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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優雅起身,“好生休息,明日再告知你線索一事。”直到那服淡雅的尨檀香消散干空氣中,她方才回過神來。

  “小姐,我們當真要去麼?!”雲川小心地重問一遍,小姐到底在做什麼?!

  “去”她堅定地道

  心中不明什麼理由,無論如何,此行她一定會跟隨到底。

  上官盈柔所住的閣子中,她似在思考些什麼,卻又想不出什麼。

  “久言,可否問你一事?”也許問他身邊的人會得到更多的答案。

  久言便轉身,淡淡道,“不知上官姑娘有何事要吩咐久言的?”

  這侍女的氣勢給她一種無言的壓迫感,明明只是一名侍女,卻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湧現於她身旁。

  “我只是想問你,公子與忘佛姑娘是何關係?!”

  “這個問題久言無權回答,姑娘可以去問公子。無事,久言告退。”久言欲轉身離去,此時的上官盈柔卻忘了矜持而大吼了出來,“公子對她十分特別!”是的,特別,特別到那個氣氛無入可以進入他們之間。

  久言並不回身,只是道,“姑娘,如果久言與久婷著同樣衣物,著同樣飾物,可分辨我們二人否?”上官盈柔無語,因為她實在分不出來。

  “忘佛姑娘便可以做到,且是生平第一次見我二人之時。”

  久言離去之後,上官盈柔亦未能釋懷,也許她敗的並非是相識的長短,更是他們二人之間那無可替代,無人可破的默契。

  第二日清晨,他們便到了煙雨城最繁華的渡口。

  久傷與久離早已準備好一艘華而不艷的大帆舟,宜遠航用。

  “豐折佛,你去何處找了這麼多雙生天才?!”簫倚岸也有些羨慕他,明明是心懷鬼胎,jian詐狡猾之人,為何有這麼多人忠心效勞於他?!

  “這是久傷,久離。他們二人皆是孤兒,我不過為他們置一個可避風雨之所而已。個人命運需自身去創造,無人可以掌握別人的命運。”

  也許她可以理解,這二對雙生於豐折佛來講,便如同雲川於她的意義一樣。因為在這無人可依的天下,她和他均在他們人生的最低谷時向他們伸出一隻溫暖的手而已,但於他們處於極寒冷的角落來說,那將會是他們對生命重燃希望的動力。

  兩人一身白衣少年上前有禮地向簫倚岸鞠躬行禮,“久傷,久離,見過忘拂姑娘。”

  “二位不必多禮,你們公子尚且待我無德,你們二人勿需高禮相待。”簫倚岸實則無心地與眼前的兩名純情少年開了玩笑。

  亦無人想到豐折佛變真切地聽進了,似不悅地先登了船。

  簫倚岸淡淡地看了那修長的身影一眼,也不過輕嘆一聲。

  其餘人也隨著登了船。

  豐折佛在船行不久之後獨自一人坐在主艙閣中飲酒。

  “何時學會了飲酒?!”簫倚岸一人見了艙來,以平淡的語氣相問。

  “忘了。”也是生淡無味的語氣。什麼時候?想一個人卻見不著的時候吧。

  忘了?為何會忘呢?你何曾會忘記過一件小事,是不願對我說吧。

  “那上官家滅門慘案的線索不會忘吧?!”她上前坐在了他的右手邊,中間隔著一張長形方桌。

  豐折佛將酒杯放下,沒有與她對視,而是望著前方,“是傷口及現場遺落的一件鐵製標章。那些燒焦了的失身均是一招致命,傷口的形狀乃是半月形,深度為半寸,內窄不寬。至於那枚標章是冰鐵所致,且上的圖形天狼望月。這樣的線索你做何想?!”

  “是聖尊盟之下的月孤所為?!”月孤乃是一個支教的名諱,其頭領是擅長暗器殺人的沈寒。此人看似常人,然則深藏不露,笑裡藏刀,自然天下無多少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手下的弟子行蹤亦十分詭秘,武功路數亦大不相同。月孤便是聖尊盟旗下最為神秘的支教。

  “不過是猜測。留下這樣明顯的證據實則令人懷疑。”

  簫倚岸並未及時答話,而是側臉看了他許久,“你的智力?”他當真是現代富家的一個玩世不恭的太子爺?!

  他卻是淺淺一笑,“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其實過目不忘?”他的目光還是看著前方,沒有側臉與她對視的跡象。

  是的,她記起了。十三年前他在她心情煩悶之時首次出現於她面前,一臉笑意對她說過,“簫倚岸,你還記得我嗎?”

  她當時的回答便是一聲極冷淡的否定。

  然後他就更加嘲笑著地對她說,“我們見過的,我過目不忘哦。”

  這樣無關緊要的小畫面她早應該忘記的,只是在十一年前穿越的那一刻便將一切有他的瞬間全數刻於腦海中,無法忘懷。

  “那麼此次你便來個深入虎穴,欲犬虎子’麼?!”自然是無言以對了,這轉移話題的手法她也早用得如魚得水。

  豐折佛亦沒有在意,只是常道,“‘虎穴’?蘭月城鳥語花香,風景優美,應是一個不錯的遊玩之地吧。”

  把兇險非常之地當做遊玩之地,怕他是天下第一人……

  出航的第三日,天氣漸變陰冷,海面上也起了不小的海風。

  這日傍晚,簫倚岸用完晚膳之際獨自步上甲板,看著海面與落日相接的美景。

  這樣的美好,這樣溫暖的畫面,為何會染上一種令人感傷的色彩呢?!這兩月來她幾乎都呆在自己的閣艙之內,也許這樣便可以避免與他相見。可是他那邊卻不斷傳來一陣陣淒婉如月光的簫聲,是那女子為他所吹麼?他與她時刻都在一起麼?明明決定以平常心去面對,把他當做一個普通朋友,可是為何自己還是時時刻刻為他心傷?

  簫倚岸,你可否不要這麼沒志氣呢?!

  絕情的事她都敢做了,僅是迎上一個自然的微笑又有何難?

  夕陽無限好,不過,近黃昏罷了……任誰也無法阻止。

  ☆、未妨惆悵是清狂

  明日清晨便可到達蘭月城,但今夜卻颳起了風暴,海面上波濤洶湧,浪潮猛烈地拍擊著船舷,生發出搖搖欲墜的聲響。

  上官盈柔找不到豐折佛,便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甲板之上。然而船隻劇烈地搖晃,身體難以保持平衡。從未出海過的她自然無法安心地應對這樣的情況。

  一口巨浪撲過來,她的身子便向一邊傾斜,危機之際,她覺得一隻溫暖的手將她拉回。

  是他!他將她拉回自己的身邊。他是在乎他的嗎?

  “上官小姐,小心。呆在折佛身邊會安全些。”這樣平淡的語言也足以讓她為之瘋狂。但這溫暖的一瞬也只是曇花一現,那女子出現的一刻,全部都如海中泡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姐,小心!”雲川也扶著簫倚岸出來,她的身旁還有人守著,比上官盈柔幸福得多。只是她真的很開心麼?!

  看到她身旁站著那女子的那一刻,便知什麼是心神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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