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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死了,我不用啦!”她扔下筷子,改拿回勺子,終於可以好好品嘗美食。

  他看看她,不答話。

  “看……看什麼看?”

  他繼續沉默,埋頭吃飯。

  “你心裡又在嘲笑我對不?那個……明明就是這玩意難搞,真不明白你們怎麼喜歡用這個東西吃飯?”

  他自顧自地吃菜,完全不搭理她。霍晶鈴看著急,忍不住又開口:“說話呀!”

  何阮東放下筷子擦嘴,面無表情地說:“是你自己笨學不來,還要責備人家?”

  “喂!我哪裡笨?”

  “飯都不會做,連筷子也不會拿,不是笨是什麼?”

  “我……許多人都不會!又不是只有我!”

  “所以你跟他們一樣笨!”

  “何阮東!”她用力地拍桌面,板起臉瞪著這個臭傢伙。為何總是針對她?

  何阮東搖搖頭:“你不只笨,脾氣還糟透了,說不過人就喜歡發爛。”

  她在他心目中真的完全沒有優點的?霍晶鈴咬著唇,兩個拳頭捏得很緊,死瞪著他的眼瞬間發紅。

  “看,還小氣。”他仍不知收斂,繼續火上加油。

  “何阮東,你真討厭!”她倏地站起來,恐怕再不走眼淚就要當著他面前流下來。她就是這樣,就是這脾性,怎麼樣?

  一隻大掌按住她撐在桌上的手,語氣變得很無奈:“死不認錯,說話衝動不顧後果,不高興又亂發脾氣。這些都是你的缺點,你喜歡聽也好不喜歡聽也好,事實就擺在眼前。想要做大事,首先得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別輕易暴躁,要沉著冷靜,才可以臨危不亂呀。”

  “誰要像你做冷血動物啦?”

  “你說什麼?”

  看他眯起眼,霍晶鈴的氣勢立馬弱下來。好,她承認自己無理取鬧,明明極好的氣氛,卻被她破壞了。

  她重新坐好,拎起酒杯舉到半空,小聲說:“對不起啦。”

  何阮東的臉上難得的展露了笑容,也拿起杯與她的敲了敲。“我接受你的道歉。”

  大家都退一步就好。她輕吁了口氣,把酒杯送到嘴邊,準備喝時又聽到他說:“只許喝一口,你的手臂上還有傷。”

  “哦。”她真的只輕輕抿了抿。

  晚餐終於在美好的氣氛下順利完成,收拾的時候,他突然說:“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

  “明天我要請假。”

  “哦?為什麼?”她定住。

  “我有點事,得外出一趟。”

  “啊?那……”

  “不能帶你去!”

  還沒開口就被拒絕,霍晶鈴的心情陡然下沉。“你怎麼跟雪姨都這樣?說走就走,完全都不用理會我的感受。”

  “你是大人!”

  “哼!”她把碟子拿到水槽重重放下,發出了“哐啷”的響聲。

  何阮東揉揉太陽穴,走過去挨近她。“我是真的有事,就一天,我速去速回。”

  霍晶鈴轉過身仰頭幽怨地瞅著他:“是真的一天?”

  “嗯。”

  “遲回來扣你工資!”

  “我知道了。”

  儘管他再三保證,但霍晶鈴仍然打不起精神。洗完澡出來,發現他沒在房間,又是一驚。等了兩分種,還是不見人,她不禁好奇,剛才進浴室前他還在的。

  走出門口,隱隱見走廊盡頭書房的門fèng下有燈光,她快步過去推開書房門,發現他背著門口在說電話。

  “怎麼會不在?她一直住在這不是嗎?什麼?你把她趕走?為什麼?混帳!”

  他摔上電話,看得出非常憤怒,霍晶鈴莫名一顫,踏進房間的腳步又退了出去。透過不大的門fèng,她只看到那頎長的背影。

  他按著話機幾秒,然後又拔了一組號碼,半晌,他終於急匆匆開口:“喂,麗都夜總會?我找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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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n?

  抓著手把的手驀然一抖,她終於想起那封被丟掉的信。

  “什麼?她已經幾天沒回來?請問Rose在嗎?”

  又是漫長的等待,只怕是對方去叫人。他握著話筒站了片刻,然後轉過身坐在書桌上。望著窗外的側面既焦躁又凝重,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表情。

  Lan到底是誰?為何他如此緊張?對方在夜總會工作,不是好女人。

  滿腦子疑問還沒釐清,房間內的人又有了動靜。

  “Rose?你知道Lan去哪了?什麼?你也不知道?沒可能!”他激動地大叫,話筒里的人似乎說了些讓人驚悚的消息,他的臉色瞬間大變。

  “Rose,請你務必務必,一定要迅速找到她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法聽下去了,腳步悄然挪後,霍晶鈴撩起長裙匆匆奔下,隱隱感覺那信是關鍵。只要找到它,就能知道一切內情。

  在廚房的找出手電筒後飛快跑到花園,月色下,她就著手電筒的光在花叢里四處搜尋。

  在哪裡?在哪裡?

  地上漆黑一片,她努力回想前天扔掉信時的方位,盲目地拔開花糙。香氣撲鼻,正是花朵燦爛盛放地季節,但此刻她根本無睱欣賞這些。

  “啊。”指上突然刺痛感,她用手電筒一照,發現食指被碎石割傷,微微滲出血滴。臂上受傷的部位也因用力過猛而扯得陣陣痛楚,她挺直腰,含著冒血的手指朝地上張望。

  一定要找到,一定!

  抱著這個信念,她又彎下腰尋覓,終於在某株花下看到那個被揉成一團的物體。

  幸好還在。她抹了把汗,拾起東西迅速回到屋內。玄關的燈不給力地亮著,已經夜深,傭人都睡覺去了。她在牆邊的椅子坐下,小心地把紙團展平。

  信封上的字跡因被折過而變得扭曲,她不管了,撕開封口,取出信紙攤開。

  “阮東:

  情況有變,我被房東趕了出來,夜總會也沒法再回去了。

  無家可歸,我只能帶著寶寶寄居在貧民區里。顛沛的生活使她的病情加深,昨晚夜裡她哭鬧的時候還念著你的名字,我聽著很心酸。

  阮東,我很害怕,如果寶寶因此而夭折,我就是個罪人!這些年來,我根本沒能讓她過上一天安穩的生活。

  我是個失敗的女人,對不起寶寶,也辜負了你的期望。前一封信里,我居然還有膽厚著臉皮問你借錢,我……我真是個自私的女人!”

  信里連署名也沒有,霍晶鈴呆愣地捏著信紙,除了有些字不會讀,大致的意思她都能理解。那個叫蘭的女人,她在夜總會工作,她有個生病的孩子,她問何阮東借錢。

  原來,何阮東預支的錢不是給父親治病,而是給她!

  被欺騙的感覺緩緩升起,隨之而來就是憤怒。他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跟那個孩子又是什麼關係?

  信紙被抓得“沙沙”聲響,她倏地跳起身往梯間衝過去。二的走道漆黑,書房門下的燈光已滅,她氣沖沖地走到房間門前,還沒抬手門已從裡面拉開。

  “你到哪去了?”何阮東劈頭就問。

  “我……”

  沒等她回答,他又飛快地繼續說道:“晶鈴,我得跟你說件事。原本我明天才出發,但事出突然,我得現在就起程去巴黎。”

  霍晶鈴看到了,他的腳邊放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我會儘快把事情辦妥,然後趕回來,你別到處跑,知道嗎?”見她默不作聲,以為又不高興,何阮東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情況危急,不便解釋太多,他輕輕拍拍她的發頂,彎身拎起行李箱。

  他真的打算就這樣走!他到底把她當什麼?

  “何阮東!”在他跨步踏出房間之際,她冷著聲大喝。

  何阮東微愣,回頭看她。

  霍晶鈴緩緩轉身,對他怒目而視。“不許去!”

  眉頭輕皺,他沉著氣說:“我曉得匆匆忙忙要走你會不高興,但我在巴黎那邊有個朋友出事了,我得現在去找她。”

  “那個朋友,是不是叫蘭?”

  何阮東一怔,“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是急著給她送錢去,對不?何阮東,你騙我!你預支的工資根本就不是給你父親治病,而是給那個女人!”認清這個事實,她就無法淡定。枉她那麼信任他,還無條件地讓他自己取多少就多少,結果換來的卻是欺騙。

  “你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有個孩子?你說!你說!”他本身就不富足,還拖著個病重的父親,居然還要借錢給人,足見他們關係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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