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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人在心裡憂傷了一下,沒敢告訴米楚跟千尋,她們比我更不知道蘇冽的行蹤,我不想在此刻提傷感的事,然後大家又長吁短嘆。

  最終,我在一個店裡挑了件便宜點兒的套裝,不過價格也趕超我倆月工資,我覺得心疼。

  米楚說,心疼個屁,就當千尋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反正你也要生日了。

  千尋說,對,你要生日了,既然是生日禮物,那你放回去,我允許你挑件更貴的。

  我一恍惚,我都忘記了自己生日。

  我說,行了,這件我就很滿意了。

  米楚說,選完衣服也得有鞋子配,走,上樓挑鞋,我也提前把生日禮物送了。我剛張嘴準備拒絕呢,米楚就說,別推脫,我生日你得還我禮物。

  我們迅速買好了衣服鞋子,拎著這兩件我覺得自己懷揣著幾萬人民幣,手都是抖的。米楚說瞅你沒出息的,淡定淡定。

  我們正說說笑笑,經過一家店時,導購員突然笑容滿面地叫住千尋,阮小姐,我們店裡來了很多新款,不進來看看嗎?

  下次吧。千尋冷淡回應。

  米楚掃了眼店牌跳了起來,她說,阮千尋,你跟我說你是不是被包養了,這個牌子裡面的衣服基本全是高級定製,剛剛人家喊你那姿態多常客啊,你快給我解釋解釋。

  千尋白了米楚一眼,她說,你想像力也忒豐富了。我只是會替電視台經常來拿衣服罷了。

  噢。米楚假裝失落,我還以為自己多了一個富婆朋友。

  我們口gān舌燥地找了個地方喝飲料,千尋順手開始打電話,她說,我下午gān脆也翹班好了,好久沒陪你們折騰了。米楚向她豎了大拇指,夠義氣。

  喝完飲料,千尋直接把我們帶到了美容院,我們仨並排在那兒裝挺屍做美容。

  躺下去時還一臉菜色,起來後我覺得自己跟重新投了個胎一樣容光滿面。然後他們給我化了個淡妝,換上新買的套裝。

  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我舒服地嘆了口氣,回來後從來沒這麼輕鬆過。坐在美容院喝著營養粥,我給蔣言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來接我。

  蔣言那邊亂七八糟的聲音,他說,我今天不能陪你們去了,我們大老闆回來了,我得去機場接他。

  我說,啊?那我還去不去啊?

  去啊,你當然得去,蔣言說,我已經跟安慕楚說了,他待會兒去接你。

  什麼?我震驚,安慕楚?我為什麼跟他一起去?

  因為這是我們跟雙娛的合作,憑雙娛的影響力,他一起去當然萬無一失。不說了,我把你電話給他。拜拜。

  “嘟嘟”一陣忙音,我鬱悶地看著米楚跟千尋。

  怎麼了?米楚問。

  我咬牙切齒,蔣言不去了,讓我跟安慕楚那個禽shòu一起去。

  對了,米楚說,我一直忘問你,你跟安慕楚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提起他就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上次在酒吧還鬧那麼一出。

  千尋哈哈大笑起來,她迅速地把我跟安慕楚的事qíng跟米楚分享了下。

  然後,米楚也不厚道地笑了起來,她說,哎喲,林洛施,你果然是個人才,也就你碰到青年才俊會這麼下狠手。

  我沒理她們,因為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

  【2】你這就跟康熙微服私訪一樣,享受穿上龍袍那一瞬間的快感。

  我一看手機上冤大頭三個字蹦來蹦去,我就覺得自己錢包隱隱作痛。

  我不敢不接電話,所以我禮貌接起說,喂,你好。

  你在哪裡?安慕楚問。

  萬融商場。

  站那裡別動,我十分鐘到門口。

  我還沒來得及應聲,電話就掛了。我看著電話更鬱悶了,我真的要跟他一起去赴宴?米楚跟千尋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嘲笑我,我白了她們一眼,兩個沒義氣的。

  最後我認命說,走吧,安慕楚馬上到,我得去門口等他。

  我們到門口沒多久,安慕楚就到了。他又換了輛車,跟上次一模一樣的顏色,不過跑車換成了SUV,我懷疑他那輛車會自動變身。我跟米楚說這個,米楚說,蠢貨,同系列。不過轉眼又說,安慕楚也變態,見過收集衣服不同顏色各一件的,沒見過買車買同系列同顏色車各一款的。

  說完,米楚熱qíng洋溢地去跟安慕楚打招呼了,千尋也笑容可掬地向上司問了好。我蹦上車,還沒來得及沖她們揮手,車就咆哮著衝出去了。

  我翻了個白眼,至於這麼急嗎?然後我滿車開始找安全帶。

  安慕楚問我,剛剛那倆都是你朋友?

  我邊拉安全帶邊說,是啊,我們高中就認識,一起玩了好多年,你喜歡哪個,我幫你介紹下。

  其實,我就那麼隨口一說,我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姐妹真介紹給這個衣冠禽shòu。誰知道我說完安慕楚“哧”的一聲笑了。我就不高興了,我說,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朋友配不上你?

  沒有。安慕楚說,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我懶得再理安慕楚,還好車裡放著電台,也沒那麼尷尬。

  這兩年寫書經常會熬夜,而且因為一個人住,我常常開燈睡不著,關燈覺得恐懼,常失眠。

  所以,我養成了一個壞毛病,在房子裡睡,就會很難眠。但在外面但凡逮著機會,就能很快睡著。

  所以,我坐車上聽著歌,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安慕楚把我喊醒,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下車。

  噢,我迷迷糊糊起身準備下車,但剛站起身就被扯了回去。哎喲,我低頭一看,發現安全帶還沒解。我手忙腳亂去解安全帶,但越亂越出事,我摁了半天安全帶都不彈開。

  我喊住已經下車的安慕楚,你……這安全帶為什麼解不開?

  安慕楚繞到我車門邊,打開車門探過身,輕輕一摁,安全帶竟然應聲而開!

  安慕楚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跟我故意對他圖謀不軌似的。我簡直無法解釋的心塞,我剛剛明明摁的是同一個位置!有錢人的車連安全帶都這麼看人下菜!

  做娛樂比做出版牛bī,這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所以席間,我覺得出版局那幫子人對安慕楚又客氣又高傲,跟終於有機會跟大牌接觸,現在大牌又要看他們臉色的那種心態一樣。

  開始,我挺怕安慕楚擺出他那萬年撲克臉給人家看,但我發現他只是沖我一人撲克臉而已。人家jiāo際能力絕對要發十朵大紅花,既能聽別人意見,又能把在場每個人都照顧到。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中島他跟我說的那句話,他說,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大爺的,每個人都是從孫子走過來的。

  我當時不信,我覺得他一看起來就像是家境優越的富二代少爺,憑什麼對我說這種話,但現在我信了,我覺得安慕楚好像是真的憑自己的能力擁有今天的成就的。

  出版局那幫子人在外面應酬多了,喝白酒跟喝礦泉水似的。安慕楚喝了一杯後,就放那裡沒動了。那幫人怎麼能放過他,拼命勸。有個領導模樣的人笑裡藏刀道,安總可得喝一杯啊,我們談事qíng,最講究的就是誠意,安總別光說不練啊。

  安慕楚笑了笑說,事做成了,不是比酒更有誠意嗎?

  領導生硬地賠笑,那是那是。不過領導不勸了下面的人又開始挨個兒來勸。我都有點兒不耐煩了。

  轉眼看安慕楚,卻發現他手放在胳膊上輕輕摩擦。我看到他挽起的袖子邊,一片可疑的紅。

  對於酒jīng過敏的人來說,我太熟悉那片紅了。

  我震驚得差點兒把舌頭咬下來,雖然不確定,但看安慕楚堅決不再喝的態度,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他酒jīng過敏。為了以防萬一,我飛速攔下了沖安慕楚而來的那些酒杯。

  我沖那個領導大叔笑靨如花道,蘭總,這是我們概念第一次跟雙娛合作,還請在座各位出版大佬多給機會。安總今晚還要飛外地考察工作,我先代表概念跟幾位喝一杯吧。

  那幫人看到我一姑娘上陣了,個個都jīng神了。

  於是,你一杯他一杯開始敬我。我邊喝心裡邊罵,這幫子人都是禽shòu,連憐香惜玉都不懂,對一姑娘下狠手。不過想想又覺得悲哀,在職場上,沒有人把女人當女人,只有對手和同謀。大家都知道,帶出去喝酒的必定是人jīng,能喝。所以一個勁兒地灌。而且這幫人不喝啤的,只喝白的。

  雖然,我在美容院喝了碗粥墊底,但也經不住他們這麼灌。

  我覺得剛喝的,沒一斤也有八兩,我喝白的向來沒啤的撐得久。

  所以,沒多久我就覺得胃裡跟有火在燒似的,我知道我得先把喝進去的吐出來,才能接著跟他們喝。我站起來說,各位先喝,我去個洗手間。

  以前,很多朋友都覺得我基本沒喝醉過。其實我不是沒喝醉,我每次喝到差不多酒量時,我都會去衛生間,把剛喝的全部吐出來,然後再回去接著喝。

  我從衛生間吐完後,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但我回包廂後,看到面前已經放了一碗湯。

  那個蘭總沖我特和藹地笑了笑說,小林啊,快坐下來吃點兒,剛剛我們太疏忽了,忘記你小姑娘還沒吃東西,安總已經幫你點好了湯,快喝點兒。

  我坐下後,看了安慕楚一眼,安慕楚不動聲色地喝著他的湯。

  蘭總又呵呵笑道,我們都是做文化的,不會像那些生意人一樣,在酒桌上猛喝,大家盡興,盡興就好。他身邊的人也唯唯諾諾地打起了圓場,跟剛剛撩起膀子灌我的人不是他們似的。

  而且,剛剛進來時,那幫子人態度客氣里還擺著點兒架子,這會兒我覺得他們跟安慕楚說話跟孫子似的。本來覺得挺難纏的一桌鴻門宴,最後竟然輕鬆收場。

  吃完飯,把那幫禽shòu送走,我問安慕楚,我出去時你跟他們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安慕楚笑了下,沒理我。

  裝什麼深沉,不說就不說,誰稀罕聽。我沖天翻了個白眼,轉身就準備走。

  安慕楚一把拉住我,你去哪兒呢?

  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我一想到一路還要忍受安慕楚的撲克臉,gān脆地拒絕了,這裡有地鐵站。

  安慕楚沒理我,直接拉著我胳膊粗bào地把我扭到了車上。他說,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沒點兒防範意識。我答應了蔣言把你送回去,走吧。

  野蠻人。我用安慕楚聽得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他沒理我,頓時顯得我特幼稚。

  車沒開多久,我看到一藥房。我立刻喊安慕楚停車。

  安慕楚停下來,疑惑地看我,我說等下,抬腳準備衝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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