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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在我看來,沒有任何足夠的理由能夠作出結論,我會有任何機會登上尼亞加拉河岸。“恐怖號”一定不敢冒險進入這個沒有出口的猶如陷井一般的水域。它甚至不可能航行到伊利湖的盡頭。

  當月光停留在空茫茫的地平線上時,我的思緒一直不能平靜,仍為這些問題所占據。

  總有一個無法抗拒的問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船長本人給我寫了那封恐嚇信,幹嗎他要在華盛頓對我進行監視?他和愛里巨峰有何聯繫?一定有通往卡爾多爾湖的地下通道。然而,難道他有可能穿越那根本無法通過的愛里巨峰要塞嗎?決不可能!他不可能具有那種力量!

  到下午四點時,從“恐怖號”的速度和航向來判斷,我知道,我們快要到布法羅;事實上,遠在十五英里外的布法羅已隱約可見。在“恐怖號”行進的航道上已看見若干船艇,不過,“恐怖號”遠遠地從它們身邊馳過,這種距離,是船長按照他的意願就能掌握的。此外,“恐怖號”船體始終在水面上保持儘可能低的位置,一英里之外,也很難將它發現。

  現在,總算看到在布法羅附近那環繞著伊利湖岸的山巒,其狀類似漏斗;伊利湖水正是從這兒流入尼亞加拉河道。右邊湖岸上但見些許隆隆沙丘,樹叢彼彼皆是。遠處有了若干貨輪和漁船出現。團團煙霧把天空盡染,被一陣來自東方的微風吹散。

  船長繼續讓“恐怖號”向著布法羅馳去有何目的?難道他居然利令智昏到如此地步繼續冒險?我總認為他會隨時猛推船舵,轉向伊利湖西岸行馳。或者我甚至尋思,他將會將“恐怖號”潛入水下。然而,船首仍向著布法羅方向,這的確難以理解。

  終於,一直注視著東北方向湖岸的舵手向船首的同伴作了一個手勢。此人離開船首,來到甲板中央的艙口,進入引擎房。就在這時,船長來到甲板,站在舵手身旁,同他低聲交談。

  舵手向著布法羅所在的方向揚起手臂,指著離左舷一側大約五、六英里岸上的兩個黑點。船長仔細地注視著這兩處黑點。他聳聳肩,在船尾坐下。“恐怖號”的航向仍無改變。

  十五分鐘後,我才發現在他們仔細觀察過的地點上空升起了兩團煙雲,煙雲下的那兩個黑點漸漸清晰可見,是兩艘長長的從布法羅港開出的船艇,正在快速馳來。

  我突然想到,這正是沃德先生所談到的兩艘魚雷驅逐艇,我曾被告知,在必要時,可以令他們相助。

  這兩艘驅逐艇是美國迄今製造的最新式的,速度最快的驅逐艇。其引擎系最新製造,而且功率強大,一小時可行進大約三十英里。當然,“恐怖號”的速度更快得多。不過,如果航行受阻,它也不可能達到其最快速度,它一定會潛入水下以躲避追擊。事實上,驅逐艇在攻擊“恐怖號”時如果指望有機會勝利,就不得不本身又是潛水艇。然而,我明白,這根本不可能,即使驅逐艇能潛入水下,也無法同“恐怖號”相較量。

  此外,我認為十分明顯的是,兩艘驅逐艇的指揮官已經事先被告知我們襲擊“恐怖號”的行動已經失敗。或許,這是威爾斯先生在那次襲擊後迅速返回托萊多,用電報通知了有關人士的。而且這兩艘驅逐艇也顯然發現了“恐怖號”,因為它們此刻正加速向著“恐怖號”馳近。然而,“恐怖號”船長似乎對此根本不屑一顧,仍繼續讓“恐怖號”向著尼亞加拉河航道前進。

  魚雷驅逐艇將會如何行動?也許,它們會設法試圖在伊利湖狹窄的一帶水域將“恐怖號”封鎖,而從這兒,“恐怖號”根本沒有可能找到任何通道進入尼亞加拉河。

  船長本人現在親自掌舵。其他兩人中,一人留在船首,另一人在引擎房,是否會命令我也進入船艙?

  令我極大欣喜的是沒有人命令我必須進入船艙。說實話,沒有任何人此刻在注意我,仿佛我根本不在船上似的。此時我思緒萬千,注視著驅逐艇越來越接近“恐怖號”。當離“恐怖號”不到二英里時,兩艘驅逐艇相互保持一定距離,以便使“恐怖號”置於其火力之內。

  至於“世界主宰者”本人,此時,他的態度表明,他極其注視針對他的這一行動。他似乎確信驅逐艇根本無力同他抗衡,只要他一按操縱器,不論驅逐艇如何對“恐怖號”追趕、攔擊。“恐怖號”必定遠遠地將驅逐艇甩掉!“恐怖號”的引擎只須轉動幾次,它就會在炮火的射擊下衝出重圍!而且,一旦它變形為潛水艇沉入水下,任何槍彈,炮火也難以將它追尋!

  五分鐘後,“恐怖號”同追逐它的驅逐艇之間只剩下一英里距離,船長故意讓驅逐艇繼續接近,接著,他按了一下操縱杆,“恐怖號”的推進器加倍運轉,船身從湖面上一躍而過,它顯然在戲弄驅逐艇!它沒有轉身逃跑,反而繼續向前行進。誰也不敢預料,是否它居然會斗膽從兩艘敵艇之間通過,引誘敵艇追擊,一直到夜幕降臨,致使敵艇不得不放棄其徒勞無益的截擊!

  布法羅城此刻已清楚地出現在湖岸。我看見城市高空的建築、教堂、塔頂,以及備有升降器的穀倉。就在四、五英里之遙,尼亞加拉河向北方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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