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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禧微微皺眉,道:「陛下乃一代明君,行仁政、惠萬民,我大魏子民人人愛戴,這刺客究竟從何而來?」

  此時馮熙已漸緩了心神,猶豫道:「咸陽王之言倒如醍醐灌頂,既我大魏子民不會行此弒君之舉,此番莫不是那齊人所為?」

  低頭鎖緊雙眉,馮熙又道:「然陛下帶昭儀往那山谷而去,亦只三寶與蔣銀奇等幾人隨侍近側,便是宮中之人亦是不知,若這伏擊之人確為齊人,彼等又是如何得知陛下行蹤?」

  行至席榻邊與馮熙相對而坐,元澄道:「太師之言亦不無道理,然陛下此番遷宮人眾,一路浩浩蕩蕩,自是給了那別有用心之人弒君之機。」

  元禧邊點頭邊緩緩入座,待坐定,便開口道:「陛下現下里遭遇不測,便是龍體無恙亦需靜養,自是不可再勞心國事。然這國若無主,必至政出多門,不如讓太子監國攝政,以解燃眉之急。」

  馮熙緊鎖了眉頭,道:「咸陽王所慮甚是,然太子未及開府,若貿然攝政,恐日後陛下怪罪。」

  元禧卻反駁道:「太子為國之儲君,雖未及開府,然今次已代君行了春祭之儀,再者言,陛下本就欲行罷告祭之禮便為太子開府迎娶左右孺子,現下里事出突然,陛下又豈能怪罪!」

  馮熙搖頭道:「此時若太子攝政,無疑便是告知天下,陛下遭遇不測。倘若此事果真為齊人所為,那豈不是國禍將至?」

  元禧自負道:「得中原者得天下,如今天下九州,我大魏得其八州,所謂據寶鼎成霸業,我大魏將士又驍勇善戰,還能懼怕那南人?」

  見二人似起了爭執,元澄輕咳一聲,不悅道:「如今陛下危在旦夕,吾等需定了心神,共謀權宜之計,而非於此呈口舌之快!」

  看了一眼二人,元澄道:「太師所言亦不無道理,孤已著人快馬加鞭趕去昌邑,最遲明晚便可知陛下近況。太師貴為國丈,又教***,那便有勞太師將此事知會太子,以備不時之需。」

  頓了頓,元澄又望著元禧道:「咸陽王乃陛下至親,又加持驃騎大將軍,自今夜始,這京畿重地當需加強防守,以防不測。」

  元禧聞言沉默下來,不再言語。

  四下寂靜,只聞得窗外樹葉沙沙之聲。

  羽林衛將士一路循馬跡至昌邑城內,便再無蹤跡可循。

  這昌邑城自古便為兵家必爭之地,東漢末,費亭候曹孟德任兗州牧於此,將此城劃為一百二十坊,其間縱橫交錯,坊坊相連。自戰國至本朝,昌邑一帶皆為交通要塞,故而城內車水馬龍,若想於此間尋人亦非簡單之事。

  蔣銀奇得了羽林郎來報,便與三寶相商道:「大監,這昌邑城四通八達,便是著羽林衛將士挨戶搜查,亦恐尋彼等不著,且此舉定會使百姓人心惶惶。」

  見三寶點了點頭,蔣銀奇又接著道:「我思忖著,不如將此事告知兗州刺史劉萬慶。其為兗州之首,自是熟悉昌邑地形,若得其相助,可便於昌邑城內尋那些弒君之人。」

  三寶思忖片刻,道:「這劉萬慶亦算得上是忠君之人,那便按蔣大人之意行事。」

  劉萬慶本為昌邑人氏,雖現下里州治遷於瑕丘,然其卻對這昌邑城熟悉十分。

  得了皇帝遇襲之訊,著實令其震驚十分,待片刻緩了心神,劉萬慶方開口對三寶與蔣銀奇道:「大監,蔣大人,這昌邑城以晟銘街為中軸,南北各六十坊。北面為前朝府衙所在,多為世家之人所居,各家各戶清晰瞭然;南面開市,則以市井之人所居為眾,故而較為雜亂。彼等若當真隱匿於城中,該是往南坊搜尋為上…」

  略略思忖,這劉萬慶又道:「南坊之中有東西二市,早年西市有幾所客棧,後因發了命案,百姓與商戶多嫌不吉不利,皆遠遠避之,那些客棧便荒廢下來。」

  蔣銀奇聞言,忙接口道:「哦?劉大人,這些荒廢客棧近周可有出入之口?」

  劉萬慶點了點頭,道:「昌邑城為交通要塞,為方便各地商人往來,那裡有直通官道之口。」

  劉萬慶方才言罷,蔣銀奇便霍得眼神發亮,道:「是了,此種處所為賊人避身最佳之所。」

  言罷,蔣銀奇便喚了羽林郎入內,道:「傳令下去,即刻行動。著張燁領五十人將西市廢舊客棧圍起,任何人等不得進出,再著曹思陽與鄭永慶各領三十人入內搜查。」

  略一停頓,蔣銀奇又道:「切記莫要打草驚蛇,若覓得彼等蹤跡,先圍後打,務必留下活口!」

  第八十四回 蛇吞象(三)

  平城,關中侯府。

  賀錚鳴與安樂侯元隆、陰山侯劉恩坤同席而坐。

  為元隆斟滿杯中酒,賀錚鳴笑道:「來,吾敬二位侯爺,此番出師告捷,可喜可賀!」

  劉恩坤將杯盞推向一旁,哈哈大笑道:「吾鮮卑之人飲酒豈能如那漢人一般,既飲酒,便當以海碗盛之,難不成賀侯爺是懼吾將你這府中佳釀飲盡?」

  賀錚鳴擺了擺手,陪笑道:「侯爺說笑了,莫說是這杯中之物,便是吾府中姬妾,侯爺歡喜亦可盡數帶走!」

  言罷,便擊掌示意,喚了僕役入得內來。賀錚鳴道:「快將這酒具撤去,於吾換了海碗上來。」

  待眾仆將酒罈與海碗送至室內,賀錚鳴當即便為元隆、劉恩坤與自己各盛一碗,道:「來,二位侯爺,為了我鮮卑族人,吾先干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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