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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青芽你是個好姑娘,你會這麼想也全是為著我,可我今日再說一句做人首先要心正,因為只有心正了方能外邪不侵。”說著,趙壽放開她,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回身看向她說到“青芽,你要記住今日咱們若是入了別人的圈套,來日只怕連想過家中那樣的日子也沒有了。”

  後窗下,一個穿綠色衣裳的小丫頭借著糙木的遮掩,消無聲息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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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前一日,家裡的事磕磕絆絆總算是預備的差不多了,就連周寶珍私下裡也同蕭紹打趣般的抱怨了一句“原來,表哥竟也有好心辦壞事的時候。”

  蕭紹對此倒不以為然,只說“論身份你尊她卑,論關係你是嫂子她是弟妹,她若做的不好你只教她就是了。”

  周寶珍鼓著臉看他,心想說的倒輕巧,五弟妹那人又豈是好打交道的?因反駁到“表哥又怎知我沒有教她?”

  蕭紹樂,將她抱在懷中坐了,繼續看手中的兵書,只口中漫不經心的說到“那不就是了,只要她不傻,總能教會的。”

  周寶珍氣結,她生氣的根本不是教不教的問題好不好,表哥這根本就是在糊弄她嘛。不過想也是家裡女人之間的一點微妙的小心思,表哥又哪裡真會去在意。

  這麼想著她也就不說了,轉了話題問起龍舟競渡的事。

  因太后早早就發話,今年不舉行宮宴,蕭紹想著大水剛過卻又鬧起了匪患,老百姓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安穩,端午這日不如辦的熱鬧些,也好讓百姓祈求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表哥,明日城裡一定很熱鬧吧。”她轉了話題,滿眼期待的看著蕭紹問到。

  蕭紹放下書,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說到“放心,明日太后和皇上都不出宮,咱們府里的彩棚位置必定是最大最好的。”

  “表哥明知道人家問的不是這個。”周寶珍掄起小拳頭,輕輕錘了他一下。

  蕭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把玩,“是,不光有賽龍舟,白日裡街上還有高蹺、旱船、舞獅、舞龍,秧歌,禮部讓人在水邊搭了幾十處台子,掛上了紅燈籠,到了晚上什麼唱戲,百戲,說書,耍把式的都有……”

  周寶珍一聽這情形,渾身激動起來,兩隻眼睛滿含期待的看著他“表哥明兒晚上,咱們出去逛逛吧——”

  夫妻兩個說話,外頭報說長信侯世子夫人帶著兩位少爺來了。

  “大姐和官哥祿哥來了,快請進來。”周寶珍趕緊對了桂月吩咐到。

  ”行了,我前頭還有事,你們姐妹說話吧。”說著蕭紹起身理了理衣裳就要出去。

  “呀,怎麼咱們一來,王爺就要走啊——”周雲華一左一右拉了兩個兒子進門,見了蕭紹便出言半真半假的說到,又低頭對了兩個兒子提醒,“快,跟姨丈問好。”

  兩個小兄弟今年六歲了,蕭紹他們是常見的,倒也不怵上前規矩的行禮問安“見過姨丈。”

  蕭紹虎著臉瞪了周雲華一眼,這才對了兩個外甥頗為和悅的說到“來啦。”

  “行啦妹夫,咱們姐妹說會兒話,這兩個小子就麻煩你了。”周雲華近日對蕭紹的態度甚是不客氣,說著將兩個孩子往蕭紹面前一丟便不管了。

  周寶珍在一旁看的直發笑,大姐這兩年倒時越活越恣意了,每每見了表哥便要作弄一番。

  一時蕭紹帶著兩個孩子走了,姐妹兩個坐了待丫頭上了茶點,周寶珍將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著才看著自己大姐問到“大姐這時候怎麼有空上我這裡來?”

  周雲華看著桌上的蜜餞挑著吃了兩塊,這才拿帕子擦了擦手說到“家裡正鬧著呢,我不耐煩理他們,就來你這裡散散。”

  周寶珍知道必又是她婆婆江氏鬧了什麼事,不過這幾年大姐應付這些事頗為得心應手,倒也不用為她操心,只說到“正好,你們也有些日子沒來了,朝哥昨兒還念叨表哥們呢。”

  “對了,聽說你們府里進人了?”周雲華看著妹妹,頗有幾分鄭重的意思。

  “看姐姐說的,什麼叫進人,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家,不過是老王妃同她母親有舊,接到府里照看些罷了。”周寶珍嗔怪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這話要是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切,還跟我弄鬼。你以為這話是我說的?你出去打聽打聽,這滿京城裡都傳成什麼樣了?這滿城人的眼睛可都盯著你們家呢,這樣一個大姑娘,既不沾親又不帶故,不明不白的住在府里,也怨不得人多想。”周雲華近日來固然有家裡事的緣故,然而最主要的卻是來看看這位趙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家之事畢竟是趙家的家事,周寶珍不想多議論什麼,因對她保證到”姐姐放心就是了,總之表哥並沒有那樣的意思。”

  周雲華有妹妹一句話也就放心了,畢竟好賴還有個姨媽婆婆在呢,總不能眼看著妹妹吃虧就是。

  “你聽說了嗎?”周雲華問完了正事,臉上的神色重又八卦起來。

  “什麼事?”周寶珍看向自家姐姐,如今王府的門不好進,即便進來了那些夫人當著她也不敢隨便說話,再加上三公主好些日子不來了,她對外頭的消息還真不大清楚。

  “聽說宜陽大長公主已經開始給慎親王相看繼妃了……”周雲華說著,臉上的神色有些不齒。

  “怎麼可能,慎親王妃才剛走了多久,那可是公主的親閨女。”周寶珍直覺就是不信,宜陽大長公主有多寵愛明月郡主這個女兒,大家都是知道的。

  “哼,這個女人你們可別小看她,心狠著呢。當初為了嫁如今這個駙馬,逼的人家拋妻棄子,自己的親兒子咱們的三妹夫她不也說扔下就扔下了?”周雲華對宜陽大長公主的評價一向不高。

  “雖說續弦是遲早的事,也好歹等過了孝期再說吧。”周寶珍有些傷感,自來沒有聽說有男子為妻子守貞的,可這樣著急也未免顯得涼薄。“只是這樣的事必定是私下來的,大姐是如何知道的?”

  “看你說的,這京城能有多大?說起來大長公主相看的這家姑娘還是我婆婆拐著彎的親戚,這不她老人家這幾日正在家裡得意,話里話外的意思誰家還能沒個當王妃的親戚呢。”周雲華說起這話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嘆,婆婆蠢這事有好有壞,可蠢成這樣也難免讓人哭笑不得。“那姑娘家世不錯,父親是正三品的昭毅將軍,可惜姑娘沒福氣,生母早早去了,如今在繼母手底下過日子。”

  這話說的周寶珍心中一動,她大致明白了大長公主選人的套路,姑娘的家世必定要過的去,可姑娘本人在娘家卻又沒有依靠,這樣的人進門對世子的威脅才是最小的,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的。

  ☆、第274章

  端午那日的活動辦的甚是熱鬧,水邊擠滿了看賽龍舟的百姓,街上也到處都是人,大家一掃開年以來的鬱氣,似乎真的相信過了這日一切都會好起來。

  看賽龍舟時,王府的彩棚離宜陽大長公主的並不遠,中間大長公主過來同老王妃說了會兒話,見了坐在一旁的趙壽還格外多問了幾句,給了一份頗為貴重的見面禮。

  當天夜裡,蕭紹果然沒有食言,家宴過後帶了周寶珍兩人輕車簡從在外頭逛了半夜,周寶珍看什麼都新鮮,拉著他的手擠在人群里,明亮的笑容在帽兜下如花綻放。

  節後,日子該如何還是如何,慎親王平叛並不順利,那些反賊人數越聚越多,同山裡的土匪勾結在一起,築城拔寨。山中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慎親王不停的同朝廷要錢要糧。

  蕭紹進了書房,純鈞忙將今日送來的信件送了上來,蕭紹伸手翻了翻拿出其中一封,開口吩咐到“去看看五爺在不在府里,叫他來見我。”

  純鈞答應著退出去,書房裡蕭紹展開信件看看了,很快他刀削般的眉峰便聚了起來。他起身背手看向牆上的輿圖,問到“駙馬那裡可有消息?”

  “昨兒的消息,明著駙馬的人還沒到隴西,可暗裡他本人混在一支商隊中,已經成功到達了韃靼人境內,正私下四處打聽國公爺爺的消息。”

  “嗯,給他送信,就說岳父在蕭玥手裡,讓他去王庭到時候有咱們的人配合他,先想法辦將岳父帶出來。”

  蕭紹揉了揉眉心,蕭玥沒有這樣的腦子,她也沒那個本事能從戰場上將人弄回去,這樣說來這事裡頭必定有也速的手筆。

  “去查查林姝,還有佛光寺和寶相寺里同她接觸過的和尚,我懷疑那裡頭有也速的探子。”

  蕭玥的事當時並沒有鬧出來,家中知道此事的也不過就是那麼幾人,可也難保不被有心人打聽到些什麼。也速或許也正是利用了這件事,才能誘使蕭玥同他合作,幫他控制王庭。

  如今他只盼著日子尚短,蕭玥沒有真鬧出什麼事來,不然別人不說珍姐兒那裡就先要傷心了。

  “王爺,五爺來了。”

  蕭行從外頭進來,見了蕭紹頗為興奮的問到“二哥找我?可是有什麼事要弟弟去辦?”

  “先坐吧。”蕭紹示意弟弟坐下,開口問到“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嗐,也沒什麼,左右都是衙門裡那些事,不過最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了。”

  “嗯,可我怎麼聽說你最近衙門裡事多,忙的連家也不常回了?”

  蕭行一聽這話,尷尬的朝自家哥哥笑了笑,說到“那個,不是為了躲清靜嘛——”

  “你屋裡的事情我不管,可咱們家的規矩你是知道的,人既然進了門,輕易是不能休妻的。她若有不對,你好好教導就是了,你這樣每日躲在外頭算怎麼回事?”蕭紹看著他,面色嚴厲起來“你連自己屋裡的事情都管不好,叫我又怎麼能放心將外頭的事情交給你?”

  一席話說的蕭行面色訕訕的,抱怨到“她那個脾氣誰受得了?她要是同表妹一般性子,我能這樣?要說母親就是偏心,好好的怎麼就將表妹配給了二哥,明明我們才年紀相當吧……”

  之前年紀小,覺得表妹嬌滴滴,全家人包括二哥在內都寵著她,真是怎麼看怎麼不好,可這會兒才知道,能取個表妹這樣性子的老婆才是福氣呢。蕭行暗自後悔自己不如二哥心眼多,當初要是早早磨的母親將表妹定給自己,不就沒有後來賜婚的事了。可憐他哪裡知道,就算當初他懂事的早,表妹也沒他的份呢。

  “什麼表妹,你那個表妹?”蕭紹臉都黑了,這混小子到底長不長腦子,這樣的話若是叫人聽去成什麼樣子?

  蕭行也知道自己說錯話,起身討好的看著蕭紹笑了笑“那個,我不就打個比方嘛。”

  蕭紹沒心情同他胡扯,“你自己回去看看,你那個院子都亂成什麼樣了,滿府里就她上躥下跳無事生非,你自己趕緊回去給我收拾乾淨,若是逼的我出手,那可就什麼體面都沒了。”

  蕭行被訓了一通,耷拉著腦袋從書房出來,對了送他出門的純鈞低聲問到“怎麼回事?我們家那位最近得罪二嫂了?”

  “五爺,您問這話可為難我了,這主子們之間的事,哪裡有我們說話的份……”純鈞一臉為難的看著他,並不搭話。

  “哼,你小子一肚子鬼心眼,我還不知道你們幾個,都快成精了。”蕭行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繼而又苦著臉嘀咕一句“不過想也知道,二嫂的性子哪裡會跟人紅臉,必定又是我們家那位不好。”說著他有些頭疼的撓撓頭,他最不耐煩這些後宅的彎彎繞繞,偏偏這回二哥親自發話,管不好都不行。

  純鈞笑笑也不接話,心裡對五爺也是同情的很,畢竟他的婚事若是當初由府里做主,那金氏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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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行回到房裡金玉娘不在,一問是往趙姑娘哪裡去了,他不知道什麼趙姑娘李姑娘,心想她不在正好方便他行事。

  他當下不動聲色,只一會兒要茶一會兒要水將她留在房裡的幾個丫頭指使的團團轉,私下裡卻讓自己的心腹小廝將院子裡幾個婆子捉起來分別審問,這一問果然還就問出些事來。

  蕭行聽了小廝的回報,臉色沉了下來。

  這些婆子多半都是粗使,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也不過就是奉命四處跑腿打聽消息,或是傳話搬弄些口舌是非。然而王府治家甚嚴,往日裡並沒有這樣的事,況且他蕭行也並非真正不知事的紈絝,知道家裡的禍事多半都是由這些小事來的。

  尤其其中一個婆子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婆子說有一日她奉命在後花園的假山後有意說了句,“王妃以後怕是不能生了。”

  “這話你是要說給誰聽的?”後罩房裡,蕭行陰沉著臉問那婆子。

  “回五爺的話,老奴婢只按夫人的吩咐行事,當時並不曾看見是誰路過那裡。”那婆子趴在地上嚇的瑟瑟發抖,並不敢隱瞞什麼,再說她是王府的奴才,也沒必要為金玉娘隱瞞什麼。

  蕭行看了看他,繼續問到“最近夫人在家都做些什麼,愛同什麼人來往?”

  “回五爺,老奴只是個看門的,夫人房裡的事並不能知道。只是前些日子王妃身上不好,夫人幫著料理過節的事,底下的人像是頗多怨言。至於夫人平日同誰來往,也不過就是娘家的幾位嫂子,林大姑娘,對了最近還多了趙姑娘。”

  “哦,那位趙姑娘可來拜訪過夫人?”蕭行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漫不經心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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