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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我的話,申沉先是一愣,隨後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聽懂我的話,但懷疑我的能力。

  明月照古人,這是個字謎,意思是胡字,我代指的自然是胡老二,筷子在火工語裡叫“食通天”,蝦爬則是爬不起來的“爛人”之說。這一句話,聯繫起來便是告訴申沉,胡老二現在猖狂,但就是個爛人,咱們只要齊心,那必定能收拾掉他。

  在之後,我什麼也沒有多說,拍了拍申沉的肩膀,互相換了一張名片後,我便跟著蔡記者離開了他的展位。

  不過這申家父子的那份韌勁,我卻在心裡記的牢牢的。

  結束錄製,我們剛從申沉的店面里出來,蔡記者便眨巴著大眼睛問我道:“老霍,你剛才和申沉說的什麼字謎呀?聽不懂哦,透漏透漏。”

  “這個……”我心裡嘀咕了一下,隨後搪塞道:“就是誇讚他手藝好,從監獄裡出來之後,勤學苦練,痛改前非之類。”

  我的話就是一句搪塞,但停在記者耳朵里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咱這位很會順藤摸瓜的記者朋友聽完,立刻又問我道:“原來申沉進過監獄?你又怎麼知道他的手藝是出監獄之後練習的?”

  “這還不簡單?”我回想著申沉的樣子,很自然道:“他的那雙手,說明著一切!因為那雙手,我知道他功夫很好,也因為那雙手,我知道他是從監獄出來之後才練習的小吃手藝,並由衷的希望能重振家風。”

  “只……憑藉一雙手?能看出這麼多?”蔡記者愕然。

  我點頭,又強調道:“五臟廟有雲,叫‘廚子看手,樹看輪’,而申沉那雙疤手,真就和樹的年輪一樣,是一個人一生經歷的象徵。

  我特別告訴蔡記者,行里人都知道,油旋這個東西,好學難精,學會容易,但真要做的好,沒個三五年功夫不成。

  一般人學打旋子,最佳的黃金年齡是十五六歲,因為這個時候的人骨頭軟,反應快,身體也基本長成了,不會因為個子太低,而在打油旋時燒到面部等要害部位。

  而申沉,因為是出獄之後才練習的油旋手藝,所以早過了黃金歲數,自然吃了很多額外的苦……

  第二十四章 :虎皮疤

  有關於申沉在出獄之後受的苦,我肯定沒見到,但是我可以猜,通過他的手猜。天籟小說

  申沉有大師承,或許在火工的掌握上很獨到,可油旋這種小吃他一開始絕對來不了,因為用火的手法和拿面的手法都太特殊,而且只能自己一個人完成,不可能向普通紅案那樣分工搭手。

  因此,他做小吃,真就得像孩子一樣從頭學起。

  而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申沉手臂上的“虎皮疤”比一般油旋師傅多一倍的原因。

  “至於麼?”蔡秋葵不解道:“他一個大師傅,按說做菜手藝應該也很好呀?為啥非要擠破頭學做小吃呢?多掉價啊?”

  對此,我無奈回答蔡記者道:“這個很簡單……因為仙湯樓已經敗了,中間又有幾年的空擋,他申沉復出,再做高端的東西,本錢太大,銷路再不好。因為……受眾變了,他只能從低端開始,一步步重新往上爬。”

  而一個火工大師傅要想從低端餐飲行當轉變,那麼我們市區人人愛吃的油旋,他就必須做的好。

  故而,他付出了比別人多許多的努力學習打旋子的本領,也收穫了比別人多許多的疼痛和傷疤才掌握了這項技藝,不過因此,他真的為仙湯樓的生存,又開啟了一條新的通道。

  “……忍辱負重!”我感嘆道:“這位申大掌柜,日後定然是厲害到不能再厲害的角色。不能小瞧。”

  “哦!”蔡記者聽完我的讚嘆,又忍不住問我道:“那他的廚藝和老趙比怎麼樣?”

  “各有所長的事情沒法說……”我搖頭,不過又強調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申沉打旋子的本事比老趙高,我估計全市區,能趕上他的也不過幾個!”

  我說出這話來的時候,那蔡記者有點不高興了,他愛屋及烏,便酸酸的反駁我道:“但……我們家老趙是紅案大師傅,自然不屑於製作那種低端的小吃,而且今天他倆不都參賽麼?馬上咱們就知道誰更厲害了。”

  蔡秋葵說完話,我腦袋就像被雷劈了的一樣驚醒,隨後急忙看了一眼手機!

  十一點四十了!距離開賽還有二十分鐘。

  看表,我愕然,順著蔡的話,我突然想起來馬上就要比賽了,這個點我應該幫著趙海鵬做湯的!

  可現在,我光顧著在仙湯樓晃悠了,真就把這茬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急切中,我甚至沒來得及和蔡秋葵道別,便撒丫子往自己的展台前跑,先前還感覺大而熱鬧的展交賽場地,現在只恨它為什麼不小一點兒,人少一點兒,害的老子跑了又跑……還跑不快。

  又過去十分鐘之後,我終於來到了自己的展位前。

  此刻,因為比賽的需要,攤位試吃的項目已經結束,阿四在掃地,水荷弄籠屜,趙海鵬則凝眉躲在展台最裡邊,看守參賽的湯品灶台,目不轉睛。

  氣喘吁吁中,我抬頭,看著已經收攤,專心掃地的阿四道:“湯,湯,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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