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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保拉?”

  “待會兒有時間我會解釋的,”她不耐煩地說道。“快點穿衣服。反正我們得

  儘量節約時間。柯尼亞已經逃掉了,所以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了。同謀犯,詹姆斯。

  至少,我們是能夠逃出去的。”

  邦德已經差不多穿好了衣服。他挪到病床靠門的一邊。“里夫克怎麼辦?”

  “她怎麼啦?”保拉的聲調像鐘乳石一樣剌人。

  “我們沒法帶她走。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夠奇怪的,站在你這一邊,詹姆斯。至於元首的女兒嘛,就不能這麼說了。”

  她說話的時候,里夫克動了。邦德眼前一閃,里夫克已經以令人吃驚的從容把

  雙腿從石膏里滑了出來,側身一轉,便跳下床來,一隻手握著一隻小手槍的槍把。

  她身上沒有絲毫傷痕,兩條被認為骨折的腿活動起來跟運動員的腿一樣靈活。保拉

  咒罵了一句,對里夫克喊叫著讓她放下槍。邦德還在穿最後幾件衣服,整個場面在

  他眼裡似乎是以慢動作演出的。只穿著一條三角褲的里夫克在雙腳觸到地面的一刻

  舉起了手中的槍。保拉的手臂伸直,作出開槍的姿勢。

  里夫克還在向前移動,然後,只聽見P7 型手槍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火藥的

  煙霧在空中繚繞旋轉。里夫克的面部血肉飛濺潰不成形,她的身體被震得向後彎曲,

  倒在病床上。

  然後是燒焦的火藥味。保拉又咒罵一句。“我最不願意發生的事。太響了。”

  這是邦德有生以來很少有的幾次中的一次,他感覺自己失去了控制。他已經覺

  察出自己開始對里夫克產生了感情。他知道保拉的背叛行為。現在,邦德踮起腳尖,

  準備作一次絕望的最後努力:向保拉拿槍的胳臂撲過去。可是她隨手把P7 型手槍

  扔給了他,自己抓起了里夫克的小手槍。

  “你最好拿著它,詹姆斯。可能用得上。我們也許會走運。我偷來了護士的鑰

  匙,又打發她去幹些無用的事。這邊側房裡沒有別人,所以槍聲也可能沒有被人聽

  見。不過我們的腳後跟上得長了翅膀才行。”

  “你說的是什麼?”邦德問道。說話時,他的心裡已經開始明白那使人心煩意

  亂的真相了。

  “待會兒我會全部告訴你,但是你難道還沒有明白嗎?你受盡折磨,什麼也沒

  有告訴他們,所以他們把你安排到里夫克身邊!你把一切都暴露給他的女兒了,因

  為你信任她。她是爸爸的小幫手,她一向都是。據我了解,她的雄心大志是到了一

  定的時候擔任第一任女元首。好了,你來不來呀。我一定要設法把你救出去。正像

  我說過的——我們是同謀犯。”

  17講好條件決不反悔

  保拉外面穿的是一件剪裁合身的厚軍官大衣,裡面穿著邦德上一次看見她時穿

  的制服。大衣下面露出皮靴。為了加強效果,她還戴了一頂毛皮軍帽。

  邦德朝里夫克剛才躺過的床看了一眼。那兩條石膏腿模子裡顯然是假的空殼,

  證明了保拉揭發的事實。背後牆上塗滿了鮮血和碎片,像一幅超現實主義的繪畫,

  他一眼看去,只覺得怒氣直往上涌。屋子裡仍然聞得到里夫克的氣味。

  他轉過身子,拿起保拉給他準備的軍官毛皮帽子。雖然在破冰船的歷史上,人

  們一會兒忠於這一方,一會兒又投向另一方,搖來晃去,跟打網球一樣,他還是不

  敢肯定保拉的真實用心,不過,她至少像是真想把他救出地堡的樣子。而這又意味

  著增加他自己和馮·格勒達之間的距離,這種可能性十分吸引人。

  “那些警衛和其他人只知道我在執行元首的命令,”保拉說。“瞧,這是標準

  通行證,我們一人一張。”她遞過一張小小的白色方形塑料片,像信用卡一樣。

  “我們不會到主要車間或者武器倉庫附近去。你最好低下頭,以防碰見看見過你的

  人,並且緊緊呆在我身邊。還要讓我出面說話,詹姆斯。

  出口了要穿過小地堡,成功的機會大大高出一般水平。他們現在正像諺語裡燙

  傷了的貓一樣到處亂竄,因為自從馮·格勒達發出開路的命令以後——那是在你向

  里夫克泄露了秘密之後——大家全都慌做一團了……”

  “說到那件事,我……”邦德開口了。

  “不用說,”保拉尖刻地說。“到時候再講,只要相信我,就這一次。

  我像你一樣,到這裡不是為了好玩。”她戴著手套的手在他胳臂上按了一下。

  “相信我,詹姆斯,他們利用那個姑娘使你上了當,而我卻無法警告你。那其

  實是老掉了牙的騙術。把一名犯人和他信任的人關在一起,然後偷聽他們的談話。”

  她又笑了起來。“他們送來錄音帶的時候,我正跟馮·格勒達在一起。他火冒三丈,

  跳得有十米高。白痴——就因為你經受了水刑,什麼也沒有招供,他就以為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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