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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托德壓低聲音嘟噥著說準備參觀大教堂、阿爾薩斯博物館和“小法蘭西”區。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有點兒懶洋洋了。尤其是基蒂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維托德和她大清早就出去溜達了。

  “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出發呀?”維托德問。

  “哦,萊納,”斯卡拉特發牢騷道,“我們可是在度假呀,不必現在就做決定吧。明天吃完早餐再說好了。”

  基蒂繼續打著哈欠問道:“你明天早上接我去散步嗎?”

  “那當然,”維托德說,“我再過來敲門。或許蒂哈也一起去呢。”

  “也許吧,”我答道。

  基蒂想上床休息去了,於是我們大家全都離席回房了。她立即躺在那張大床上,我今天得和她分床睡了,因為斯卡拉特也已經占領了那張加床的位置。基蒂攤開四肢躺著,嘆息著說了聲“晚安”,沉入勤勉的旅行人真正的夢鄉了。

  第09章

  帕梅拉·施洛德穿著她兒子的一件運動衣。“我的睡衣不適合穿在這種集體露宿的地方,”她說道。我對她的話不是很明白。

  她咧嘴冷笑著。

  “我平時是裸睡的,”她解釋道。

  我剛剛躺在基蒂的身邊,她就開始打起鼾來了。

  斯卡拉特罵了一聲。

  “這真是可怕,她總是這樣的嗎?”

  我向她保證說,基蒂前兩個晚上睡得都挺規矩的,沒發出一點兒也聲音來。

  “給她轉一下身,”斯卡拉特吩咐道,“她應該就不會出聲了。”

  我嘗試了一下。可是基蒂用力一轉身,又重新回到了她那熟悉的仰臥位置上,繼續打鼾。

  斯卡拉特站在窗前。她突然穿上了帶風帽的厚上衣,拿起香菸和打火機,說她還要出去抽支煙。

  我透過窗戶朝黑漆漆的庭院裡望去。一支煙在那兒發出紅光。斯卡拉特朝那兒的目的地前進,不一會兒,兩隻“螢火蟲”開始向一張偏僻的長凳走去。

  她碰到的那個人只能是維托德。兩個人只是想痛痛快快地抽菸,免得遭不抽菸的室友責罵,還是他們在一起想要干點兒什麼?如果我能聽得到他們在說什麼,那該多好呀。

  五分鐘後,我的忍耐到了極限。基蒂在這兒一刻不停地打鼾,維托德在那兒和那個紅髮魔女坐在那張長凳上。我把一件夾克衫套在運動衣外面,把短襪和一雙房間裡穿的便鞋套在裸露的腳上,脖子上圍了一條圍巾。秋天的夜儘管不是很冷,但潮濕而涼爽。

  基蒂沒注意到,我也已經離開房間了。到底樓去的樓梯很寬,我沒有開燈,摸索著下樓,順著敞開著的門躡手躡腳地來到院子裡。我的內心高興極了。我馬上就要重新參與維托德的私生活了,我將會聽到那些話了,從中可以想到那是怎樣的一個人。當然也很有可能他們的談話完全是表面性的。

  院子裡有小石子路和花壇,我對這兒的環境並不是很熟悉。我繞道,中途停頓了好多次,等到我悄悄接近上面所說的那張長凳(看不到香菸發出的微光,我只能隱約猜測)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相當久了。這個時候要是他們發現我,那就是太尷尬了。此刻我可以聽到他們在說話,可是很輕很輕,要想聽清楚他們的談話,我得再靠近很多才行。我就像一個印度人一樣用四肢爬行,因為灌木叢只有半人高,沒有足夠的保護空間。

  斯卡拉特在罵自己的丈夫。

  “他的狂妄自大我實在受不了。這種事情一旦說出口,他還會拿出一打的風流韻事作為談資。”

  “不過今天這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維托德說,“這個故事他以前還從未和我說起過。”

  “如果這件事果真是事實的話,”斯卡拉特怒吼道,“如果他總是當著我的面去談論那些曾經有過的愛情的歡樂,那可是太傷我的心了,而且這事已經過去了,他還在說來說去,我覺得簡直叫人噁心。”

  “你一定要為自己報仇,”維托德建議道,“你還常常想起葡萄牙嗎?”

  兩個人沉默著。

  帕梅拉·施洛德終於問道:“這老太婆你究竟是從哪兒搞來的?”

  “你說的是誰呀?”

  “哦,就是那個蒂哈,她自命不凡地自稱蒂哈。”

  “你的話里流露出明顯的妒忌,因為你的名字在這個圈子裡不再是外國名字中的女王。我是在魏恩海姆的葡萄酒節上認識她的。”

  “萊納,你這就撒謊了。這種木頭人你是不可能在教堂落成紀念日年市上看到她的。”

  “她倒也不是一個人去那兒的。恩斯特沒和你講起過這事嗎?你去美國的時候,我和恩斯特上那個教堂落成紀念日年市去了,在那兒碰巧認識了蒂哈和她的朋友。”

  “哦,對了,那個朋友是不是就是從塔上掉下去的那個人?”

  “你說得對,她叫璧德,一個真正的好女人。塔樓掉落事件的真相,連我們的超級警察都查不出來。”

  “萊納,於是你就精心策劃在這次阿爾薩斯之旅中讓你的粉絲圍著你轉……”

  “你大概也是其中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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