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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眼柔情望著元宏,李氏繼而又道:「再者言,昭儀玉體並未大安,陛下亦該多加陪伴昭儀才是。」

  元宏聽聞李氏之言,心內更是覺其稟禮識節,周至體貼,於是微笑道:「前朝後宮,皆是息息相關,只有後宮安寧,朕方可安心前朝。你這幾日只安心修養,朕便於你宮中陪伴。」

  李氏聞言心內大喜。

  鄭蕎待回至姑母居所,室內亦是燃了鄭氏所愛之香。但見鄭氏微閉雙目,一臉陶醉之狀。鄭蕎心內有疑,便近前輕聲詢道:「姑母,蕎兒聽聞李夫人落水,你怎得不前去探望?」

  鄭氏聞鄭蕎之言,緩緩睜眼,幽幽瞧了一眼鄭蕎,道:「夫人那裡如今有陛下相伴,吾去做甚?」

  鄭蕎見其如此神情,便道:「那不如蕎兒先去小廚房著人為夫人燉些羊湯,亦可令夫人食下祛了寒氣…」

  不及鄭蕎言罷,鄭氏便笑出了聲,道:「傻阿女,莫說陛下現下里於夫人殿內,便是平日裡,夫人豈會少了這些個吃食?」

  見鄭蕎一臉尷尬,鄭氏輕輕招手,著其坐於自己身側,道:「此時有陛下相伴,便是夫人所需之良藥。」

  正了正身子,鄭氏繼而又道:「陛下本就因昭儀滑胎遷怒皇后,這才解了眾人禁足之令不幾日,今日皇后如此一鬧,倒是助了夫人一臂之力。」

  鄭蕎雖說聰慧過人,卻是不諳宮內世故,此時聽聞鄭氏之言,茫然道:「皇后為妻,夫人為妾,便是不滿夫人,行責罰之舉便可,緣何要對其行陷害之事?」

  鄭氏以指輕點鄭蕎前額,笑嗔道:「日後待你入了太子府,便知此間之因了。你呀,整日裡往那倚德苑去,怎就不學學昭儀魅惑陛下之術?若有朝一日你為太子誕下長子,難不成當真要『子貴母死』?」

  望著鄭蕎一臉狐疑之狀,鄭氏小聲道:「只有做了中宮皇后,便是生子亦可無懼…」

  第六十九回 真與偽(一)

  太師馮熙三子馮聿為黃門侍郎,恰這日當值宮中。待其得了內宮消息,亦是大驚失色,於是急忙忙著人快馬加鞭,往洛陽於父親馮熙報訊。

  洛陽城內,因太子開府在即,這幾日太師馮熙與太傅穆亮亦是席不暇暖,忙碌十分。

  得了鄴城行宮之訊,馮熙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於地,幸得近身僕役將其扶穩。長子馮誕見父親如此舉動,便急忙忙近前,待攙扶馮熙坐定,馮誕關切道:「父親,三弟來信所為何事?」

  馮熙長嘆一口氣,道:「你那阿妹,怎可如此糊塗啊…」言語間,便將馮聿所傳之信遞於馮誕。

  待馮誕閱罷書信,亦是轉了面色,焦慮道:「皇后於閨中之時便恃強好勝,此番被那李夫人奪了治宮之權定是心內惱怒,方會行此不智之舉。如今先太皇太后已然薨世,又有何人可保其平安啊!」

  馮熙本為三朝重臣,素來行事穩妥,處事不驚,然此時牽涉嫡出之女,又是舉族興衰之所在,故一時亦慌了心神。

  馮熙搖了搖頭,感嘆道:「當年先太皇太后選了你三個阿妹入宮,皇后心思城府皆不及妙蓮,只當年先太皇太后執意以嫡出之女為後,故而才以潤蓮登了鸞位。老夫每每入宮便對其行叮囑之言,又著其乳母蕭氏從旁照料,不料老夫所慮之事仍避無可避。」

  馮誕與馮氏為一母同胞,此時聞父親之言心內亦是無奈,竟不知如何相勸。

  父子二人一時無語,室內針落有聲。

  然馮熙畢竟於宦海沉浮多年,半盞茶後,馮熙開了口:「方才老夫細細思忖,你阿妹縱是驕橫,卻非歹毒之人。若言其對李夫人行責罰之舉,老夫定深信不疑,此番捋將人命之舉倒非其所能為。」

  望著馮誕,馮熙接著道:「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要令你三弟親面皇后,方可將其中原委知曉。」

  馮誕聞言點頭應下,道:「父親所言極是,只如今皇后被陛下禁足宮中,便是三弟亦不得入內啊。」

  馮熙起身離座,於室內緩緩踱步,道:「皇后之位素來為後宮眾人所覬覦,天無二日,國無雙後,鸞位之爭,亦如朝堂博弈。皇后膝下無子,如今太子開府在即,更無望撫育太子。若此番潤蓮再失了後位,那馮氏一族日後便危矣。」

  馮誕亦是明白之人,此時聽馮熙如此言,亦知事態之嚴重,故而小心詢道:「那依父親之見,現下里該如何是好?」

  馮熙垂首踱步,道:「娷兒聰慧過人,穎悟絕倫,陛下如今這般看中太子,只要娷兒坐穩太子嫡妻之位,日後必可登上鸞座。」

  馮誕心內一驚,道:「父親之意便是置皇后於不顧,只保娷兒前程?」

  馮熙搖了搖頭,道:「娷兒是我馮氏全族未來之希冀。然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現下里自是不可令皇后之位落於她人之手。」

  馮誕聞言便知父親之意,於是道:「於公於私,皇后段不容有失。」

  馮熙點了點頭,忽地止了腳步,道:「思政,你可知那秦莊襄王因何登上大位?」

  馮誕聞父親言及秦莊襄王,心內亦是一怔。

  戰國之際秦國公子異人以質子之身入了趙國,遇商人呂不韋,認定異人奇貨可居,便贈其重金、美人,與之共謀大位。

  呂不韋以千金助異人回秦,又說服秦孝文王寵妾華陽夫人之姊,引異人著楚服見華陽夫人,因華陽夫人為楚國人氏,故而感動十分,隧收異人為義子,並將其改名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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