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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不得方才皇帝斥責,馮氏道:「鄭嬪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之罪,且又與宮外母族之人私相勾結置祖制宮規於不顧,妾望陛下嚴懲鄭氏以儆效尤。」

  李氏卻假意相勸道:「陛下,妾雖不知信中所書,便是鄭阿妹犯了不赦之罪,妾求陛下顧念其為您產下子悌的情分上饒恕鄭阿妹吧。」

  羅氏素來心慈腸軟,瞧著鄭氏方才瘋癲之狀心覺憐憫,於是開口道:「陛下,鄭嬪縱是有錯,如今已遭上天懲戒,您便饒恕鄭嬪吧。」

  袁氏因了外女同為太子孺子,心中自是盼鄭氏一族遭禍。見李氏與盧氏為鄭氏陳情,袁氏雖心有不悅卻只作和事道:「右昭儀與羅夫人雖為心善之舉,然事出何因你我皆不得而知,不如稍安勿躁待陛下審視發落。」

  元宏亦不理會眾人,只沉默不語。待一盞茶之後,元宏肅色道:「人心惟危,世嬪鄭氏包藏禍心居心叵測,念其為朕產下子悌,禍不及族人,自今日起褫奪其封號貶為庶民。」

  頓了頓,元宏又對李氏道:「稚子無辜,子悌於你宮中出生,日後便將其養於你膝下由你行教導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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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回 亂心智(三)

  永合殿內,禾與高嬪一席而坐,方才昌霞殿內一幕卻縈繞禾心頭久未散去。

  高氏見禾面有憂色,便知其定是因了鄭氏之故,於是寬慰道:「左昭儀良善,定是為鄭嬪擔憂,既然陛下已著太醫令親往醫治,那鄭嬪必能安然無恙,我等只靜待消息便可。」

  禾微微頷首,道:「方才鄭嬪那瘋癲之狀吾瞧著只覺其可憐。」

  高氏感慨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鄭嬪許該有此一劫,左昭儀與妾便為其誦經祝禱求佛菩薩保佑鄭嬪吧。」

  禾雙手合十,祈願道:「願佛菩薩保佑,鄭嬪可消災避難恢復如常。」

  高氏心內感慨,這深宮之中人人相互利用,彼此暗暗算計,唯這左昭儀無半分心機城府且又待人以誠,實在難能可貴。

  二人正言語間,汪氏疾步入了內來。待向二人行罷禮,汪氏道:「左昭儀、高嬪,昌霞殿傳來消息,陛下褫奪鄭嬪封號將其貶為庶人。」

  二人聞言大驚,禾急忙忙詢汪氏道:「可知因了何故?」

  元宏不願禾知曉白馬寺郎中之事,故而鄭氏究竟緣何被廢竟無人知曉。

  汪氏回道:「來傳話的內侍亦未道出原委,只言陛下讓曉諭後宮眾人,奴又詢了其鄭氏之況,那內侍道太醫令言鄭氏已回天乏術無藥可醫了。」

  高氏輕嘆一口氣,道:「鄭氏出身名門,平日裡心氣極高,不曾想竟落得如此下場。」

  禾聞言已雙目晶瑩:「鄭嬪已然這般模樣,陛下何苦再廢其封號…子悌尚於襁褓之內,若鄭嬪出事,子悌該如何是好?」

  汪氏道:「奴方才亦順口詢了那內侍,道是陛下將七皇子交於右昭儀撫養。」

  頓了頓,汪氏又接著道:「左昭儀,陛下既已下了旨意,您便不可再稱呼鄭氏作鄭嬪了。」

  禾微微頷首,道:「多謝汪嫂提點,吾記下了。子悌隨其母與右昭儀一宮而居,將其交由右昭儀撫養於子悌而言亦是上佳之選。」

  高氏於宮中多年,雖不盡知李氏所做所為卻亦明白其非善類。如今鄭氏突遭意外,皇帝將子悌養於李氏膝下,高氏心中忽生幾分不安之情。

  鄭氏一族亦得了鄭氏被廢之訊,鄭氏之父鄭義與長子鄭懿慌作一團。

  嫡夫人李氏滿面淚痕,抽泣道:「主君,淑兒好端端的怎會失了心瘋?妾只淑兒這一個阿女,主君您當想想法子救救淑兒啊。」

  鄭義面色凝重,道:「陛下旨意中只提及淑兒犯大不敬之罪褫奪封號廢為庶民,卻不曾提及淑兒究竟因了何事。倘若貿然入京打探再惹龍庭震怒,那便是滅門之禍。」

  李氏亦不依不饒,道:「當年若非你一心攀龍附鳳將淑兒送往平城,又何來今日之憂!」

  鄭義慍色道:「先太皇太后為陛下廣納漢家名門之女,淑兒正值適齡之年,這豈是常人可左右之事?」

  鄭懿見雙親起了齟齬,忙近前勸阻李氏道:「母親,父親當年亦是為了阿妹長遠計,誰曾想會有今日之事?好在陛下顧念七皇子亦未降罪族人,兒子當與父親從長計議尋一良策。」

  李氏邊以錦帕拭淚邊道:「母以子貴子以母榮,七皇子年幼,若你阿妹遭了不測,這往後便無封王列侯之機了。」

  鄭義道:「如今家中能入宮探聽消息之人便只蕎兒一人,僖昂你這便休書於蕎兒,令其速速入宮打探…」

  右昭儀李氏本無所出,自元宏將元悌養於其膝下,李氏倒算得上應心。

  這日李氏正於內殿逗弄元悌之際,近婢紅玉入了內來。待向李氏行罷禮,紅玉道:「右昭儀,太子府右孺子著人送了信來。」

  李氏只一味逗弄元悌,不曾抬頭:「環丹,你且瞧瞧信中所書為何。」

  環丹聞言接過紅玉手中信函,待閱罷書信,環丹近前道:「右昭儀,右孺子請右昭儀示下欲入宮探望鄭氏與七皇子。」

  李氏將元悌交於一旁的乳母,又示意彼等退下,方才開了口:「鄭氏如今失了心瘋整日裡癲狂不止,右孺子乃太子姬妾,倘若不慎被其傷到那豈非吾之過失?傳話右孺子,只道是陛下旨意不可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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