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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之後,棚戶區里農民工養著的公雞打鳴了,而與此同時,王策劃也急不可耐的拖著顫顫巍巍的病痛身體,往依舊羊叫的屋子裡走去。

  他到要看看,為什麼羊還活著,又為什麼自己按照雲冬子的說法供奉了一整夜,病卻還沒有好。

  推門,進入,可就在王策劃看清那門裡依舊咩叫的黑頭羊時……立刻嚇的傻了。

  此時此刻,那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尤為詭異的是,這羊身體自黑頭以下,從毛到肉,全部被什麼東西剝吃了掉,只露著依舊跳動的心臟與骨骼,卻還在微微顫抖,有些生氣。

  無聲無息一整晚,把羊“吃”到這個地步,羊卻還活著慘叫,不是魑魅魍魎,又能是什麼乾的呢?

  在後來,王策劃的病奇蹟般的好了,事業也依舊順風順水,王策劃也按照老道士的提示,於市人民公園裡找了顆老柳樹,把那撞陰邪的破瓶子埋掉,一家人漸漸又回復到了平靜的生活之中。

  至此,王策劃的故事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但轉念一想,我卻又感覺不對。

  按照他的意思,那養魂罐他早就應該扔了才是,現在怎麼又回到他手裡了?

  而且那東西明明在王策劃自己別墅的洞裡,又怎麼跑到他兒子身上去的呢?

  帶著這些疑問,我又質問王策劃道:“照你這麼說,那瓷瓶子早就應該不在糾纏你了吧?為什麼現在又出現在你家地下室中?”

  “哎!”王策劃聞言,又是一聲嘆息道:“怪我,怪我動了歪腦筋。”

  原來,王策劃在以黑頭羊血祀過那養魂罐之後,終於找到了難得的平靜,期間又因為那罐子裡東西的庇佑,運氣好了一陣,可過了一年之後,或許是“人品”用光了,他的事業又開始停滯不前。

  第二十九章 :血祀

  王策劃家裡妻兒老小,用錢很多,他本人也剛買了樓房有貸款要還。天籟『小說大家全指望他的。

  最重要的是,這王策劃已經習慣了在聚光燈與順風順水的日子裡生活,習慣了步步高升和交耳稱讚的溢美。

  沒了養魂罐的庇護,猛不丁又把他打回原型的狀況,他......根本習慣不了。

  於是,貪心不足的王策劃,又想起了那個能吸血,有怨氣,但卻能改運的“養魂罐”。

  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這王策劃終於沒忍住誘惑,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一席黑衣,提著鐵鍬,又跑到人民公園裡邊,把那大柳樹下的養魂罐子,挖了出來。

  這件事有多大的風險,王策劃作為“過來人”,比誰都清楚,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那心存的僥倖。

  況且,雲冬子寫過,這血祀養魂罐子的事情只要不過陽極之數就好,陽極,那就是九次,算上他第一次以人血餵養的經歷,便還有七次機會。

  所以王策劃很自然的想,既然還有七次,與其空空浪費,不如拿他們改善一下生活。

  僥倖中,王策劃又回到了家裡,第二天買了一隻活羊,開始準備血祀的犧牲……

  在後來,王策劃就開始殺羊血祀,以血供奉,時來運轉,時運不濟,然後繼續殺羊的血腥循環,整的家裡和邪教道場一般,長則一兩年,短則**月就搞一會,接連供奉著那個罐子。

  而與之對應的是,王策劃的工作風起雲湧,更是在紀錄片領域掘出了自己巨大的潛力。

  他拍攝的旅遊記錄片,接連在省內,國內獲得獎項,甚至於許多企事業單位為了讓王策劃在電視中宣傳自己,都主動塞錢,沖王策劃“買鏡頭”。

  藉此外財,王策劃的家財迅增積累,供奉上“養魂罐”沒有兩年,便在我們市區最好的新區買了別墅,一家人其樂融融之餘,也給那養魂罐子在地下室修建了一個“祠堂”。以避嫌疑……

  斗轉星移間,轉眼到了一年之前,這王策劃按照老道士的提示,又挨到了第九次血供養魂罐之後,再次抉擇的時刻。

  按說,他應該遵循叮囑,扔掉手裡的罐子才對。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王策劃這邊……卻出了非常危機的狀況。

  原來,在王策劃人生幾近巔峰之時,國家突然進行了反腐風暴。

  那年,省里宣傳廳,巡視組的官員被派駐了下來,徹查電視台以公謀私,收受賄賂的現象,有小道消息說這王策劃所在的編輯部已經被當成了懷疑對象,很可能要進行清查。

  王策劃這幾年在拍攝紀錄片時私下幹了什麼,他最為清楚,因此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在那樣的狀態中,走投無路的王策劃只能把希望再次寄託於他的“養魂罐子”上,希望通過血祭的方式,賭一把前程。

  雖然心情忐忑,可王策劃不顧妻子的反對,為了自保……進行了第十次血祀的準備。

  具王策劃回憶,在血祭的那一晚,他不停的做噩夢,夢見那空蕩蕩的地下室密里,蹲著一個渾身血紅色的小孩,在啃食活羊的血肉……

  第二天,整夜難安的王策劃接到了電視台的消息,省宣傳廳巡視組的人……撤了。

  躲過一劫之後,王策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慶幸得意,甚至他在下班之後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趕緊跑到家中地下室,把那個瓷瓶子拿上,開車來到市郊,找老柳樹埋掉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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