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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菜你做吧!”關小野佯裝生氣的撂了話。

  “成成成。”盧柯西忙不迭答應了。

  “說好啦?”關小野憋著笑確認道。

  “說好了說好了。”盧柯西笑著往嘴裡扒飯,又一疊聲回她。

  “這還差不多……”

  “老婆大人吃魚,這魚做得不錯,空口吃正好……”

  “你……”

  “啊我錯了我錯了,吃飯吃飯,別動不動就使用家庭暴力,不利於胎教。”

  “去你大爺的……”關小野給氣笑了。

  金毛二油子在屋子裡竄來竄去,終於找到了它盛滿狗糧的飯盆……

  孤獨的狗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窗外正安安靜靜下著帝都新年的第一場雪,而關小野家床頭的二人第一張合照里,傻大憨與呆呆獸正籠著2009年夏的熱浪,拜託路過的年輕人幫忙拍張合影……

  “哎哎哎,看鏡頭看鏡頭,我拍了啊,我真拍了。”這個被二人隨機找上的年輕人有些焦躁,他剛剛一直在繞著沙灘打轉,不知道在找什麼人。

  “咔嚓——”

  “好了好了,我急著找人呢,拍得應該還可以。”年輕人抖抖拍立得吐出來的照片遞給小野,他急於脫身,轉臉不知看到了什麼人,又急著大叫,“鳴……老,老譚,老譚——這兒呢——”

  一個瘦高的男孩子聽到動靜,戴著墨鏡不緊不慢的走過來,突然注意到於念身旁有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女孩和……一隻衣衫不整的吉祥物,二人正探究似的看他。於是男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摘了墨鏡,順手掛在沙灘背心的領口上,十分帥氣的攏了攏頭髮,走過來向小野微微一笑,然後一直看著她,似乎在期待什麼。

  雖然這個男孩子長得很帥,關小野還是被這個帶著迷之微笑的陌生人盯得發毛,尷尬的低了頭,扯了扯盧柯西玩偶服示意要走,此時盯了男孩許久的盧柯西突然一邊指著他一邊“哦——”的恍然大悟一聲,男孩子聞聲眼神明亮又略帶期許的轉而看向他。

  “你是不是營市石大學生會的?我們校際交流的時候……見過?”盧柯西頗猶豫的推測道。

  “老譚”聞言僵了臉色,不再搭理這對沒眼力的路人,轉而問獨自一人的於念:“她人呢?”

  “她不是去買水了嘛……”於念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看他家財主,又吐槽道,“讓你在原地等著,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倒好,轉眼功夫就沒人影兒了,助理回來她也不好找我們啊,我還以為你跑海里去了呢,嚇死我了……”

  “我這不是等得太無聊隨便遛遛嘛……那現在怎麼辦,都沒帶手機……”男孩往嘴裡塞了顆章魚小丸子,含糊不清的辯解著。

  “你們要是找人的話可以去那邊廣播站……”一旁吮著魷魚腳的關小野建議道。小野也覺得這個“老譚”有點眼熟,於是就跟盧柯西賴在這仔細端詳男孩的臉。“這人是誰呢……”關小野暗暗嘀咕。

  “哦,謝啦。”於念拖著男孩胳膊就走,留下一臉懵逼的盧柯西和關小野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廣播站里那小豆丁的母親得了消息回來領人,受不了她千恩萬謝的南枝二人逃離廣播站打算去關小野說的那個遮陰棚尋她。與二人擦肩而過的一對年輕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貧著嘴,眼角有痣的男孩吐槽今天這麼大活動竟然沒一個人認出他,他身邊的年輕人笑他王子病,偏要盯著人家女孩子看,好像這樣就能讓人家想起他是某個未上映電視劇預告片裡僅占十秒的小角色似的……

  ☆、番外 兩枚月亮

  他沒想到,自己會在母親忌日這天在墓地遇到那個許久未見的人。

  鳴休看著面前這個眼眶紅紅的老男人,老男人也有些尷尬的看向他。老男人身旁的一塊墓地前放著一束梔子,淡淡的花香混合著墓地特有的紙灰香灰潮氣,緩緩向他侵來。

  “你來幹什麼……”他看著那個男人,脫口質問道。

  男人一愣,和煦的回道:“好久沒見你媽了,來看看……”

  “你怎麼好意思……我媽未必想見你……”鳴休別開臉望向一旁的天空,那麼多年過去了,那份恐懼依舊是深入骨血的。

  “好久不見了……阿仔……”老男人開口,試圖緩解尷尬局面。

  鳴休眼神有些鬆動,一旁的小枝扯扯他的袖子,他卻依舊不去正眼瞧譚明華。

  譚明華感覺再待在這也沒意義,於是朝小枝尷尬的笑笑,與二人擦肩而過先走一步,又回過頭來試探著留下一句:“有時間回家聚聚吧……”

  譚明華走遠了,鳴休斂了斂戾氣,將帶來的梔子與先前那束並排放在一起,然後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媽,我帶小枝來看看您……”

  忽有一陣風吹過,一簇香灰掉落,余火灼黑了白嫩的花瓣,梔子沾染了灰敗的景象,顯得有些狼狽……

  二十年前

  “過不下去就別過!我離了你不是不行!”年輕的譚耀明將筷子一摔,朝冷臉的妻子吼道。桌旁的兩張小臉聞聲驚恐的抬起頭,大概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紛紛大氣不敢喘的盯著暴怒的父親。大月亮放下碗筷,平靜的領兩個孩子回屋。

  “真是好人家的女兒,我在外受苦受累看盡人臉色,回到家還得看你臉色,日子還能不能過了!”譚耀明陰陽怪氣的說著。

  大月亮把兒女關到屋裡,冷著臉回來收拾碗筷。

  譚耀明不依不饒:“還說我什麼?任人擺布的狗腿子?我再狗腿也是為了你們仨!”

  大月亮心裡煩躁,將碗筷往桌上一頓,嫌棄的嚷道:“瞎咋呼什麼,自己沒啥本事就知道瞎咋呼,你在家橫給誰看呢,有本事出去找那些給你氣受的人撒野去啊,在家罵老婆打孩子,在外裝什麼好人!”

  “你……”譚耀明盛怒之下也要端持自己的身份,然而妻子連續不斷的言辭攻擊再次激怒了他,幾言不合即兵戈相見,桌上的碗筷,柜上的花瓶,架上的臉盆,夾雜著忘記身份的惡言惡語,幾通叮咣亂響。

  惜月將小鳴休藏進衣櫃裡,他們是見識過父親的拳頭的,由此對所有比他們高壯的人都產生了應激的恐懼。小鳴休將臉埋在姐姐懷裡,他們不能理解父母為何會為那一點小事就越吵越凶不可開交,驚恐的情緒過後,有冷冷的心與盛滿怨怒的雙眼……

  終於有一天,小鳴休實在無法忍受這唯唯諾諾的生活,掙開姐姐的懷抱,竄出衣櫃,竄出房間,撿起地上的小板凳往彎腰撕打大月亮的男人頭上重重一擊,怒吼:“去死吧!大壞蛋!”

  那時的他還有著孩童的聲音,清澈嗓音包裹著的恨惡,聽起來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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