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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翻追問,迫得何阮東的眉頭迅速斂起。“這些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你管我!”她揮動著手大喊,卻忘記還握著信。

  看到熟悉的字跡,何阮東目光一凜,連忙搶過紙張。他粗略地看了遍內容,頭再次抬起時眼底凍結成霜。“你居然偷藏我的信?”

  被識穿,她也無所畏懼:“我就是偷藏又怎樣?你是我老公!你跟別的女人私通,我還能不管嗎?”

  “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何阮東忿恨地說完,拂開她就要走。

  “何阮東,你別走!”她撲上前擄住他的臂,扯著聲命令:“不許去!不許去見那個jì女!”波濤洶湧的怒氣沖淡了她的理智,她顧不上自己的話會否引起他的反感,只道一定要把他留住。

  “你說誰是jì女?”他瞪著兩眼,冰冷從眸里迸發出來,直逼在她身上

  “我有說錯了?她在夜總會工作,不是jì女是什麼?”

  何阮東仰起頭,努力地深呼吸。是濃濃的失望,把他的心揪得劇痛。“你什麼時候才會學著,好好的尊重別人!”把抓在臂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扳開,他用力甩開她,拎著行李箱急匆匆走下。

  “何阮東!何阮東!”霍晶鈴叫得聲沙力歇,淚水糊滿了臉。不能讓他走,不能!她顧不上模糊的視線,追著下,在玄關處把他逮住。

  “你不許去,不要!我不准!”她拽著他襯衫的衣袖,哽著聲叫道。“何阮東,你別走!只要你別去,我可以不追究你跟她的關係。你跟她一刀兩斷,我們好好生活,好不好?”

  她死死地抱著他,以從未有的低下姿態不斷哀求。那一刻,不明為何,她真的怕他會丟下她。

  大門已被拉開,何阮東看著屋外高照的明月,那潔白的新月純淨得如未開苞的處`子。然而身後的人,卻不斷地重複著一些扭曲的事實,染污了他的耳朵。

  “我真想告訴你,事實並非你想的那樣。等我回來,我會向你解釋。但——你會聽嗎?在你已經把所有罪名都加諸在我身上,我說再多也是枉然!”

  手再次被他的大掌拉開,這次他走得決絕,任她哭喊得再大聲也沒回頭。

  “何阮東!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個身影已走遠,隱沒在夜色里。霍晶鈴頹敗地坐在門口的階梯上,眼睛隔著水簾盯著遠方,妄想能出現奇蹟,但除了黑色的夜幕,再沒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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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說過的話不斷地在腦內重現,當時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一口紅酒又滑進喉嚨里,無盡的苦澀。

  哈哈,後悔。像他那種人,會後悔嗎?之於他來說,她什麼都不是。

  太陽已經從窗口映射進屋,窗外小鳥在歡快地低唱。茶几上立著幾個空空如也的紅酒瓶,她用手指一個個划過,放眼望去,是重重的疊影。

  “咔咔!”她又在笑。好傻,她怎能像個傻瓜一樣對著他搖尾乞憐?霍晶鈴,你的驕傲去哪了?你的自信呢?你就那麼愛那個心腸比鐵還要硬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啊嗚嗚!”笑聲過後,是淒楚的哭泣。霍晶鈴,即使你放下驕傲、放下尊嚴去求他,人家也不屑一顧。沒用!沒有用!

  “咚咚”,有人在房間外敲門,接著是傭人的叫聲:“小姐?小姐?”

  聲音帶著點焦慮,估計昨晚的情景已入了他們的眼裡。

  她驟然掄起空空的酒瓶,朝對面牆身狠狠地摔過去。“滾!都給我滾!”

  “呯”,隨著清翠的響聲,酒瓶瞬間粉身碎骨,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而房間外,也恢復的寧靜。

  霍晶鈴再次捧起一瓶已開封的威士忌,就著瓶口往嘴裡猛倒。辛辣的味道經過喉嚨灌進鼻孔,嗆得她瘋狂地咳嗽,好不容易順回氣來,又是一陣自暴自棄的哭泣。

  痛,已經不止心臟,它入侵全身的骨骼,吞噬她的五臟六腑,無處不被撕裂,無處不是劇痛。

  哭,已經不能發泄那忿恨又哀痛的情緒,肩頭劇烈地抖動,喉嚨里不斷的抽動,卻已發不出聲音來。身體像被人抽去筋骨,她已經無法站起來。

  就讓她慢慢地、慢慢地這樣死掉,反正——她只是個沒人管沒人理沒人愛的可憐蟲,誰會在乎?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從日出到日落,再換上閃耀的星空,白天與黑夜照常更替,短短的一天兩夜,她就這樣醒了睡,睡醒再喝。

  意識早就渙散,剩下的只有滿目空洞。有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身體已然麻痹,連急速的拍門聲響起,也未能意會過來。

  “Sophia!Sophia!”伴著拍打聲,沉穩的男中音跟著焦急地叫起來。

  又是一個好管閒事的。她掀掀嘴角,頭輕輕晃動,身體彷如騰雲駕霧,輕飄飄。其實這樣也不錯,起碼不用去管誰對誰錯。

  喲,她有錯嗎?或許。她大概又踩中他的地雷,所以他才絕情的拂袖而去。

  “嘭嘭嘭”,門外的人眼見叫喊無效,於是直接撞門。

  霍晶鈴這才微抬起身體,傻傻地朝房間門望去。兩秒後她又躺下,腳踢到沙發旁邊的小几,上面的空酒瓶唏里呱啦地滾下,落地開花。

  又是一聲巨響,門應聲而開,兩個高大的人影衝進來。

  那刻她腦內只閃過某個想法:那鎖的質量真差,竟然能讓他們撞破,回頭定要換個更堅固的才行。

  “Sophia!Sophia!”慌亂的呼叫聲在室內四散,闖入者一時找不人。

  有點像玩捉迷藏的遊戲,霍晶鈴撐起身,眯起眼嘻笑著抬起手朝他們揮了揮:“Hi,費斯。Hi,路比。”

  室內充斥著濃重的酒味,費斯在看到她時即時皺起眉頭。他先去把所有窗戶打開,路比則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她:“看來沒事,我還以為搞出人命了。”

  “如果搞出人命,你們就開心了。”她勉強起身,拔了拔凌亂的長髮,希望自己現在看起來不要太糟糕。

  路比聽到她的話撇撇嘴,抱著胸走到一邊去。費斯看到室內一片狼藉,語氣不是很好:“發生了什麼事?雪姨呢?何阮東呢?”

  傭人緊張兮兮地打電話跟他說小姐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天都沒出過來。還說前晚夫妻二人吵了場架,何阮東至今未歸,嚇得他匆匆忙忙趕回來。

  “他們呀,走了。”她說得輕描淡寫,似在陳述著再普通不過的事實。晃著身站起來,暈眩感使她差點倒下,強而有力的臂迅速把她扶住。

  “為何要喝這麼多酒!”

  “不高興呀,不高興就借酒消愁,小說里的主角不都是這樣的嗎?”

  此話說得非常消極,完全不像她的性格,弄得費斯找不到話應對。

  “費斯,我看她是沒事的了,我們走。”路比不耐煩地催促。

  “你們要去哪裡?”霍晶鈴扶著費斯的臂彎問。

  “你不會感興趣的。”路比的語氣仍是不太友善,霍晶鈴想,大概是因為前段時間她把他的工作與工資掛鉤後,他的收入大減,所以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去參加朋友的結婚派對。”費斯緩著聲回答。

  “哦,派對……”她點點頭,視線在他們兄弟倆間來回流連,怪不得穿得這么正規。其實她從不關心他們的去向,只是今天……“帶我去!”

  “去什麼?你又不認識人家。”

  “我結婚的時候,就認識你那些豬朋狗友了嗎?”霍晶鈴轉過頭給了路比冷冷的一句。

  路比瞪著她,最後不高興地走了出去。

  “怎樣?還是不方便?”或許他早就有了伴侶。不過沒關係,她一個人也可以。不管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只要離開這裡就行。她要狂歡!要去玩!要把那個臭男人完完全全地拋諸腦後。

  “這婚禮,去的大多是維拉家族的人,你還是堅持要去嗎?”

  維拉家庭?有什麼問題?

  “去!”

  “那好。”

  “我去換衣服!”

  她歪歪斜斜地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

  穿什麼衣服好?這件?還是那件?面對滿櫃的華衣美服,她一籌莫展。

  “Sophia!”跟著過來的費斯壓住她的手。“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

  “我哪裡不清醒?”

  “唉。你如果清醒,幹嘛要拿冬天穿的大衣?現在可是夏季。”

  “哦,哦。”看她糊塗了。“咦?你怎麼還不走?我要梳洗,要化妝,你出去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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