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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雪在遠東西伯利亞永無休止,第二天一早,眾人重新踏上行程,這一夜吃飽喝足也休息好了,渾身也有了力氣。日出後,冰原上的狼群漸漸散去了,趕路的速度也比夜裡快上許多。
雖然時隔變遷,但一千年以後,這片冰原的地貌並沒有太多改變。阿加塔對這裡十分熟悉,哪怕冰原上沒有任何方向的參照物,她依舊可以帶領三人找到哥哥亞歷山大藏身之處。
眾人在雪深沒過膝蓋的冰原上行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座黑山,四周都在下雪,唯獨那座黑山頭頂沒有雪‘花’飄下。在冰原上顯得十分獨特。
他們走進山谷,從山谷中傳來了鐘聲,這鐘聲好像是西方教堂里的古老鐘錶敲響的,洪亮的鐘聲在空曠的冰原中賊吧悠‘盪’著。
“這山裡邊有教堂?”無雙問阿加塔。
阿加塔說:“是的,那冰窟就在教堂下邊,因為哥哥已經甦醒了,所以這教堂也就甦醒了。”
“小爺,他們西方的宗教真奇怪,這是什麼道理?是不是就相當於咱們中國的……鬼怪竟然占了廟宇為巢?難道他的耶穌基督‘女’神雅典娜都是瞎子嗎?”藍彩蝶口無遮攔道。
“別胡說,要尊敬外國人的宗教。我以前曾經看過一個西方典故,說上帝創造了善良的人類同時也就創造了邪惡的魔鬼,魔鬼與人類平等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相互制約,相遇鬥爭這才有了這個世界上的平衡。它是一種良‘性’循環。如果沒有邪惡,那又何來善良呢?”無雙解釋的很理‘性’。
“雙爺說的對,不過我覺得如果是惡魔的話,那麼埋下惡魔之種的就是那幾個韃靼人,是他們把極淵冰蟬送給了亞歷山大。”那咻說。
“喂,你這麼說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不太好啊?”無雙白了他一眼。
那咻覺得自己有點失言,便抱起了黑子親了一口。“黑子,為什麼大人的世界這麼難懂?明明就是那群韃靼人包藏禍心,可卻因為他們是滿人的先祖我就不能說嘛?”
“哈哈……你跟一隻貓說話?它能聽懂嘛?”彩蝶笑道。
“能的,能的,黑子最懂我了。”
無雙撇了一眼被那咻抱在懷裡的黑子說:“那咻,黑子確實是懂你,不過你最好先確定懷裡抱著的到底是黑子,還是昨晚那隻母貓。”
這話嚇了那咻一條,趕緊把懷裡的黑子扔到了雪地里,黑子淬不及防,摔了個跟頭一臉埋怨地瞪著主人喵喵叫。
“哈哈……逗你呢,這是你的黑子,你連自己的貓都不認得了?”
那咻‘摸’了‘摸’黑子的腦‘門’安撫它問道:“不過話說回來,昨晚那隻黑貓呢?它是什麼來頭?怎麼昨晚一直沒有見到了呢?”
“黑貓?你們在說什麼黑貓?”阿加塔問。
無雙好奇地打量著阿加塔:“就是那隻喚醒你嫂子們的黑貓啊?跟黑子長的一模一樣,你昨晚沒見到嘛?”
“沒有啊?昨晚你們也在,不是只有這一隻黑貓嘛?”阿加塔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昨晚他們從古堡地下室出來後也確實在沒見到過那隻詭異的黑貓。
“我靠,活見鬼了!”無雙嘟囔著。
黑山中的教堂坐落在最深處,千百年來無人涉足,沒有人知道在這野獸出沒的深山之中還隱藏著這麼一座古老教堂。平時,教堂掛滿了蛛網和灰塵,但每當若干年後冰鬼甦醒時,這裡都會煥然一新。成為冰原上無數‘陰’靈與惡魔的據點。
山里,教堂的鐘聲不絕於耳,仿佛虔誠的教徒正在接受耶穌的洗禮一般。
“小爺,有東西跟蹤咱們。”藍彩蝶小聲提醒無雙。
無雙回過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向半山腰處看去,只見峭壁埡口上正蹲著一隻碩大的雪狼,那雪狼背上還拖著一頭殘疾同類。雪狼乃是冰原上多年難見的靈獸,其兇猛程度絕不亞於月影烏瞳獸,它的眼神犀利,死死地盯著踏入這片邪惡聖土的闖入者們。
讓無雙感到後怕的並不是這隻兇猛的雪狼,而是被它駝在背上的那頭身患殘疾的傢伙,那傢伙眼神深邃,舉止怪異,不知正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對付這幾個闖入者呢。
“是那條你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遇到的狽嘛?”藍彩蝶問。
“是它!咱們要當心,這傢伙渾身長著心眼,比狐狸都‘奸’。被它看成獵物的動物很少有逃過一劫的。”無雙對這條狽一直耿耿於懷。
“世間每一個生靈都有它們存在的意義和價值,這隻狽是冰原上的智者,我想它不會甘心服從我哥哥的。”阿加塔早就注意到了狽的存在。
“你的語氣跟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希望這條狽不要給咱們造成威脅,我對它沒有什麼好感。”無雙說。
“人也好獸也罷,之所以誤入魔道都是惡從心生,離不開一個貪字。這是你們中原人信仰的一句話。我想無雙先生應該聽到過吧?”阿加塔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的,好像是專‘門’說給無雙聽的。
第25章 邪惡的牧師
“呵呵……”無雙苦笑著,沒想到這個看似十七八歲的異國少‘女’竟然能說出這麼深奧的哲學來。她說的對,也許那隻貪婪的魔鬼已經開始漸漸吞噬他本就善良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