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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桌子上放下鈔票,站起來。

  背後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阿松冷冷說話:“我們再不是兄弟。”

  黑諾只是執著地握緊,阿松眉頭糾集不動。半響傳來:“我們是兄弟!”  阿松猛回頭,黑諾顫抖著嘴唇:“我們是兄弟!”

  阿松閉上眼握拳,出生至今始嘗什麼是心碎。他連暗戀黑諾都是隱隱的甜與苦,卻從來不曾體會一顆心可以被碾碎的感覺,一股熱浪撲向眼底。

  坐回來,阿松握住了黑諾的手:“告訴我,究竟你和三哥怎麼了?”

  窗外的人流里,一雙陰毒的眼睛發現了他們,然後是驚喜。阿松下車以後的熟悉感因為他來過這裡,相鄰不遠就是那個最大的娛樂城。前來上班的毒蛇盯住了他們,陰險地露出森森污齒。

  施言下午等到王豐酒勁都醒了也不見黑諾回來,自己回家睡了一會就返回寢室。收到貝戈戈傳呼的他很快就來到了西餐廳對面。

  黑諾又沉默了,阿松再不忍心逼他,剛剛逼得黑諾失態,結果自己反倒痛得窒息。

  “黑諾,讓我們來好好談一談,你直接告訴我,現在你和三哥還有沒有愛?”阿松也不局限在今天這一頓飯里了。

  “我不清楚。”

  “你怎麼會不清楚呢?”阿松苦惱地問:“三哥對你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嗎?”  “不都說這種事局外人最清楚嗎?你看呢?”

  “我看?我看就是不愛,三哥不愛你,而你愛他,對嗎?”

  “我也恨他。”

  阿松的理解正是因為黑諾愛三哥,而三哥花心才引起黑諾恨他。

  “黑諾,咱們都是男人,是男人就要有血性,愛他又如何,照樣不能受這鳥氣。何況三哥玩的那鳥是好鳥嗎?你現在還天天回家?你為什麼不搬回去?”

  “我搬不回去了?”

  阿松記得那時候黑諾理由是室友弟弟在借住,他都當鬼話連篇不信。

  “你床還有人住?讓那人走,何況就算不回寢室,大不了先到明旭那住,你現在就不能再跟三哥住,否則你這不是糟蹋自己嗎?這不是更讓三哥囂張嗎?”

  阿松的好意黑諾心領,可是阿松的建議卻都難以實現。黑諾何嘗不想可以搬回寢室,何嘗不想離開那間屋子,可是目前他還沒有魚死網破的勇氣。何況,於瑤的騰飛讓黑諾心裡有了模糊的想法。吸取以前的教訓,他等待成熟的時機而不敢輕舉妄動。

  阿松握住黑諾放在桌子上的拳頭:“黑諾,我不是破壞你,我沒有那麼陰險卑鄙的用心,可是就算你真的很喜歡三哥,包容他也換不來他回頭的,你也是男人,難道不明白得不到的才好嗎?暫時分開,或許他還會去找你。”

  黑諾點頭,他點頭道理都對,只可惜施言與他是特例。

  阿松以為黑諾聽進去了,心情也舒暢點。倆人出來的時候,他本來說要送黑諾去秦明旭的房子住,黑諾說先回寢室。這裡回學校黑諾也不認識路,只有打車,阿松在黑諾上車前失言說了一句:“你現在和三哥的關係,我也不方便;你如果、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的。”

  黑諾鑽進車走人。他曾經掙扎猶豫想告訴阿松真相,阿松的真誠讓黑諾覺得不坦誠對待的內疚,可是最後的話,讓黑諾覺得不告訴阿松是正確的。

  阿松伸手要給自己叫車,施言站在面前。施言身高突出,就那麼居高臨下冷睨著,阿松驚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很早。”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施言一笑,手一指。阿松看見了夜幕下霓虹燈閃爍的字,認出是貝戈戈上班地,頓時就很憤怒,那點心虛也不見了:“你們還真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啊?”阿松說完就走。

  “撬動了嗎?”施言譏諷阿松挖牆角,因為他看見阿松包握著黑諾的手,一直都在訴說,而黑諾由沉默到慢慢回應。

  阿松反應出來施言問的是什麼,走回來一張臉笑得象春風颳過:“你不是看見了嗎?他現在回學校了,明天我會幫他搬出來。”

  牟維新喊著施言走過來,身後跟倆人,看見阿松:“你也在啊?”

  施言直接帶那倆人開車走了。

  阿松奇怪地問:“那倆什麼人?一臉橫肉,”才說一半,突然抓住牟維新:“施言幹什麼去?”

  “操,你鬆手,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嗎?他叫打手你不知道幹什麼?”

  “他叫打手幹什麼?你給找的?”

  牟維新看阿松都要瘋了:“當然是修理別人啊?不知道誰惹了三哥,他讓我帶倆人過來。我找龍哥(社會上的)借了倆個。”

  “你給我找他,你他媽現在就把他找出來!”

  “你急吼什麼?”牟維新喊回來:“我都和龍哥說了不動刀不用槍,剛才我也告訴那倆人不可以缺胳膊斷腿,誰不知道要畢業了別惹麻煩。”

  阿松揪著牟維新脖子:“現在就找出來他!他是教訓黑諾去了。”

  “你瘋了。”牟維新要問問阿松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他媽是找不找?給我他們的傳呼!”阿松急瘋了。

  牟維新還是不敢相信:“真的,你說真的?”

  “我把腦袋給你!”

  牟維新拉起阿松狂奔,車(龍哥那裡剛才開出來的)停在外側,上了車他就直奔龍哥那裡殺去。要出傳呼號碼,阿松傳呼台號碼都按錯好幾次,還是牟維新搶回去連連急呼。

  一直沒有回應,牟維新看見邱林松雙眼死灰,接通傳呼小姐顫抖的說出:“請連續傳‘三哥,我錯了,求你饒了他’,請連續傳。”

  牟維新冷汗涔涔,他想到自己找的人修理黑諾,他也腦子木了。邱林松突然撲過來:“走,開車出去找!”

  第51章

  黑諾坐在計程車里,思考邱林松的問題。阿松讓自己和施言當斷立斷,不外乎兩個原因,一為自己二為他。不否認阿松是真心為自己委屈,由他以前對戚歡和現在對貝戈戈的態度,都可以看得出來阿松是維護自己的。然而,阿松最後一句話的暗示又透漏了他的私心。

  你現在和三哥的關係,我也不方便;你如果、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的--他在期待自己和施言分手,而給他一個機會。如果自己不給他機會呢?自己和施言的關係可以保守住這秘密嗎?自己現在無法按他的建議分手,他會來採取什麼手段嗎?

  阿松希望自己與施言分手更偏重的動機是什麼?如果是取代施言,那自己將有更大的麻煩。如果施言是狠辣,那麼邱林松就是陰毒,這是黑諾見識他們官場表現以後的評價。現在阿松抓著施言腳踩兩條船而“正義”地“建議”,可是一旦自己做不到,他會不會強逼自己執行他的建議呢?

  邱林松因為最後一句話,已經在黑諾心裡留下陰影,最起碼證明了阿松不會是把兄弟情義看得比他自己重要的人。黑諾這時候還想到,將來有一天離開施言的時候,要提醒他鬼子六面前不可全拋一片心。施言在黑諾心裡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吧?這就是阿松以前覺得根本得不到黑諾的原因,有誰可以擊敗施言的位置呢?

  阿松喜歡說笑,平時也沒有個正形,大大咧咧,但是內里是個明白人,辦事情很少糊塗的時候。今天最後拉住黑諾說的那些話,要不是後來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保准人還沒有到學校呢,就會後悔抽自己。本來很仗義無私的事,添了那麼一筆,就顯出那麼點陰暗目的。他也搞不明白最後怎麼就鬼使神差說出落人口實的話。

  所以說,還是施言了解阿松本性。黑諾不知道,他可以老實沒事;黑諾既然知道了,他壓不住蠢蠢欲動的,本能他就開始抓機會。

  黑諾是計程車,不可以進校園,所以快到校門他就下車了。剛才也是為了推諉阿松說回學校,黑諾想著拿點東西就回去。施言自己開車飛快,這時候校園路上行人很少,他還沒有到寢室,就在路燈下看見黑諾了。

  上車黑諾才發現後排還有倆個不認識的人,施言也沒有介紹,黑諾也就不說話。車子開出校門不是入市,而是上了環城高速,黑諾奇怪也不問。到高速護欄外面是一片樹林的時候,施言剎車對後面的人點點頭。

  黑諾正莫名其妙,人就被拉出車,施言在車裡沒有下來。黑諾驚慌喊施言,倆人只是強拉他下了高速,黑諾心裡害怕,猛一發力左右推開就跑,那高速下面是坡行的,他要爬上去。那倆人揪著他腳就抓回來,一人蒲扇樣的巴掌揮過來,黑諾栽倒在地,他們揪扯黑諾往樹林裡去,衣服扣子都扯掉了。黑諾幾乎是被半拖半揪進去的,人根本沒有來得及站起來。

  施言按下車窗,燃起一隻煙。他的眼睛圓瞪幾乎要凸出來,因為經驗,眼睛瞪大了,瞪圓了,就不會有眼淚,而且他曾經還把這個秘密傳授給心愛的人。當看著阿松包裹住黑諾手的時候,施言就已經在選擇今天“殺”哪一個?選定黑諾不是因為阿松不好得罪,也不是黑諾可欺,施言是衡量出效果以後才下的狠心。他很清楚自己捨不得下毒手,這才借了別人。

  這一次必須要一擊即中、一舉兩得、一箭雙鵰。自己和黑諾火燒眉毛的時候阿松橫刀插那麼一槓子,不立即拍死這苗頭後患無窮。阿松一旦表白了,那麼早晚會忍不住伺機而動;而黑諾也不是善主,高中與阿松聯手一次,現在也難保不利用阿松。

  與阿鬆開戰,倆人打到頭破血流也不見得可以解決,黑諾更加會冷血地看鷸蚌相爭;而選中了黑諾,對於暗戀黑諾兩年之久的阿松卻有敲山震虎的效果,他用心越深,震動會越大,大到他不敢再妄想,不敢再慫恿。所以施言傳呼叫第一次,他就猜出來是誰,但是他沒看。

  再有就是施言確實對黑諾無可奈何,黑諾有著最敏銳的觀察感知力,所以他可以快意地以受傷者的姿態來傷害別人,自己表現出來卻是無辜。施言無法對阿松坦言:在這段感情里,黑諾才是主宰者。而自己一旦聽從他的主宰,那就是相見不如懷念!施言是被黑諾鬧到極限了,感覺再放任就出了掌心,所以這次務必收服他。

  煙快要燃盡,施言長吐了一口氣,將菸頭在手腕上熄滅,下車。

  倆人看見施言過來就停了手。

  “你們上車。”

  月亮很大,施言可以看出來地上人的臉已經變形並且多種色彩,擠出的視線不屈象烈火在燃燒。抽出皮帶,施言閉上眼睛往那雙腿抽去,黑諾慘叫一聲縮起雙腿。施言第二次、第三次……全是落在腿上,黑諾翻滾著重複腿蹬開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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