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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差磁帶那點錢,我討厭他翻來翻去,你的信都在那摞鞋盒裡呢,萬一他翻到。”  “翻到也沒關係。”黑諾的信里根本沒有什麼jian情,只可以看出倆人關係一定很鐵,有什麼事就說說,探討探討。

  例如以前施言也在學生會裡混了一個掛名副部長,但是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學生會活動上,就為了將來畢業檔案里好看。這些因為打架開除舍籍也丟掉了,黑諾建議他換到團委里去混,黑諾覺得組織部的份量最重,掛個名比較給檔案加分。

  還有就是施言的口頭語,大三下學期開始黑諾就強調他那些張嘴、閉嘴的媽啊,老子啊,器官啊。因為馬上就要去畢業實習,走上工作崗位了,難道對著領導長輩也習慣性器官問候?黑諾想到什麼的時候就對施言提提建議,這大半年來施言口頭禪少多了,人也文明不少。

  黑諾知道施言把信都整理保存了,平常也不關心。今天閒著無事翻著看看,施言很整齊的摞好的鞋盒子裡之一就是信箱。要不說施言詭道,誰去翻那裡?施言得意告訴黑諾信在這裡絕對安全,而且看著那一封封信,施言特別滿足驕傲。扔下幹了一半的活,環了黑諾坐在床上一封封展開重新品讀,看不見一個情字卻句句是愛的鑑證。

  “諾諾,我的諾諾!”施言動情地吻落下。

  施言推開黑諾的時候直喘粗氣:“諾諾,幫幫我。”拿了黑諾手放在漲大的胯間,黑諾順勢躺下手去解施言褲子。

  擦去黑諾一手的情液,饜足的施言摟了黑諾憧憬美夢:“你說咱們倆老的時候再看這些信,是不是特幸福。”

  “咱們是不是還有不少照片呢?我記得有的照了你都沒拿給我看過。”

  “嗯,還有不少好照片。”施言yín笑:“我都壓模做了保護呢。”

  “你拿出去?!”黑諾支起胳膊急問。

  “瘋了啊,我媽她們單位隔壁辦公室就是檔案室,我媽和她們特別熟。檔案不少都要壓模存檔,那壓模機隨便用。我說要壓模照片,阿姨下班後要我自己在那壓的。”

  “照片你都放哪了?”

  “我家吊棚裝修的,我就把照片放自己屋吊棚fèng隙里了。不拆房子,誰也不會動那裡。”

  “我也想看看壓完膜什麼樣?還有那些你都沒有給我看過的。”

  “嗯,下次我帶來你看。”

  周三黑諾回來過夜的時候,施言說這周末想回家一趟,但是周日下午就回來,要黑諾周日晚上在這裡過吧,黑諾提醒他別忘記把照片拿來看看。

  施言進入大四父親是與他談過畢業走向,原來施言是接受父親意見,也願意走上父親為自己鋪就的錦繡前程。這次回去卻是情況有變,施言有新的想法與父親探討。一個周末並不足矣有什麼定論,施言父親的人生閱歷聽得出兒子隱瞞了真實理由,出於尊重與愛他不急於拆穿,而願意下次繼續商量。因為時間還充裕,允許兒子發展出更加成熟的考慮,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兒子的想法有道理,他是會認真對待的。

  事情也只是個開端,施言回來就沒有和黑諾說,免得他擔心,照片都帶回來給黑諾欣賞,一些照片黑諾也是第一次見,有的根本不知道存在。象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和文科班同學吃飯,黑諾並不是照片的主角,這樣的照片施言居然也有幾張。倆人把照片攤了一床,書信如果可以證明清白,這些就是鐵證如山的愛情。

  施言自黑諾周一回校也回寢室住,到了周三下午再回家。放下買好的菜,施言去開錄音機,換磁帶的時候施言突然有一種屋子被入侵過的感覺,他狐疑地掃視家裡。走到鞋盒邊抽出那隻盒子,到手的份量已經要心裡一沉,不肯認的打開:空的。

  施言腿僵硬地挪到暖氣前,摘下暖氣罩手伸進去,出來的手上幾縷塵埃。鏡子裡的人無盡嘲諷地一笑,對著施言冷森森:“高,黑諾。施言,你就是一傻茓!”

  鏡子碎成千千萬萬,施言心死灰:“黑諾,我必要你跪在我腳下!”

  第37章

  施言次日一早就到了寢室,告訴大家臨時有事回家一趟,好幾個人一聽也不上課了,全溜回家放假去。買到下午票,在候車室還熱熱鬧鬧打撲克呢。在車上的時候,邱林松無意問施言這麼急做什麼?(不急,都是幾家車換著來接他們的)

  “黑諾這周末有活動,要用相機。照片趕著做出來,所以我給他拿一下單位的快立得(立即成像)。”

  這相機方便,但是底片比較貴,一盒就十張左右,邱林松對黑諾有自己的一份心意,於是也貢獻自己力所能及:“底片你夠不?我那裡也能弄出來幾盒。”

  “行,我也不知道他要多少,你先拿來吧。”

  邱林松痛快,到家第二天下午就拿了6盒底片給施言,別人都在家休息到星期一才返校,施言星期五就回去了。

  黑諾星期六下午沒有課,答應了唐朝(Tim)、柯如磊和郭笑一起打籃球--帶唐朝是為了可以使用留學生的籃球場。黑諾玩籃球是柯如磊帶起來的,他那時候還是174CM的小個子,柯如磊見他跑的比較快,人靈活,教他打控球後衛,司職組織進攻,黑諾還專門練習過遠投3分球。

  後來做唐朝家教時,黑諾在學生里已經算高高個子,唐朝動員他打中鋒搶籃板,負責內線進攻。黑諾身高夠,身體碰撞能力不足,所以要柯如磊和唐朝各持己見,爭論不休,都對對方意見嗤之以鼻。

  黑諾沒有參加本院籃球隊,他打籃球就是休閒娛樂的體育活動,不想給自己再添加什麼責任負擔,而且也無法配合籃球隊的比賽訓練。不過學會了三步上籃的時候,還是壓不住得意在施言他們學校的籃球架下炫耀了一次,優美流暢的動作讓施言驚訝他偷偷學到的絕技。為此,家裡還多出一隻籃球。(施言早在高中就身高突出,然而他偏愛足球)

  前幾日黑諾溜回家,偷拿走照片和信件,接下來幾天忐忑不安,他知道這一次很冒險,可是能不能夠分成,就看這一次了。他賭的是施言的驕傲和對自己的不忍。驕傲讓施言不會在自己做得這麼絕的情況下來問為什麼?施言正常反應就是你驅逐了我,那麼我也斷絕了你。就象他後來不問自己和於瑤走的那天不回家睡覺一樣。

  不忍,這是施言對自己無可奈何之處。片言隻字沒有,施言懂自己的決心,施言一貫順從自己心意,現在也只有希望他放自己一馬。黑諾拿走這些東西有自私的一面,也有為施言的一面:無法見人的照片當然不可以留給別人做把柄;信件拿走,黑諾是希望施言徹底走出這份感情,不再有念想與寄託,要斷就斷得乾脆。

  黑諾最緊張在星期三和四,按慣例施言周三回家就會發現,他如果狂怒中不來,就應該也冷靜下來接受了。那兩天黑諾自己也神經質了,他一會希望施言出現,哪怕氣勢洶洶;一會又怕施言來者不善,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希望一個什麼結局。星期五也平靜過去了,黑諾晚上躺在被子裡,心才真的刺疼--他真的失去施言了。

  及早做出的心裡準備竟然也沒有戰勝滅頂痛苦,這遠比預期里的傷兇狠,黑諾人要崩潰了一樣。他不得不半夜跑到水房裡,一遍遍地用冷水洗臉,洗去眼中流出的苦。

  中午打飯回來,施言就坐在床邊從包里往外拿螺旋藻等東西。黑諾見鬼一樣看著,施言笑道:“我應該去食堂等你好了。別吃了,走吧。”

  “走?哪裡?”黑諾大腦迷糊。

  “你不知道?”施言表情驚訝:“我回家前不是留言了嗎?於瑤和阿松今天請客,說得神神秘秘,要大家這周不准回家,所以我提前回家去了。你周三沒看見我字條?”

  黑諾暈了,施言沒有發現,他回父母家了所以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黑諾傻呆呆問:“你回家了啊?”

  “廢話,螺旋藻不是快吃完了嗎?”施言不追究為什麼不知道,而是扔出更加吸引人的話題:“大家都說於瑤和阿松有情況,看樣子是阿松見人家交男朋友憋不住表白了。你快收拾,咱們晚上去看好戲。”

  黑諾再沒有好奇心,這倆人也都是他數得上的死黨,就算不八婆也關心。和施言一起回家,桌子上施言留給自己的字條還在,施言放了音樂要黑諾隨便,就整理自己背回來的東西。黑諾總覺得衣櫃鏡子怪異,又嘲笑自己做賊心虛的心裡。

  施言對黑諾磊落的習慣讓黑諾甚少懷疑他,而施言也強制讓自己等三天,就是要黑諾提心弔膽心神紛亂,他就不相信黑諾做了這樣的事情一點也不心虧。

  “對了,把這個吃2粒,”施言扔給黑諾一小瓶子。

  “什麼?”

  “維生素C,你在學校也不吃水果,每天吃點這個吧。”

  “吃菜不就行了嗎?”

  “懶得你,”施言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吃了,我也吃,這是我媽給我開的。”  施言扔了2粒在自己嘴裡,也給黑諾扔2顆。背身收拾的施言吐出了維生素C!  黑諾說著話慢慢就靠著睡著了,施言露出了猙獰的笑。

  黑諾一覺醒來,眨夠了眼才想起來在家裡了,可是窗外已經是漆黑夜色,他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胳膊僵在半空--他身上沒有衣服!一骨碌爬起來,聽見外面有鍋鏟炒菜的聲音。

  這很詭異,施言為什麼要給他脫光衣服睡覺?黑諾心下有可怕的預感,他惶惶起身,套上衣褲卻不敢拉開臥室的門。他無聲又步回床邊,牆角邊的晶瑩讓他拾起,一小片鏡子的碎片!黑諾回想施言的手上無傷,他查看椅子腳,果然劃痕嶄新。黑諾站起來,已經亂了一片心神。

  施言輕輕推門,黑諾也受驚一樣站起來,施言還是張嘴一笑:“醒了?擺桌子吃飯。你還真沒少睡。”

  滿桌子還是黑諾愛吃的菜,他卻難以下咽。施言不象以前給他夾菜,逼哄他多吃一口是一口,只管自己地大口吃飯,也不解釋於瑤與邱林松的請客。黑諾明知道上當,提也沒有必要提了。

  飯後二人自動自覺地在桌子兩邊坐下,施言穩坐泰山翻著雜誌根本不說話,黑諾因為睡覺而落了下風,估計著情勢自己也要先開頭了。

  “施言,咱們談一談吧。”

  “嗯。”

  倆人面對面,黑諾覺得話就那麼難說。施言對他的珍惜簡直是挖心掏肺,要他當面傷害施言,他做不到。而且面對面了,那些慚愧就表現出來了,施言是一心一意對待感情的人,而自己要顧慮的太多,對感情的付出其實永遠無法到達施言那純粹、執著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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