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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鏡頭對演技的考驗不高,主要是……美。

  美得令人心服口服,美得不讓人詬病,這角色就成了。

  原來的《宴色》飾演這一絕色人物的是個二線小生,該小生演技不錯,沒人埋汰他的演技。他五官深刻,長得很是英氣,長相和氣質都適合古裝,但真正演起來,還是俊朗居多,妖孽極少,和原著裡頭的形容相差甚多。

  小生曾在電影結束後,搖頭苦笑說自己盡力了,如果原著黨不滿意,他也沒辦法了。

  好在劉導是個精益求精的人,後期把場景處理得非常完美,原著黨即便覺得和他們想像的妖孽不一樣,但也只能默默接受了這一現實。

  後來有人說,豆瓣沒給這影片打滿分,落了零點五分,或許就是這小生長得不夠美吧。

  原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對那小生的打擊卻很大,以至於後來該小生再也沒演過勞什子傾國傾城的男子,接劇本都接硬漢角色,倒也挺符合他本人的五官,慢慢地爬上了一線的位置。

  所以……這一世,劉宇通陰差陽錯地找上了葉知蔭?

  耿舟目不轉睛地盯著葉知蔭看,越看越覺得這人適合極了這一角色,簡直是為這角色量身定製的。他暗暗感謝了一番王導,挑中了葉知蔭演那位常年居住於古墓的邪門老祖。他要真演了這一角色,事業怕是要更上好幾層樓了。

  只不過……耿舟落寞地垂了眼角。他和葉知蔭剛剛住在一起,他還想趁著這段日子,好好培養一下兩人的感情,這葉知蔭要進組拍戲,即使是客串,大概也要十天半個月了。

  耿舟替葉知蔭感到欣喜,又為自己而失落傷感,糾結來,糾結去,這小心臟像被攤在油鍋里燜著一樣難熬。

  “不想去。”葉知蔭回答得倒是別具一格,“我又不是演員,突然拍個戲,這也太怪了。況且……”他瞥了眼耿舟,說道:“我們不是組合嗎?為什麼剛組個團,就要各干各的。”

  林泉覺得葉知蔭這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忍不住訓道:“要不是這機會太好,我也懶得讓你去。一個明星接的第一部 片子,就能望見他以後接片的水平。要是你以後只想接接爛片、偶像劇之類的,你儘管不接這部電影,我絕不攔著你。”

  葉知蔭仍想反駁,耿舟又拉了拉葉知蔭的衣角。

  他低頭一看。耿舟應該是很想他接這部影片,眼底寫滿了哀求,看得葉知蔭心底一軟,他扭過臉,別彆扭扭地說道:“那好吧,我聽林哥的。”

  “……”林泉無語,這位從頭到尾都沒想要聽過他的好嗎?結果隊友一個眼神,就同意了。當他是什麼——電燈泡嗎???

  林泉軟了語氣:“說是拍電影,你這也沒多少戲份,要不了多少時間,導演就會放你走了。進組在五月份,如今離進組還有一個月,足夠你和耿舟在觀眾面前刷個臉了。”

  林泉拿了行程表出來,明晃晃地攤開在桌上。

  “這段日子先練舞,新歌我這兩天就要拿到詞曲。”說到這裡,林泉信任地看了眼耿舟,“之後錄歌,出單曲,發行之後看網上反應。發歌之後,我為你們預約了一檔訪談類綜藝節目,你們過去刷個臉就行……”

  新經紀人靠譜得很,早就為他倆規劃到了七月份的行程,耿舟比葉知蔭老油條些,看著林泉的行程表,也不由感慨這人對他們倆是真上心的。

  “耿舟。”林泉說,“你跳舞怎麼樣?”

  聞言,葉知蔭輕輕笑了一聲,明明這笑的確有些許嘲笑的意味,但耿舟無端端在裡頭聽出了縱容和無可奈何。

  耿舟如實稟告:“跳舞嗎?不怎麼樣?”

  林泉看過耿舟所有的節目,很清楚耿舟不擅長有關肢體協調的動作,可了解歸了解,他還真沒想到,耿舟的肢體能僵硬到這份上……

  堪稱柔韌性為零。

  舞蹈老師就教了一個簡單的鬼步舞動作,即便沒有任何舞蹈基礎的人,看過一兩遍,再稍加練習,就能把動作完整地復原。

  葉知蔭本身就是唱跳俱佳型的歌手,他連一眼都沒看,就能把動作做出來,做得還比舞蹈老師更有感覺,更帥更酷。

  耿舟就完全不一樣了。他想著笨鳥先飛,勤奮為先,目不轉睛地盯著舞蹈老師跳,用心記下每一個動作,可真輪到自己上場了,他不是左腳絆到右腳,就是右腳撞到左腳,同一個主人的一雙腳,就知道打架了,一點都不配合。

  林泉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自己應該是低估耿舟了。

  舞蹈老師倒也敬業,不管耿舟跳得多麼笨拙,他都沒有責備耿舟,也沒有失去耐心,一遍一遍,周而復始地教他動作。

  林泉在旁看了好一會兒,他都會了,耿舟卻仍沒學會。

  他皺了皺眉,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老師,你這是單曲里的指定動作嗎?”林泉問。

  舞蹈老師教笨學生教得氣喘吁吁,他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不是,具體編舞得到單曲出來才行,目前只是進行普通的舞蹈訓練。鬼步舞只是很簡單的一種,接下來還有柔韌性的測試,那個對耿舟來說,恐怕更難一些。”

  情況很不樂觀。

  葉知蔭坐在台階上休息,偶爾玩個手機,大部分時間她都是托著腮,認認真真地看笨隊友練舞。

  林泉索性對耿舟放了話:“算了,既然這個動作單曲里不一定有,你也別練了。先跟著老師拉拉筋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耿舟練舞時間多了,背心裡都是汗,臉上也被汗浸得濕乎乎的,頭髮全貼在臉頰上,這種荷爾蒙迸發的模樣,竟有種意外的性感和美。

  接下來,據林泉的要求,直接給耿舟和葉知蔭進行柔韌方面的訓練。

  不出所料,葉知蔭又得到了滿分,而耿舟卻像只笨拙的鳥類似的,像飛卻飛不起來。

  連舞蹈老師都被耿舟的毫無天賦給嚇呆了,在耿舟後背推了他一把,耿舟的腿稍微抬上去了些,還沒在槓上保持個一兩秒,就痛得哇哇直叫。

  舞蹈老師沒辦法,說讓他們休息一下。

  葉知蔭遞給了耿舟一瓶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兩眼,打趣道:“你這樣是交不到女朋友的,你知道嗎?”

  耿舟問原因。

  葉知蔭眯了眯眼,勾著嘴角在耿舟背後拍了兩下:“你這裡骨頭太僵硬了。”

  言下之意是你柔韌性差成這樣,在床上肯定不得力。幸虧葉知蔭底線頗淺,很多話說不露骨,著實隱晦了些。

  耿舟:“……”葉知蔭這是開了車?

  葉知蔭竟然會開車???這是誰把他帶偏了。

  耿舟哥倆好地摟過葉知蔭的肩膀,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低聲道:“沒事,你骨頭軟就行了。”

  “……”

  傍晚,舞蹈老師要下班了。

  他交了兩個舞步,一個鬼步舞,耿舟好學歹學算是學會了,還有一個舞步難了點,耿舟學了兩個小時,愣是沒拐過彎來。

  人都走了,只剩葉知蔭和耿舟兩人。

  葉知蔭從衣帽架上扯過外套,披在自個兒身上,等他拉上拉鏈,看耿舟還在練舞,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太晚了,走吧。”

  耿舟不服輸地踩著節奏,汗如雨下,說道:“你先走吧,我再在這兒練一會兒。”

  “練一會兒?”葉知蔭收起笑容,直截了當地戳穿事實,“你說練一會兒,是要練到明天吧。”

  耿舟沉默著沒說話。

  葉知蔭拉了拉他的胳膊:“今天的強度夠多了,我以前練舞也沒你這個練法,回去休息吧。”

  練舞室四面八方都是鏡子,鏡子裡的耿舟狼狽又笨拙。他瞧不起這樣的自己,離得葉知蔭遠了些,皺著鼻子說:“你離我遠點,我這全身都是汗,……汗味太重了。”

  這是耿舟第一次讓葉知蔭離得遠點。

  葉知蔭不太適應這樣的耿舟,他不高興,狹長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你是不是一定要在這兒練?”葉知蔭面無表情地問道。

  耿舟看葉知蔭表情不太好,不想惹他生氣,但又的確不服輸,憑什麼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偏生他做不好,沒這個道理。

  “……是。”耿舟軟著語氣央求道,“知蔭你就先回去吧。”給他留下點最後的尊嚴。

  葉知蔭今天第一次拒絕他,他的回答帶著點不容置喙的味道:“既然你一定要在這裡練,我就陪你練。”

  他走到耿舟的背後,二話沒說就用手掌掐住青年的腰:“跳這舞,你這裡不能動,用胯來扭動……知道嗎?”葉知蔭那句“知道嗎”說得異常溫柔,像晚風,輕輕地吹入耿舟的耳蝸。這很不像葉知蔭,但又像極了葉知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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