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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作弊證據考試後就夾帶在書中放在了黑諾施言家的書櫃中,於瑤偶然見到曾經大笑,拎到客廳與邱林松等一干人長見識,眾人一邊狂笑一邊也著實嘆服黑諾。於瑤也大喊著:“我要了,我要了,我要開個作弊博物館,這絕對是精品。”

  看著得意洋洋的施言以及被笑到不好意思的黑諾,於瑤笑容下輕輕嘆息,三分惆悵、七分無奈。黑諾對施言愛的有多深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能夠讓他動起作弊念頭就完全背離了他學習的原則,更慨嘆這般暴殄天物,一顆七竅玲瓏心甘為作弊所用,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施言!

  沒有現在的高科技電子產品參與,沒有諜報人員的專業水準,黑諾恐怕就算當時條件中最先進的作弊手段了。他將整本書重複縮印,達到不可能再小的尺寸,然後逐一將簡答題,論述題摘出來剪成為紙條。問題通常一行結束,最長也只是兩行。所有紙條長度都是5cm,一行字縮印出來不足2mm,簡答題由於屬於撈乾的,答案都是1,2……頂多到5就差不多結束的要點,短小、簡潔,連問帶答一個長5cm,寬10-14mm的紙條全部包含。

  黑諾將紙條按照由窄到寬排列下來,每一張疊壓下面一張紙條時都露出提問,而全部紙條的左側用細細透明膠帶粘住,看起來全是一個個提問,清楚明了。50道題的紙條完工也只是比橡皮略大,施言的掌心是完全可以覆蓋住的。全書也只有百餘道簡答題,所以無非是兩塊橡皮大,既然沒有橡皮的厚度,紙條就可摺疊一次啊。

  在考試中,施言左手掌自然落於桌面,只要手指張開,手掌略移,指fèng間就可以看見自己要找的題目。因為只有左側粘著,找到後用筆尖稍加用力就可以將這個紙條單獨摘下來,答案自然顯示。

  試卷分填空10分、單選10分、多選30分、簡答30分和論述20分。黑諾將每一分都算到,填空和單選屬於放棄的戰場,施言有幸就在單選中蒙到三兩分,而預算時候這部分只可以按0分計,多選10道題黑諾要求施言必須,至少要確保一半的正確率,因為多選題幾乎全是簡答題演變而成。至於6道簡答和1道大論述題,那是一分都不可以丟的。

  論述題都是裹腳布一樣的答案,施言巴掌再大這回也蓋不住疊加不起,好在論述題不多,30多點,這個紙條上就全是提問無答案的。每一個問題後面都有英文字母A——J中的一個,外加一個數字,英文代表章節,數字代表頁數。

  那一天施言休閒的裝扮,兩隻寬鬆的長長的袖子就是關鍵。黑諾按照頁碼順序將這些論述題的答案沿順時針貼於施言的袖子中,略長的袖子直接到了手背,施言的小手指都可以將縮印的答案條勾出來。即便是施言用右手與左手自然交叉做思考狀都可以直接用右手摘取紙條。這些都是經過黑諾自己演習、試驗,不斷改進精益求精而成的。

  第81章 番外我的表哥

  一個好好的周末又被霸占了,我的同事們一邊收拾東西下班一邊抱怨。如果不是明天要監考,下班前開會老生常談講講監考守則,我們大學老師並不怎麼坐班,尤其是我們外語系這種年輕化的隊伍,誰可以坐得住?

  我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本是理工科系,然而在我讀大三的時候,輔導員給了我一個建議。因為學校缺少英語教師後備,有意從在讀學生中擇優選出數名,只要與本校簽下工作約,則轉進英語系並開始由學校出資進一步深造英語。

  我來自一個貧窮的家庭,比較幸運的就是農村的父母並沒有因為我終將是潑出去的水而扼殺我受教育的機會。但是我知道自己還有弟妹,我知道如果現在就簽下工作,意味著父母在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時候少一點汗水,皺紋淺一點,駝背輕一點。

  我非大志之人,我有的是勤奮並不聰明,我非班級中拔尖的天之驕子,我也沒有做科學家這種偉大理想。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在城裡工作,做個城裡人,不在泥土裡翻生活。我順利轉系,今年順利工作,一切都是一帆風順,我很滿意,我很滿足。

  我不會抱怨監考,因為我更高興會發錢。一想到今天的五十元監考費,讓我帶著一個愉悅心情走進教室。另外兩位監考都不是英語系的,年紀也都比我大了不少,所以我安靜的聽從他們指派,我坐在講台上,他們分別在最後一排的過道上穩坐軍中帳一般。

  監考其實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當然那需要有一雙會觀察的眼睛。每一位老師和學生打了一輩子交道,和考試打了一輩子交道,每一次考試都和作弊打敵對戰。一個身經百戰、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的獵犬(同事,我沒有罵你們的意思哦,咱們是一條戰線的戰友哦)去抓同樣百戰洗禮的獵物或許會旗鼓相當;但是若這個獵物只是偶逢戰事的,有多少能從老jian巨猾的獵犬爪下脫逃呢?

  所以對我來說,或者對老師們來說,其實只從那些考生的表情、動作變化就已經可以發現該注意的目標。我的位置猶若會當凌絕頂,誰會狀似無意的掃過周圍一眼、甚至僅僅在低頭而眼帘掃上講台時,也已經被覽進眾山。那是行動之前的窺探、試探、刺探。

  我不得不被吸引,他太引人注目。第二排第四位,即使他沒有那些心虛的表現引起“重視”,他本身就是耀眼的,他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這是作弊的大忌。而他偏偏在作弊,做得那麼優雅、從容、行雲流水的舒適。我偷偷笑,能夠將作弊演繹到令人腦中出現優雅,我神經短路了!瞅一眼講桌上按座位排列的考生名單,找到他的名字——施言。

  在黑諾的萬事俱備,東風吹起的備戰下,施言也是胸有成竹大步邁進考場,試捲髮下來他也不負黑諾辛苦大顯身手。他就是那做賊又不心虛的主,簡答和多選紙條都在手掌心下,這人也坦蕩蕩地手指、手掌移位,很順利將簡答題全部照抄。整個過程他連抬頭看一眼台上的女老師是否留意過他都沒有,遇見施言這麼個物,我抄故我在,監考在哪裡關我個鳥事反而更安全。

  哪裡有考試哪裡就有作弊,我的同事也抓到了幾個落網者,書、紙條等等被沒收,這些一點都沒有干擾到他的桌面工作。不少看熱鬧的抬頭觀望數秒,而他沒有賞一眼給別人,光明磊落演繹他的諾言指法。(施言:諾諾發明,我演習發揮進一步完善……算諾、言合創的指法,^_^)。

  他太專注,而我竟然也沉迷欣賞這份賞心悅目,當我發現流動監考站在門口時,流動者走向了他。看著站到他身邊伸出手的黑臉包公,他慡快地將袖子中該上繳的都上繳。這一瞬間我的神經繃緊,只因為我知道他試卷中還有一排小紙條。流動者沒有翻他重疊的捲紙而離開,我不由輕輕出了一口氣。

  施言是多選之後在袖子中摸論述題時,被走到門口的流動監考抓了個正著。簡答30分全到手,多選施言能夠保證拿到21分,怎麼都還少9分。施言就此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他可以很帥氣、灑脫地站起來交捲走人,可是他不能糟蹋了諾諾的心意,他不願意違背諾諾的心意,為了諾諾,他必須要自己及格。

  他坐直了身子,後排的老師立即盯住他,當然認為他的桌中會再有玄機。我做漫不經心地站起來,特意稍稍顯露出久坐後的腰酸態而起身走走,這間接阻止了另一位老師想親自檢查他書桌的動作。

  我慢慢走過他,給後面老師微笑,同時略彎身看了一眼他的桌堂。他一直閉目養神,而書桌中如預料一般空空。我稍微停駐瀏覽他的捲紙,填空單選全部空白,我立即醒悟只要他寫上的答案,正確率就幾乎為百分百,經驗讓我看出他在及格與不及格的交界。

  開始有學生交卷了,他看著考生將捲紙放在講桌上,再到另一側拿走考前收上去的書,一直盯著一個個交卷的學生。敏銳的他察覺到我的視線,我們目光相接,他笑了一下,我忽然不知所措主動避開眼光。

  到最後30多分鐘的時候,教室中已經只有他一個考生未交卷了。這種在職人員的考試通常都是答完就走人,因為他們不需要排榜,不需要爭取獎學金,不需要為再多一分而努力。及格的紛紛痛快走人,而考試失敗也不會因此帶來任何實質懲罰,所以沒有希望又抄不到的通常也瀟灑走一回。

  兩位老師已經都站在講台這邊,而他則老生入定般全然不受六隻眼睛的干擾,很平靜低頭看捲紙,即使他連筆都沒有拿在手裡。其實剛剛那朔直鶇鈾肀吲腔擦髁傷┤蛔勻羯踔亮嗥鵓碇椒牢彝碌幕騁桑炊允境鎏溝吹吹鈉閃疃孫∮鴝欏?

  我也知道他們在懷疑他尚有機關,可憑他們的本事檢查下來也應該知道他已經沒有,連曾經漏網的那張條我都看見他在幾個考生同時起身交卷時,利用盲點處理掉了。奇怪的是那僅僅是我同事的盲點,應該說他就在我眼皮底下我的視野內扔掉了紙條。

  兩位老師變得不耐煩,若不是有監考守則恨不得搶了他的試卷開始封卷。我竟然微笑著對二位同事友善提議說:“累了吧,回辦公室喝點茶水吧,打鈴再來就行(每層樓有一間辦公室是為監考老師提供,捲紙必須三人封,主監考上封條)。”

  確實三人對一人看起來比較傻,兩位同事年長於我,故也沒有客氣接受了我的建議。他們走後,大腦迷迷糊糊的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更沒有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過這已經不用我費心了。

  “老師。”

  “?”

  “我換個座,這椅子不舒服。”

  我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在叫我的同時已經向前走,直接的坐在了第一排,斜對著我。我不置可否,心跳有點加速,還好我可以借著整理卷子順序來掩飾異樣的心情。

  “我坐著,讓老師站著,那多彆扭,你也坐下來吧。”

  我依言走過來沉默而坐。不管怎麼說,我的椅子在講台上,我還是略微高出他,我們大眼瞪小眼正面對上。

  在瞪了幾秒鐘後,他笑了出來,他的笑那麼富有感染力,他的笑是那麼動人心弦。我的心跳又有了一點點加速,掩飾的手法變為打破沉默:“你笑什麼?”

  “小老師。”

  “啊?”無厘頭的答案。

  “我打賭你比我還小。”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比他小,但是嘴巴走在了大腦前:“再小我也是老師。”我略微得意,因為是我坐在這裡給他監考啊。

  “小老師,你教什麼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老師的稱呼讓我覺得親切,很親切,對陌生人的距離感被這三個字無限拉近:“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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