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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就聽白……別人的一面之詞?你、你從來都不信任我,連那個夢裡都沒信過嗎?!”

  賀聞遠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整個人瀕臨爆發的邊緣,雲硯先是驚訝,而後他也有些莫名的怒火了:“我……我才不要自找沒趣……證據都那麼明顯了,我去問你,等你羞辱我嗎……”

  雲硯聲音漸漸小了下來,說的有些委屈了:“夢裡的那個你,真的很冷酷的……連喜歡我什麼的也從來沒說過,卻為別人做了那麼多,你讓我怎麼想呢。”

  他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賀聞遠,看見對方氣得快暈過去的樣子,忽然又有些好笑:“算啦,都說了只是一個夢了,我也已經……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賀聞遠忽然冷聲道,“全部都放下了?”

  雲硯楞了一下。

  “你放下,我可放不下。”

  賀聞遠再次站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壓制住什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什麼了?”雲硯問。

  “知道你為什麼一直不信我。”賀聞遠伸出手,似乎想碰他的臉,但又忽然收住了,手收在身側暗暗捏緊了拳,“我……會讓你重新信任我。”

  賀聞遠上前一步,在雲硯額上極快地印下一個輕若無物的吻,然後大跨步離開了書房,跑到客房臥室把自己關了起來。

  雲硯:“……??”

  搞什麼?今天把他叫來結果自己把自己關起來丟他一個人在這不知所措。

  雲硯在門口叫了他幾聲,沒得到回應,最後氣呼呼自己回了主臥。

  一整天賀聞遠都沒有出來,飯也沒有吃。

  雲硯在莫名其妙的情緒里失眠到凌晨五點,最後終於一個人在雙人大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夢裡總有一個仿佛來自天外的聲音在呼喊他的名字,一聲一聲,時而縹緲,時而又近在耳邊。

  等他睜眼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宴西園安逸的大床上了。

  首先雲硯下意識伸展四肢,當即發現了不對勁,自己的手腕被舉過頭頂,銬在一起拴在一根柱子上,雙腳同樣被捆縛住不得動彈。

  然後是環境,他身下墊了一張床墊,墊子底下卻不是床而是陰冷潮濕的地板,這裡空間不大,但很空曠,連個窗子也沒有。

  雲硯動了動,試圖坐起身,手腕被卡的有點疼,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睡衣,證明昨天回宴西園不是一場夢。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雲硯清了清嗓,試圖叫出來,但不等他發出聲音,房間唯一的一道鐵門打開了,一個穿著深灰色背心的壯漢走了進來,見他醒了,轉頭和外面的人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了另外兩個同樣著裝的男人。

  第一個進來的背心男問他:“吃東西嗎?”

  雲硯皺起眉頭打量著他們,戒備道:“這是哪?你們怎麼把我弄來這的?你們要什麼?是衝著誰來的?”

  這個情形真是讓雲硯熟悉的有點淚流滿面,可是上一次清醒時他明明還安安穩穩的睡在自己的房間裡,太抓馬了,怎麼可能?

  他這邊腦子高速運轉著,那邊背心男卻依舊面無表情給他整了碗豆腐腦上來,示意夥伴幫他解了手腕和腳腕上的枷鎖,甚至貼心的問他坐著硬不硬,需不需要加一個床墊,冷不冷,要不要再來條被子。

  雲硯揉揉自己發麻的手腕:“……”什麼鬼。

  背心男:“對了,你被綁架了。”

  雲硯:“……”哦,一點驚喜也沒有。

  “嗯……”背心男思考了一會兒,旁邊的同伴替他開口:“你就是賀總的小情人吧?你最好祈禱自己有點價值。”

  一點波瀾起伏也沒有的音調,絲毫沒有威脅力。

  “你們這是……在……演戲嗎?”雲硯嘴角一抽一抽的。

  “當然不是。”幾個人異口同聲。

  “那,有這樣對肉票的?”雲硯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周身,好笑道。

  背心男臉上立即變色了,唰地站起來:“對、對不起,哪裡您不滿意嗎?我剛剛問你了啊,有沒有不舒服,你又不說,冷還是熱?還是東西不合胃口?賀……不是,老闆交代說豆腐腦就可以了啊,太豐盛了也不像綁架你說是不是。”

  雲硯:“……”大兄dei你好像說漏嘴了?

  ☆、插pter 46.

  “賀總想玩什麼啊?”雲硯問。

  “什麼賀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亂說。”背心男一臉緊張。

  “那你們綁架我是威脅誰啊?”

  “……”

  “你管不著!”

  “行吧,那,你們老闆,這麼問可以不,你們老闆到底想玩什麼啊?”雲硯往前坐了點,拉過桌上的豆腐腦打開聞了一下,“咦,只有筷子啊,有勺嗎?”

  “有有有有有,您、你等等——”其中一個人急吼吼沖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就沖回來九十度彎腰雙手遞上個大湯勺。

  雲硯:“……”

  背心男如同背台詞一樣生硬地一板一眼道:“我們老闆和賀、姓賀的有仇,綁架你來威脅他,懂了吧?你現在就、老老實實配合,配合我們,別動什麼花花腸子,否則別怪爺、我、我們撕撕撕撕、票。”

  雲硯:“哦。”

  “好燙。”

  “您你你你慢點吃,要不我給你吹吹——剛買回來的裝在保溫盒裡怕涼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哥幾個第一次綁架沒有經驗您多多擔待……”

  “算了,下次注意。”

  “是是是是——”

  雲硯一邊吃早飯一邊享受著貴賓級別的肉票待遇,這幾個不知道賀聞遠從哪聘過來的三線十八流小演員,演的認真又荒誕。

  雲硯都懷疑自己在參與一場大型行為藝術了。

  他甚至有點懷疑人生的真實性,畢竟如果有人死了又活,穿越了又穿回來,有過系統開過掛卻依舊過不好這一生,還一遍又一遍經歷著相似的事情,不得不懷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一場被別人算計好的戲劇。

  雖然這個無比相似的綁架案處處違和,假的不能再假,但云硯覺得賀聞遠一定是有什麼想通過這個告訴他。也許賀聞遠一開始就沒有要求這些演員演的多真,不需要讓他相信這是一場真實的綁架,他只是想給他營造一個環境,給他看些什麼,聽些什麼,想起些什麼。

  他的確想起了很多東西,這些相似到不可思議的場景和台詞,無一不指向上輩子那場綁架。那場害他喪命的綁架。

  可弔詭之處在於,如今這個賀聞遠又如何得知呢?

  這一切,是真實的嗎?

  往後的十幾個小時,更奇詭的事情還在出現。那群“綁匪”像模像樣的給賀聞遠打了威脅電話,竟然提到了白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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