但是沒有,他跟來時一樣戴著一副茶色太陽鏡,神情閒適自如,頭髮一絲不亂地束在腦後。

  他揮揮手,臉上掛著帶點得意的促狹表情:“你們忙,我先走了,bye~”

  合上車窗,嘆了口氣,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一個演員的眼神和表情可以不受心情左右地自如變幻,而眼淚終究是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下來,他忽然想起,小學寫作文時常用的那個比喻,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第十九章

  楊燁歌站在家門口,平復了半天的情緒,然後小心翼翼地掏鑰匙開門進屋,看見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心裡難過得要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子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看他一眼,又低頭在電腦鍵盤上敲擊:“還知道回家啊?我是不是該表揚你?”

  楊燁歌吸了下鼻子,語氣有些不自然:“你回來了?”

  徐子琰冷著臉抬頭看他一眼,轉了一下手裡的筆記本電腦,將屏幕朝向他,一組照片映入眼帘,正是他方才出現在陳攻家樓下時被拍到的。楊燁歌拿過滑鼠往下點,看了剛發布出來的幾條新聞,基本上都是看圖說話,烏七八糟猜什麼的都有。

  徐子琰神色冷峻:“去找陳攻了?”

  楊燁歌老實地點頭,緊跟著解釋:“你別誤會,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我沒誤會,你不用急於解釋。”

  楊燁歌心驚於他冰冷的語氣,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我就是去安慰他一下,你不要生……”

  “咣!!”

  他的解釋被一聲巨響打斷,厚實的玻璃杯重重砸在黑胡桃木茶几上,水灑了一桌子,有幾滴濺到了他臉上,冰涼涼的。

  “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全當成耳旁風嗎?!講了多少遍不要去不要去,你非要蹚這渾水不可嗎?你和陳攻關係就那麼好?為了安慰他上趕著把自己搭進去嗎?!”

  “我……”楊燁歌百口莫辯,瞪著大眼呆呆地望著徐子琰:“我以為事態已經平息了……對不起。”

  徐子琰眼角微微發紅,也不看他一眼,關掉微博,合上電腦,徑直走出大門。即將關上門時,他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說:“楊燁歌,我記得我對你說過,如果我做你的經紀人,我們兩個就得相互扶持著走下去,同榮辱共進退……可我再如何努力地維護你,也救不了你自己作死!”

  哐!厚重的鐵門無情地合上了。

  楊燁歌閉上眼睛鎮定了一會兒,不斷地自我催眠:不要慌,不要慌,沒事,沒關係的,都會過去的……他的身體顫抖得厲害,二十幾度的房間裡也覺得冷。

  徐子琰腋下夾著幾乎從不離身的筆記本電腦,步履蹣跚地穿過樓下的綠化帶,他強忍著讓自己不要崩潰,腦袋右側一跳一跳地痛,胃裡的酸水不停地往上涌。快走到自己家樓下時,終於忍不了了,電腦一扔,衝到垃圾箱旁吐得昏天暗地。

  思緒像一團揉亂的麻線在腦子裡盤桓,他控制不了。

  他本以為解決了陳攻的事,高高興興地回家等著燁歌,卻在對方回來的半小時前看見了他去探望陳攻的新聞。

  徐子琰有點生氣,心說這傢伙怎麼這麼不聽話呢?然而緊接著,他就沒工夫生氣了,因為他接到了劉舒的電話。

  “徐總一直很照顧我家詠義,還送了那麼多好資源,所以,我今天還你一個大人情,截到的東西發你郵箱了,幸好拍到這些照片的記者跟我關係不錯,不然你家燁歌可就毀了。”

  因為安詠義的關係,他和劉舒也算得上熟人,徐子琰有些不好的預感,打開郵箱,就看見一封新郵件躺在那兒。

  他皺著眉頭打開,當時就愣住了。

  附件有三張照片,光線比較暗,但人物拍得還算清楚,可以看出是在地下車庫,第一張,燁歌披頭散髮,狼狽不堪,襯衣扣子崩開了兩顆,露出一片潔白的胸膛,擦著眼淚地從電梯裡走出來,第二張沒走穩摔倒在地,第三張是他打開車門坐進自己的奧迪R8里。

  徐子琰半天才回過神來,一個念頭驚雷般在他腦內炸響:燁歌被人欺負了!!

  是……陳攻?

  暴怒與心疼如颶風般向他襲來,他立即拿起手機打給燁歌,打了六遍無人接聽,再氣勢洶洶地打給陳攻,關機。

  徐子琰覺得的頭快要爆炸了,一時間耳畔轟鳴,什麼也聽不見了。待清醒過來,手不自覺地想要按110,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無論如何,先見到燁歌再說。

  他拼命地思考著該怎麼安慰對方,沒關係,別怕,有我呢,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給你撐腰……可是當燁歌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他再次懵了。

  衣著光鮮,頭髮齊整,神情自然,還有心情跟他言語周旋……

  徐子琰心都涼了。明明被欺負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幫陳攻打掩護嗎?哪怕他說一句陳攻是個混蛋,甚或只是哭一聲,徐子琰心裡都會好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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