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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舟低頭嗯了一聲,跟著扭動了兩下。

  “別動。”葉知蔭對著他勁瘦的腰肢拍了兩下,語氣哭笑不得。

  耿舟的身體更僵硬了,但受了葉知蔭的指導和糾正,好歹是僵硬地做完了全套動作。葉知蔭和耿舟貼得極近,他火熱的手掌緊緊地箍著耿舟健氣的腰,隨著耿舟的擺動,他的手掌微微出汗,像把手伸進用炭燒著的火爐子裡烤一樣,滾燙炙熱。

  耿舟的臀部就貼在葉知蔭的腹部,兩人貼得太近,耿舟起先有點害羞和不知所措,認真練起舞來後就忘了它們兩人微妙的距離,更專心於練舞之上。

  而葉知蔭一開始確實沒想多,後來隨著耿舟的舞動,他越來越心猿意馬,為了抑制尷尬的事發生,他假裝滿意耿舟的進步,慢慢放開了握著他腰的手。

  耿舟對練舞進入佳境,也沒注意到葉知蔭的變化,他一個人站在鏡子面前練習,而教導他的那位年輕師傅,卻轉過身,背對著他……站著冷靜自己。

  “你在幹什麼?”一段動作跳完,耿舟還挺滿意,他回頭看葉知蔭奇怪地站著,疑惑地問道。

  葉知蔭吸了一口氣,答道:“這天氣熱了,我晾著點自己,你不用管我,自己練吧。”

  如今才四月,沒前兩個月的冰寒地凍了,但也絕對沒有葉知蔭說的天氣太熱這回事,一天最高溫也就十多度,或者二十度不到,絕對是一年之中溫度最適宜的季節。耿舟從頭至尾都沒有停過練舞的步伐,出汗覺得熱很正常,而優等生葉知蔭除了好幾個小時前的一次練舞之後,他就再也沒動過,全程坐在台階上看他笨拙地練舞。

  難道是知蔭剛才貼著他,他把熱氣傳染到這人身上了?

  耿舟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是我熱著你了吧,你離我遠點。”

  葉知蔭如獲大釋,依著耿舟的意思退開了好幾步遠,和這位熱氣的散發者保持几杖開外的距離。耿舟見葉知蔭對他如此生疏,心裡略有些難過,打趣地掩飾著微妙的氣氛,笑著說:“哎……你也別站太遠了。你離我近點,我或許跳得更好點。”

  背影一僵,駐留在原地,又慢慢挪動著步伐往耿舟靠得近些。

  耿舟這回真笑了,這葉知蔭怎麼這麼逗呢。他安下了心,說道:“我再練一遍,這遍之後我們就吃飯去。”

  葉知蔭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後怕耿舟沒看到他的點頭,就嗯了一聲。

  “我要小龍蝦。”

  耿舟不同意:“你又吃不得辣,又懶得剝殼,人家都點十三香小龍蝦,就你一個點了個原味的,還得我剝給你吃……”

  上次葉知蔭為了答謝耿舟寫歌的事兒,就請他吃了頓飯,吃得就是小龍蝦。葉知蔭從未吃過小龍蝦,就是以前聽tony提過,記住了這個,心裡饞得痒痒,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飯友一起去嘗試。

  他還按著大部分人的口味點了個香辣味,舌頭碰到一點湯汁,他就被辣得受不了。耿舟是川城人,吃辣和喝白開水沒什麼兩樣。葉知蔭吃不了,他卻吃得歡快,某人眼巴巴地瞧著難受,就叫來店家,又要了一份。不過這份卻是按著這位爺的意思,不加一點辣。

  他沒吃過小龍蝦,剝起來速度又慢,又容易傷到手。那天即便葉知蔭戴著一次性的塑料手套,也被小龍蝦的殼刺到了皮膚。此人又嬌氣得很,刺到皮膚後,就索性讓耿舟幫他剝了。

  後頭耿舟幾乎沒有吃小龍蝦,專門為葉知蔭剝殼。

  葉知蔭回頭盯他,犀利的目光勾著他,問得倒是認真:“……你不願意嗎?”

  “啥?”耿舟問。

  “為我剝殼……”葉知蔭閃爍著目光,“你不願意嗎?”

  耿舟深吸了一口氣,遵從內心的回答,說道:“嗯……還是願意的。”葉知蔭那天隔著手套都能被扎到破皮,其實他比葉知蔭更心疼。又怎麼能放任他不管呢?

  再說,對耿舟來說,為喜歡的人剝蝦,也是件甜蜜的事,值得回味很久。

  葉知蔭笑得彎起了眼。

  耿舟被葉知蔭這副難得一見的清慡少年模樣迷倒,心臟錯綜複雜地亂跳。他練舞練得積極,運動之後,本來心跳就跳得很快了,葉知蔭又這麼來了一出,他估計自個兒的心臟怕是要廢了。

  商量完晚飯,耿舟最後又跳了一遍完整的,之後就順著葉知蔭的意思,去吃了原味小龍蝦。耿舟本來都準備好這頓飯全程為葉知蔭服務了,沒想到葉知蔭直接點了一份已剝殼的。

  已剝殼的不怎麼入味,吃著沒勁道,所以大部分人寧可自己剝。

  耿舟不明白,葉知蔭卻說:“我就和你開玩笑的,那天你幫我剝殼,你自己都沒吃著。”

  ……

  耿舟回去就把當年大紅大紫的《果凍》寫在了紙上,葉知蔭就住在隔壁,他便把寫完的歌給了葉知蔭看。

  彼時葉知蔭剛洗完澡。他的沐浴露是牛奶味的,渾身充斥著淡淡的奶香。葉知蔭頭髮濕漉漉的,發梢落了幾滴掉在昏黃的紙張上,淺淺地暈開,瀲灩起一片旖旎。他深深淺淺地呼吸著,氣息拂過耿舟臉上的絨毛。

  葉知蔭空出一隻手擦頭髮,嘴上叼著一支糖,用另一隻手接過耿舟拿著的紙張。他認真的時候,喜歡擰眉毛,表情略顯嚴肅,粗粗瀏覽了一頁。

  他揚起眉毛:“搖滾風?”

  耿舟點頭:“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葉知蔭把紙還給耿舟,走了兩步從茶几的果盤裡撈起遙控機,他用遙控機打開電視機,隨意按了個頻道,聒噪的新聞播放聲傳遍整個客廳。

  耿舟也坐到了沙發上,葉知蔭的身邊。

  葉知蔭閉目擦著頭髮,以免發梢上的水珠落到他的眼睛上,省得難受。

  “你覺得要改嗎?”耿舟輕咬了一下筆頭。

  “不用改。”葉知蔭把頭髮擦得挺幹了,估計水滴不會落下來了,他才緩緩睜開眼眸,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和耿舟對視,“你寫得很好,不用改。”

  任誰被誇獎都會開心,耿舟輕聲說了句:“謝謝啊。”他聞著葉知蔭身上甜甜的味道,心情好得不得了。

  葉知蔭把新聞聯播的聲音放低,叼著糖漫不經心地問道:“沐浴露是你那天在超市幫我買的吧?”

  “是啊。”

  “什麼味道的?”

  “牛奶味。”耿舟對自己挑選的味道很滿意,覺得這個淡香味,非常符合葉知蔭本人的氣質。

  “那洗髮露呢?”

  “也是牛奶味。”耿舟微微張開了嘴,把咬著的鉛筆放下,在果盤裡找了個橘子剝,一邊吃一邊解釋說,“沐浴露和洗髮精都是一個牌子一個系列的,我都選的同個氣味。”

  葉知蔭只覺得後槽牙疼,他沉吟片刻,問道:“你那間放的是什麼沐浴露?”公司派的這房子雖然不大,卻顯然是專門給兩個人準備的。除了連接客廳的大浴室之外,次臥還有個小衛浴,小是小了點,還是能夠供一個大男人伸展開的。

  耿舟一般就在那間浴室洗漱,他的洗漱用品全放在那裡。

  “我嗎?”耿舟沒想太多,“薄荷味的。”他樣樣買同款,沐浴露當然不意外。耿舟青檸味的沐浴露當然和買給葉知蔭的是同品牌同系列。

  “我們倆換一下。”葉知蔭說著便起身,從電視機下頭的柜子里找出吹風機,呼呼地吹著他的捲毛。

  耿舟不解道:“為什麼?”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掩蓋住了耿舟的聲音。耿舟索性也跟著更加靠近葉知蔭,貼著他的耳廓又問了一遍。

  耿舟的聲音伴著風涌到了葉知蔭的耳里,蘇蘇麻麻的,很撩撥人心。葉知蔭想起了今晚練舞室的尷尬,他便離著熱氣的來源又遠了幾步。

  “牛奶味不好聞嗎?”耿舟問。

  “……還行。”葉知蔭面無表情地把吹風口對準耿舟的臉,耿舟的臉被吹出了一個誇張的坑,他笑著捂住臉,“就是有點娘。”

  葉知蔭五官長得精緻漂亮,又一頭的自來卷,有不少人會誇獎他,說若是當紅的幾個小花站在他身邊,也要自愧不如。但葉知蔭並不喜歡這種誇讚,他甚至很排斥有人說他長得好看。

  他挺自負,喜歡別人誇他帥,或者酷。

  葉知蔭穿那些偏葬愛家族風格偏朋克風的的衣服,也是因為有人誇他穿這種風格酷,他一個喜不自勝,就天天穿這種風格的了。

  耿舟一向喜歡順著葉知蔭的心思,既然他說要交換,那就交換好了,耿舟沒有任何意見。

  閒來無事,兩人坐在客廳看碟片。之前錄《全世界》的時候,梁音見葉知蔭感情不到位,好心地建議他多看幾部偶像劇。那些偶像劇雖然套路,但用心看,確實能從其中看到所謂初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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