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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進抖著手指,指向齊然:“你給我離他遠遠的!”

  司小年挪開半步:“好。”

  齊然:“……”

  司進和高冬梅被司小年的好態度搞的愣住了。

  兩秒後,高冬梅忽然拔高聲調說:“分手!不許見面,不許往來,打消所有念頭,別以為我不敢把你關起來。”

  焦磊要開口,司小年抓住焦磊,看著高冬梅說:“沒問題。”

  齊然轉身不敢置信的看著司小年:“司小年你再說一遍?”

  司小年對上齊然的紅眼眶,頓了一秒,重複說:“沒問題。”

  齊然突然想到司小年在計程車上跟他說“一會兒我說什麼都不要信”,他深呼一口氣,抓起司小年手腕:“走。”

  不行了!司小年敢再說一遍“好”“沒問題”“行”之類的應允的話,他保證能一秒掀了二層樓。

  司進和高冬梅見齊然要拽走司小年,快步上前去搶人,自己兒子明顯沒問題啊,有問題的是這小子。

  司進:“放開我兒子!”

  高冬梅:“鬆手!”

  焦磊擋了一下,被司進踹了一腳,周餅不明所以的去擋高冬梅,被撓了一下,又被推搡的撞在焦磊身上。

  齊爺爺氣哼哼喊:“臭小子!渾仗!”司小年真是比他孫子腦子活用一百倍。

  齊然被兩個人撕扯,又拽不動不想跟他走的司小年,司小年護著他,他沒挨打,自己卻無辜的挨了好幾下打。

  齊然又急又氣,眼淚在眼眶裡越積越多,再也憋不住爆破似的吼了出來:“滾!不要碰他!”

  司進被齊然揚手一推,向後踉蹌著坐在地上,高冬梅被司小年拽著才沒摔倒。

  司小年鬆開高冬梅,回身揪起齊然衣領把人按在牆上,咬著牙問:“我說的你是不是都忘了?”

  齊然看不清司小年的臉,倔強的轉頭不看他,下巴被司小年鉗的生疼,也死死的別著勁兒不正面對視,“我忘了!我不記得了!我他媽幹嘛要記得!你是傻逼司小年,你敢說,我就敢分!再問你一遍分不分?!”

  司小年咬破腮肉,咬破舌尖才沒讓自己吻上去,他鬆開齊然轉身背對。

  “分。”

  一時間,二層小樓像回到了三個月前,依舊是寂靜了許久的空屋子,前屋後院雜草野花叢生,只聞蟲鳴和風聲。

  如果他們沒有相遇在南縣大街上,他們就不會在那個假期成為三天的鄰居,司小年就沒機會揭下那張泛黃褪色的福字,沒推開這扇斑駁的鐵門……校園裡再見面,他們仍舊是死對頭,見面就干,不是動手就是互懟。

  ……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

  門前的汽車開走了,司小年什麼都沒帶走。

  周餅彎腰正在一張一張的撿起地上的照片,焦磊要跟著回去,司小年上車前跟他說“幫我看著他。”所以焦磊又回來了。

  齊爺爺去了魚塘,走之前戳著坐在地上的齊然的腦門,罵:“笨蛋玩意兒。”

  活了二十年,不大不小的年紀,齊然頭一回想跳海。

  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再掏走他的心也不過如此。

  不對,他的心已經走了,走的真J8瀟灑。……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o⊙)…又晚了,愛你們~愛你們~愛你們~玩命愛你們(づ ̄3 ̄)づ╭【心】~

  晚安咯!

  ☆、前男友

  兩個月後。

  周末兩天,司小年都在果蔬店裡幫忙。自從從蔬菜村回來他成了司進和高冬梅身上的掛件,他走到哪兒他爸媽跟到哪兒,上課下課車接車送。除了上課、去社團開會以及給新生上課的時間,其餘時間全部待在家裡、店裡,偶爾去看看司大年也要他爸媽其中一個人跟著。

  司大年和明哥正在籌備婚禮,這是司小年向司進和高冬梅提出的要求,他可以分手,但要允許司大年和明哥結婚,並且勾銷之前店鋪的購房款。

  這兩點,他爸媽痛快答應了,這些跟自己兒子性向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但誰也沒想到,司小年回來後,一不鬧不吵,二不折騰,就這麼痛痛快快的分了。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出門報備,允許司進和高冬梅全程跟蹤,只是話格外的少,情緒也格外的少,乖巧的像一個機器人,像一個布偶娃娃。

  兩個月下來,司進和高冬梅心理漸漸開始不好受,按理說這麼乖的兒子他們該偷著樂,他們該燒高香慶幸司小年終於步入正軌了。但他們沒有。

  因為,有夏未申和焦磊當年的事在那擺著,在司進和高冬梅心理那就是一個“結果”參照。

  當初夏未申跳樓有一半兒原因是夏父容不下這樣的兒子,一再威逼造成的,另一半原因是夏未申在跳樓前被診斷出有抑鬱症和癔症,癔症不是玩笑話里的撒癔症,是一種可怕的幻想病,幻想自己能突破束縛自由飛翔,幻想見不到的人就在面前,幻想曾經美好的時候就是當下,種種想不到的、可怕的症狀,患者自己往往不自知,但對於身邊的親人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比如,現在的司進和高冬梅。

  有天周末司小年要去看焦磊,背了一個斜挎包打扮的像個中學生,出門前叫上司進,只說了一句話,嚇的司進差點哭出來。

  “爸送我去二中。”

  司進和高冬梅私下裡諮詢了很多次這方面的醫生,所以他們幾乎是默契的以為司小年已經癔症了,把自己穿越回了還在二中上學的年紀,因為那些年夏未申和焦磊還陪著他。

  再比如,司小年在店裡沒活乾的時候,特別是從學校回來後,會坐在監控電腦前,一坐就是五六個小時,從傍晚五點多一直坐到將近十一點,實在困的不想動了會直接趴在電腦前睡到第二天早上,爬起來叫上司進或者高冬梅送他去上課。

  不跟任何人溝通,成了他的常態。

  司進懊惱卻不敢鬆懈,他手裡有司小年的課表,一天有幾節課,每節課在哪個教學樓哪一個教室,他有時會混進去悄悄觀察司小年一節課,看的他無比難受,回家長吁短嘆。

  高冬梅受到的打擊也不小,司小年有次跟她說:“媽今晚多做點青椒釀肉,我去看看夏未申。”

  當晚,高冬梅哭了一宿。

  那天是中秋,夏未申那裡格外的熱鬧,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司小年跟某人心有靈犀似的,他只帶了一盒青椒釀肉去,龕位前卻放著兩束白色雛菊兩束薰衣草,以及一杯獼猴桃汁,飲料上冰涼的水珠還掛在上面,列印單上備註里寫著:想你。

  司小年帶著一份青椒釀肉進去的,出來時手裡捧著一杯獼猴桃汁,嚇壞了台階下等著的司進。

  司進指著司小年手裡的獼猴桃汁,說話都磕巴:“兒,兒子,這個,哪哪來的?”

  司小年盯著列印單備註上的字,笑的溫柔極了。

  “夏未申請的。”

  回去的路上,司進開車頻繁走錯路,後來車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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