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50 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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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槿丞直接進了審訊室。

  張奇坐在主審位置,看到鍾槿丞進來,馬上起身。

  鍾槿丞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子。

  張奇說,他就是一直跟著青麥的那個人。

  鍾槿丞本要往椅子走去,一聽張奇的話,一下停住了腳步。

  雖然男子已經明顯受了些皮肉之苦,但還硬氣的挺著,什麼也不肯說。

  鍾槿丞走過去,半蹲在男子跟前。

  他沒說話,但男子已感覺到了低氣壓,瞬間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盯著男子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鍾槿丞突然站起。

  男子瞬間像感應到什麼,身體顫了一下,發自內心的驚恐,湧向全身。

  但他還是咬緊牙關,他不相信,能有人比豪哥的手段還殘忍。

  鍾槿丞往前邁了半步,一直站在門口的戴鵬超和張奇,都不免替男子渾身疼了一下。

  果然,鍾槿丞的軍靴抬起,直直落在男子大腿上,一陣抽筋似的疼,令男子嚎叫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腳。

  這一腳,落在男子的後腰上。

  男子以為他的腰被踹斷了,但疼痛過後,他還能分出,一直在疼的是肉。

  就跟骨頭和肉,分離了一樣,鑽心的疼。

  隨後,他的胳膊、甚至腳心,都跟著抽搐似的疼。

  鍾槿丞始終一個字都沒問,幾十秒鐘過去,男子渾身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我說,我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說……」男子哀嚎著求饒。

  鍾槿丞連大氣都沒喘,轉身,坐回到審訊位置。

  順道,衝著一邊的鐘衛,遞了個眼色。

  過來兩名鍾衛,搬來一把椅子,將男子拖起。

  男子以為,自己全身一定廢了,骨頭說不準已經全斷了。

  但令他驚奇的是,隨著站起來,他試著活動了一下,全身都能動,也就是說,骨頭都完好著。

  頓時,男子的冷汗下來了。

  這次,不是疼的,是被嚇的。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再硬挺,還有什麼酷刑等著他。

  男子不著痕跡的,看了鍾槿丞一眼。

  只讓你活活疼死,卻驗不出傷,男子的心,不由得一顫。

  鍾槿丞的上半身,靠在椅子上,雙臂抱在胸前,睥睨著對面的男子。

  男子在心裡,先跟豪哥說了聲抱歉,他真的挺不住了。

  「是豪哥派我們,去抓一個叫青麥的女生。」男子說。

  看了鍾槿丞一眼,沒啥反應,男子只好接著交代。

  他說,自從上次剛到手的毒品,被容琛全給炸沒了開始,豪哥就恨上了容琛。

  但因為警方和軍方都在找他,他只能先藏起來,避避風聲。

  可這幾天,另一批貨就要到了。

  豪哥總躲著,也不是辦法。

  而且,一旦被海外的販毒組織聽說了,就會懷疑豪哥在國內的實力,可能就要找新的合作對象。

  所以,豪哥決定鋌而走險。

  他打聽到,青麥的老公,是特戰隊隊長。只要握住這個籌碼,軍方就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容琛對青麥也很特別,聽說,關係到青麥的事兒,容琛都是親力親為去辦。

  由此可見,有了青麥,容琛也不敢再往死里逼豪哥。

  抓住一個女生,牽制住兩個握著別人生死的男生,這是一筆很划算的帳,也不怪豪哥出此下策。

  但想到男子,當著鍾槿丞的面,賣「青麥的老公是特戰隊隊長」這條線索,就顯得可笑了。

  他們連鍾槿丞的面都沒見過,可見就是一般的小嘍嘍。

  可想起男子的後半句話,戴鵬超和張奇就不太好了。

  這可關係到鍾大團長的臉面,自己的老婆,被對手惦記著,心裡一定不舒服。

  可這麼私密的情況,又被他們聽到了。

  張奇甚至嚇的,小心臟使勁撲騰了兩下。

  「團長不會殺人滅口吧?」張奇的心裡,很驚恐。

  「豪哥藏在什麼地方?」鍾槿丞的聲音很冷。

  「不知道。」男子說。

  擔心鍾槿丞不信,男子一再重申,他真的不知道。

  他說,這次豪哥藏起來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

  每次有行動,都是豪哥身邊的那幾個人,負責通報、派遣任務。

  他是昨天才接到的這次任務,之後,發現情況有變,他都是通過電話請示、匯報的。

  後來,豪哥又派了那三輛車人過來。

  「有什麼辦法,能見到豪哥。」鍾槿丞問。

  想到那個叫豪哥的,竟然要抓青麥,去跟容琛談判,鍾槿丞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他鍾槿丞的老婆,會需要別人用條件去交換?

  M國一無名海島,這是在世界地圖上,都查不出的一處島嶼。

  自從有了自己獨立的經濟權後,容琛就買下了這裡的所有權。

  島上,有一間玻璃房,從里往外,能看清所有美景。但從外面往裡,只能看到玻璃表面的翠蘭色。

  玻璃房裡,鋪著長毛白色地毯,懸著水晶吊燈,地上放著大大小小三四個懶骨頭。

  四面牆壁上,掛滿了青麥的照片。

  從她還是記者時的工作照,到嫁給鍾槿丞時的婚紗照,還有懷孕後的孕婦裝照。

  從風格看,這裡該是青麥的閨房。

  這間房的門禁,用的是容琛的視網膜識別。

  所以,至今,除了容琛,沒有第二個人能進得來。

  容琛不想有人分享青麥的美,更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一杯紅酒,一輪夕陽,將房間裝扮的很詩意。

  容琛微眯著眼睛,看著巧笑盼兮的青麥照片,心裡是平靜的幸福。

  突然,手機的鈴聲,打破了房間的靜謐。

  容琛的眸子,湧起不悅的神色。

  但掃過屏幕上的號碼,沒猶豫,直接劃開接聽鍵。

  「容少,豪哥找到了。」對方恭敬的說。

  「說。」容琛一掃剛剛的慵懶氣息。

  「在,在您的一處房產里。」對方遲疑了一下說。

  「嗯?」這個答案,確實令容琛意外。

  都說燈下黑,他就說嘛,怎麼會一直找不到他。

  「繼續。」容琛的聲音依舊,但眸子卻冷了幾分。

  留在A市的隨從說,他們真的是將A市,掘地三尺了,可一直找不到豪哥。

  於是,他留了個心眼。

  不再單從豪哥身邊的人下手,而是順著最近,又有毒品將進入A市這條線。

  結果,昨天,豪哥派人去抓青麥。

  容琛的隨從,就通過城市監控的「天眼」,追查到了豪哥的落腳點。

  再一查,嚇了一跳,那處房子,竟是容琛名下的。

  「他又派人去抓青麥?」每一個字,都是從容琛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是。」隨從聽著,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他想用青麥,跟您談條件。同時,要挾鍾槿丞,軍方不能再干涉他販毒。」隨從硬著頭皮,繼續匯報。

  「該死!」容琛說完,掛斷了電話。

  當晚,一架從M國飛往A市的私人飛機,悄悄的降落到A市一處私人飛機場。

  這次,容琛連喬洪雷也沒帶。

  掛斷隨從的電話,容琛仔細的將身邊的人,篩選了一遍。

  這處房子,是容琛母親住過的。

  有了錢之後,容琛將這裡買下,將個別已經塌掉的地方,翻補了一番。

  但他卻沒來住過,那種感情,很複雜。

  他想留住關於母親的,少的可憐的所有記憶。

  但缺愛的童年,又在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他是一個沒有人愛的孩子。

  也正是因為這份心魔,一直在糾纏著他,蠶食了他愛人的能力,對未來的期待。

  那處房產,如果沒有其他原因,只有喬洪雷知道。

  因為,所有手續包括後來的修繕,都是喬洪雷在操持。

  包括現在,也只有喬洪雷手上,有房子的鑰匙。

  但是,畢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多少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背靠著背,一起死裡逃生。

  都說,能把後背交給你的,就等於交付了生命在你手上。

  這份感情,容琛一直銘記在心。

  所以,他不願相信,這件事,跟喬洪雷有關。

  一旦坐實,也就是說,那個一直藏在他身邊的叛徒,可能是喬洪雷。

  想到這裡,容琛的心,就堵得難受。

  坐在機場私人休息室,容琛凝視著窗外,點綴著星星點點的天空。

  有時,心情不好,他就仰起頭,看著夜空。

  他會想,說不準,此時,青麥也在仰頭遙望。他們看著同樣的一片天,就如一起看夜景。

  這樣想著,心就會慢慢的平靜下來,糾結的煩心事,也會越來越淡。

  但今天,容琛仰的脖子都累了,心情還是無法舒暢。

  起身,容琛往門外走去。

  等在這裡的隨從,早已幫他訂好了賓館。

  他不打算回別墅,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回了A市。

  賓館是鍾氏集團旗下的產業,容琛入住的第一時間,鍾槿丞就接到了消息,雖然登記信息不是容琛。

  在得知容琛回到A市的前半個小時,鍾槿丞接到鍾衛消息,豪哥避在容琛名下的一處房產里。

  這個結果,鍾槿丞始料未及。

  雖然事實擺在面前,但鍾槿丞不相信,容琛會把豪哥藏起來。

  容琛,鍾槿丞不了解,但這件事,他信容琛不會。

  有些人,無需語言,眼神就能說明一切。

  就如容琛,他驕傲的,不屑說謊。

  同樣,他的承諾,就算丟命,也不會食言。

  他說,他不會害青麥,就一定不會。

  而且,幾次,為了青麥,他表現的都是在保護。

  所以,鍾槿丞信他,不會庇護一個多次要害青麥的人。

  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容琛也不知道,自己的房子,成了老鼠窩。

  這樣一想,很多事,似乎都能解釋通。但是,又與常理不符。

  就像,容琛的父親被抓後,他一反常態的平靜,沒有展開任何報復行動,也沒有繼承他父親的產業。

  這是令所有人意外的,除非他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想到這個令國際刑警頭疼的人物,鍾槿丞的眉頭,也不禁皺起。

  很多國際大案,應該都與容琛有關,可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人查到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些事兒,是容琛乾的。

  所以,至今,容琛依然正大光明的出入各國,順利的走綠色免檢通道,不受任何干擾。

  容琛曾跟鍾槿丞坦言,他做過違法的事兒,當然,也殺過人,因為,那些人都該死。

  這些,是有證可查的,那些以變相手段,死在容琛手上的人,確實都是劣跡斑斑。

  就算落到警方手裡,最輕也都是無期。

  容琛剛洗完澡,房間的電話就響了。

  容琛皺起的眉,顯示著他的不悅。

  隨從有事,不會打房間電話來匯報。

  酒店安排的特殊服務,不敢擅自打擾,總統套房的客人。

  知道他回來的人,除了被他留在這裡的心腹,再沒別人。難道,這個人也有問題?

  盯著電話響了很久,直到斷了,容琛也沒接。

  但隨即,斷掉的電話,又響起來。

  這次,容琛沒再讓它響第二聲,抬手,拿起話筒。

  「我是鍾槿丞。」容琛沒出聲,鍾槿丞直接說。

  「有事?」容琛控制著語氣,不想讓對方聽出,他的意外。

  「你的房子,住了不該住的,我想要的人。」鍾槿丞說。

  「可以給你,但要我用完了,不保證死活。」容琛不解釋。

  「不行,他要先伏法。」鍾槿丞的語氣有些急。

  他知道,容琛一直說一不二。

  「法與我無關。」容琛事不關己的說。

  「法能給青麥一個說法,她需要的是這個。」鍾槿丞說。

  容琛沉默了,青麥正直的性格,當然不會允許他,通過非法手段,去制裁一條人命。

  「你明白的,青麥容不了違法的事。」鍾槿丞不得不勸著。

  容琛繼續沉默,豪哥害了青麥多少次?如果不是她夠幸運,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恐怕,現在,他跟鍾槿丞,都被要挾著,接受必須要接受的選擇。

  這口氣,從來就不是容琛能忍的。

  但是,如果青麥知道,為了她,有一個人丟了性命,哪怕那個人萬惡不赦,她也會心懷愧疚。

  「我不要他命。」這是容琛最後的妥協。

  「好,連我的一份也算上。」鍾槿丞說。

  這一次,沒有爭端,目的空前的一致。

  因為,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同一個女生。

  結束通話,鍾槿丞出了書房,要回臥室去看看青麥。

  他想她了,想的迫切。

  他慶幸!

  在容琛之前,與青麥訂下一生誓約的那個人,是他。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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