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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他們晚上拿著從民兵隊借來的槍結隊去了東頭山里,從此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牧場東邊是個什麼去處?”無雙問他。

  “我聽爺爺說解放前小日本鬼子曾經在那座山里挖鐵礦來著,抓了不少勞工,後來也不知道那些勞工都去了哪兒,也沒有一個回來的,那座山叫布格山。”蒙語裡布格是惡魔的意思。

  鄉下地方這種野段子不少,無雙和馬丫也沒有放在心上。在那個動盪年代裡發生這些事都很正常,其實很有可能就是那群知青借著去搜山的由子跑回家了。城裡孩子誰願意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活呀?跑回家就死無對證了。文革結束都,城裡邊都不知道多出來多少黑戶。

  無雙對蒙古族人一直都很信任,蒙古族人勤勞,踏實,善良,樸實。躺在蒙古包里就沉沉的睡去了。

  夜裡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站在一個戲台前邊,戲台是民國時候的樣式,戲台上一個戲班子正在敲鑼打鼓地演出,他對戲曲沒有研究,聽不出今天演的是個什麼戲份兒。台下有許多跟他一樣前來看熱鬧的人。這群人的穿著很奇怪,什麼年代的衣服都有,有的衣服上補丁摞著補丁的,有的穿著民國時候的軍裝,有的還穿著解放後的流行的綠軍裝。

  這些人抬著頭呆滯地看著戲班的演出很入神,不管上邊唱的好不好,他們不鼓掌不叫好,也不叫罵。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戲台上,唱完一齣戲後,緊接著又一出。無雙站在下邊看了很久,一直把整晚的戲碼都看完後,這戲班子竟然又調轉過來又重新唱了一遍。就這麼前前後後不停的唱著,他們都不覺得嗓子疼,戲台子下的看客們也不覺得膩味還是津津有味的看著。

  第25章 山里唱戲

  “哥?你快醒醒。”

  原來是一場夢,馬丫把他推醒了。

  無雙晃了晃腦袋,坐了起來。馬丫一直就坐在他身邊守著他沒敢睡,她倒不是怕二人有什麼……而是聽了老鄉口中說的那個段子後有點害怕,嚇的睡不著。

  “我剛才做了個怪夢,這夢做的可真累,聽了一宿唱大戲的。”

  馬丫說:“恐怕你不是做夢,你仔細聽聽。”

  草原上空曠,到了春天后風很大,夜深人靜時可以清楚的聽到很遠處被風颳來的聲音。風聲中叮叮噹噹的敲鑼聲,嗩吶聲……竟然真的好像有個戲班子在遠處山里唱大戲,甚至無雙可以清楚的聽到有個花旦的娘娘腔。

  這風是從東邊吹來的。

  無雙掀開蒙古包的門帘子走了出去,唱戲的聲音很清楚了。

  “煩死了,大半夜的誰家唱大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再說蒙古草原上唱什麼戲呀?”無雙不耐煩道。

  “哥,你還記得老鄉講的那個段子嗎?你說會不會是……”馬丫欲言又止。

  “走,去看看,我就不信了!”他倔強道。全然沒有把昨夜時候老鄉的警告放在心上。

  胡拉格渾迪牧場靜悄悄的,不知道這唱戲的聲音是不是只有他倆聽到了,所有人家都關著門,連拴在蒙古包前的牧羊犬也都睡著了。無雙帶著馬丫跟著那聲音一路向西尋去。

  漸漸的,在一望無際的草原地平線盡頭看到了一個小山頭,這是平原地區典型的地貌特徵,你離遠了看著不大,但要是走近了,那山就指不定多大了。就跟廣闊的海洋一樣,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地球的弧度,弧度盡頭把另一邊的景象全部遮住了。

  大草原上沒有路,腳下踩的都是春天新長出來的綠芽,用不了幾天隨著雨季的到來這些綠芽就會長到齊腰高。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行走,牧人們身邊總會帶一條狗,要麼就是一段距離內種一棵樹,這棵樹就是一個標記點,沒有它就算是常年生活在這裡的牧民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對了,咱家小白呢?”無雙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那條黃皮子。

  馬丫說:“我沒帶它,把它留在山裡了,那小東西越來越調皮,要是住進董家怕給你惹麻煩。興安嶺里才是它的家。你總不能用大白兔奶糖餵它吧?”

  “也是,野生動物都有野性,還是讓它重歸山林吧,希望它能早日修行成仙。”

  一股股陰風颳來,草原上迴蕩著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這戲班子就好像故意在晚上扯著喉嚨唱似的,一唱起來就沒頭。以前舊社會時候,誰家有個紅白喜事,尤其是在東北這嘎達,都要大操大辦,喜事就不說了。

  辦喪的時候一般都會請戲班子,不分白天黑夜,一唱就是三天三夜,能有這麼大排場的那都是大戶人家。在山裡或者鄉下,老百姓過著樸實的日子,那時候沒有電視機沒有電匣子,更別說去城裡看大戲了。所以誰家有紅白喜事搭戲台子唱戲的時候總是會被圍的水泄不通,其實啊,唱戲的唱的啥他們這些粗人也聽不明白,全都是圖一個熱鬧。

  紅白喜事不同戲班子唱的也不同,不過在東北和內蒙這一大片區域裡,流行著一種獨特的戲曲文化,二人轉。二人轉就不用介紹了,大家現在都看過。但那時候二人轉可不叫這名,叫蹦蹦,一男一女在戲台上耍寶,蹦蹦跳跳而得名。

  所以諸位看現在本山的幾個徒弟,包括宋小寶,小瀋陽,表演的時候總喜歡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這就是以前“蹦蹦”留給二人轉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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