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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才清。阿松自嘲地靠著枕頭,自己的清楚是因為被拒之他們倆人之外吧,他們之間是誰也走不進去的。阿松在發現自己愛情萌動的同時,就悲哀地認知到他戀也沒戀直接跳躍到失戀了。

  阿松的腦海里走片花地回憶潮水洶洶:

  撿菸頭的黑諾,清澈而淡然;

  提出“人肉沙包”約會的黑諾,誠懇而羞澀;

  質問“打夠了嗎”的黑諾,冷然而無懼;

  ……

  是的,第一次見到敢於“指正”他們的同學,也第一次見到“膝下有黃金”的男兒無視給予他侮辱的惡霸,可以風輕雲淡到看不見他們。明明那人清澈得象水,可居然探不到底。迷惑的阿松對黑諾的第一印象很深刻。

  逐漸深入的接觸,阿松由心而發地接納這個異類朋友。黑諾雖然是他接觸到的最下層百姓家的孩子,他卻看不到趨炎附勢、奴顏卑膝。相反黑諾自尊自強、不屈不饒的努力要阿松很欽佩。

  這份遲來的動心,讓曾經的疑惑都豁然明朗,醍醐灌頂。阿松苦澀地笑,他早被三哥遠遠扔在起跑線上--黑諾高考前的憔悴,要自己感到心疼的送別,原因就是三哥的移情別戀!阿松清楚記得三哥那階段正是和貝戈戈混呢。

  明白了前因後果的阿松,對黑諾當時的艱難處境又憐又疼,對三哥又氣又怒,也對自己的蠢笨又恨又惱。尤其想到三哥久病,還是自己去把黑諾逼回來的,阿松覺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的白痴。

  阿松在幾天以後給公安局長(他爸爸)頭上扔了一個原子彈:“如果倆男的是自願在一起的,是不是就不算雞jian罪?”

  阿松是真正的獨生子,父母的相親相愛,融洽的家庭氣氛,使這個三口之家的溝通更加象朋友。所以,忽略細枝末節,這可以稱得上沒有代溝的家庭了。

  局長在爆炸威力過去以後,看見兒子還微笑等回答呢,先解惑再發問:“不算雞jian,也屬於流氓罪。你怎麼問這個?”

  兒子懶懶地揚手裡的雜誌:“好奇啊,現在才知道雞jian是什麼。”

  他那雜誌和雞jian半點聯繫也沒有,無非是引老爸上當,果然局長以為兒子又看到了什麼典型案例。阿松經常看爸爸的雜誌《盾牌》,小的時候國家幾次“嚴打”活動,還引起他興趣特意翻看過刑法條款,說看看自己和哥們長大夠不夠被當作嚴打對象摟進去。

  因為局長的工作性質吧,他沒有對兒子的這一提問再一驚一乍,只是在晚上和妻子閒聊提起。老婆立即問他,兒子這麼大了,也沒有聽說在學校找女朋友,是不是該和女孩子交往了?男人總是對此不急,隨兒子順其自然,女人就感慨那麼優秀的兒子,怎麼就不見女孩子來找,不會是不會談戀愛吧?

  阿松的媽媽有意套兒子話,要兒子直接揭了老底:“媽,你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嗎?繞那么半天,你可不嫌麻煩。”

  媽媽笑著擠到沙發上的兒子身邊,捅捅他腰,雙眼放光:“那你告訴我,有沒有啊?”

  “不告訴你。”看見他媽興奮期待,阿松壞心眼地站起來就回房間:“我睡覺,不許吵我。”  “不說就是有!”媽媽在後面叉腰喊。

  “有也不告訴你。”

  阿松後來幾日要賭咒發誓自己目前還是孤家寡人,媽媽的好奇心才壓下去。但是父母隨後正式的和他談過一次,他的年齡可以談戀愛了,如果他有喜歡的人就去追求。家裡對他找朋友,只講究人好、有學歷,父母沒有什麼門當戶對的觀念,最重要他喜歡。

  感謝父母對他深沉寬厚的愛,但是阿松依舊無法問出,沒有門第之見,那麼性別之差呢?父母的大愛要他們忽略了一點,最重要是他們兒子喜歡,那麼對方呢?他總不成一個人去唱獨角戲。

  如果那人現在是自由的,阿松想做點什麼;如果那人身邊站得不是三哥,阿松也想做點什麼。可是,全部如果都是現實,他不能有任何舉動,甚至連想都要他受盡煎熬。他重複告誡自己,他們不懂,可自己不能知法犯法。他用法律這藉口來救贖自己,卻從來沒有給他們定下那齷齪罪名。

  黑諾那天帶著酒氣回家,要父母皺眉,雖然沒有嚴厲責備,但是眼中的不贊同要黑諾也收斂玩心,他在接下來的幾日都老實給弟弟輔導不再出去。

  日曆上又要撕到2月22日了,或者因為生活太甜蜜,每一日都充滿著歡欣,黑諾沒有留意到這個特殊日子。那天下午施言打電話提出一起晚飯,黑諾差點就要回絕的時候突然才想起來。不安自己居然忘記,可是沒有提前和弟弟說好,黑諾建議晚飯不一起吃了,飯後見面就可以多聚一會。

  黑諾接下來緊鑼密鼓地做了幾張捲紙,並且另外寫出解題應用的原理與公式,飯後抓緊時間跑去大眾浴室仔細地洗了個澡。趕在約定時間,黑諾到達離家很近的路口--施言在那裡接他。看見黑諾並非從家那條路過來,走近了才看清頭髮已經結為硬硬的一綹綹支著:“你洗澡了?”

  “嗯,”舉著手裡包:“才洗完。沒遲到吧?”

  “你不會等頭髮幹了出來?”施言責備,把自己圍巾拿下來纏繞黑諾的頭髮。  “我擦得挺乾的,沒事。”黑諾辯解但是也不躲,施言是不會收回圍巾的,否則自己脖子上圍巾往上一拉不就行了。

  “想去哪?”施言早想好去處,連香油都準備了,但是他要黑諾說,因為黑諾去洗澡了!  “去辦公室吧。”黑諾說完臉就紅了。

  辦公室的皮沙發上兩條身影相纏,黑諾的剪水明眸變得迷濛。從鎖上門施言打橫抱起他開始,他雙手就主動地纏繞上施言。宛似抹霜的唇等待採擷地開啟,施言克制著自己奔騰的欲望,舒緩地品嘗舔去凝霜。黑諾安靜地呼吸、甜蜜地凝視,逐漸裸裎出來的完美軀體,仿佛被燈光穿透了的肌膚散發著清新的氣息。

  難得有黑諾展開身體任施言檢閱的時刻,他總是羞澀多過放浪。陶醉在黑諾的美麗里,施言一點點、一寸寸虔誠地親吻愛人,看著愛人的白皙在自己占領下蕩漾起淺淺的紅暈,施言越發心猿意馬。在黑諾腿抬起夾上他腰的一瞬間,一覽無餘的展示了施言的死穴。

  施言是計劃著要一個溫情的紀念日,更加要一次溫柔到讓黑諾極致快感的情事。可是結果那極致與他預想的南轅北轍,黑諾被他疼愛到很極致!事後施言還不甘心地和黑諾抱怨,在他進入的時候,就聽見了黑諾細微地抽氣,他本來打算要退出來放緩節奏的。

  最最罪魁禍首的是黑諾不該那時候收緊火熱地挑逗他,更加不該火上澆油地呻吟考驗他;尤其該死的是最後一擊,把施言刺激到火星去的挑釁,咬著施言的耳垂:F-U-C-KME!  施言理智頓失,即使登上山巔,八匹馬也阻攔不了他更上一層的決心,不怕高處不勝寒的施言,夜色妖嬈里連攀三座高峰才罷休。

  再看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黑諾,施言顧不上自己余潮滾滾,翻抱起他趕緊順氣。不知好歹的東西垂死趴在自己懷裡,還柔情似水得意地笑,要施言沉溺到發疼。

  倆人相擁,寧靜縈繞著幸福。

  “諾諾。”

  “嗯。”

  “諾諾。”

  “嗯。”

  ……

  一聲呼喚,發心一個親吻。

  不擅詩詞的施言突然念出一句話:“身無彩鳳雙飛翼。”

  “嗯。”黑諾知道:心有靈犀一點通。

  待黑諾的氣息平穩了,施言拿溫水用黑諾的毛巾給他清洗。收拾好戰場,施言對黑諾說:“把你皮帶解給我。”

  黑諾奇怪地抽出自己褲帶遞給他,施言打開自己的小包拿出一跟褲帶,給黑諾系。

  “不用,施言,你別總送我東西,我也沒有送你啊。”黑諾拉著他還在穿褲別的手。  施言捧起黑諾頭:“紀念日快樂!你送了,最好的禮物,我特別喜歡。”吻落下,黑諾因為施言點透“禮物”而目光側開,但只一秒還是勇敢迎上去。

  施言在黑諾身體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摟緊他:“不是送,是我想交換的,這根皮帶我一定要留著,是我的諾諾保護我的見證。諾諾,你不知道那一天我有多震撼,我有多想抱你。你發抖地問我‘你流血了’,諾諾,你吃過那麼多苦,可我沒有見過那麼脆弱的你,我知道你對我比對自己還重要!”

  他們氣窗打開離開的,時針已經過了12點,施言對等著鎖樓門的門衛道歉看錄像(會議室有)忘記了時間。回去的路上,由於某人的過度享用禮物,禮物只有坐到了自行車的前樑上。清凜凜的空氣直沁肺腑,天空變得更加深邃高遠。

  “諾諾,到我懷裡來,那裡別壓著。”

  黑諾偎向施言,還調皮地轉回頭拉低施言脖子送上誘惑。

  施言動作輕柔,小心攬好他,時不時就側面偷得香吻一個,路燈下幸福的影子不時合二為一。

  “諾諾,謝謝你,保護我!”站在黑諾家房頭。

  黑諾伏在施言肩頭,往事重提,黑諾還心悸施言那一手的血:“你既然知道,以後不要讓自己受傷行嗎?”

  “放心,我現在有家有口的人了,不會那麼虎的。我可捨不得你掉眼淚。”

  黑諾窘迫叱他。施言一直都記得當日黑諾眼裡晶瑩欲落,如果那時淚下,施言無法保證自己不立即抱了愛人安慰,而且把黑諾逼到失常,施言事後責備了自己多次。施言不喜武力,但是他們也有不得不戰的時候,而黑諾是絕緣這些的。

  沒有堅決禁止施言以後的打架行為,是黑諾知道施言本就不是愛惹事的主,而且也不贊成這鐘解決方式。當時那情況,施言也身不由己,就算換了寢室其他人遇見,也是倒霉被迫應戰。

  說施言有沒有惹事欺負人的時候,絕對有,自己當時也領教他的惡毒。可施言有一個好處,就是他惹的事他都擔得起,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施言不會主動、有意欺負別人了,一般人不犯他,他也不會犯人。

  黑諾不識貨,也看得出來皮帶有些來歷,因為他們用的褲帶都是最簡單的別洞式,而這個是一個很大的橢圓帶頭內里有摳針,然後摳進洞裡。其實褲帶就是別人春節送的金利來,只是那帶頭不一般,那是施言爸爸去美國的時候花了上百美金特別買給他的。黑諾研究出可以拆換,馬上就買了一個便宜的,施言並不反對,只要求他到學校以後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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