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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邱道捏捏自己的左腳腕,腫了。

  走了幾米的距離,邱道轉頭,林邊,那抹綠色火焰還在陰暗中窺探著兩人。

  邱道嗤笑:“也不知該說執著還是愚蠢。”

  “夜遊——”

  一聲似鳥鳴般清冽悠長的聲音響起,邱道睜大眼睛看向身後的夜遊火。

  曾聽人說夜遊火得名實際來自於它的叫聲而不是夜出的習性,邱道不信,當年還同自家小白花中的魂魄打了個賭,只是這東西太難出聲,兩人捉了不下百隻,怎麼逗弄都沒聽到它們叫一聲,這賭局只能作罷,沒曾想今日卻聽到了。

  待覆活了他,便少罵他兩句好了。

  白安平壓著速度,帶著邱道往溪邊去,邱道控制著步伐,卻還是一瘸一拐的,看得白安平憂心他又摔倒了,要上前扶他。

  邱道用眼神將他定在原地,加速走到白安平前面,白安平趕忙跟上。

  到了溪邊,白安平從大口袋中拿出條洗乾淨的灰色布巾遞給邱道,自己也拿了一條蹲在地上上下搓洗起來。

  邱道脫了上衣,將腫起的腳腕伸進小溪,舒服地悄悄呼出一口氣,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擦洗自己。

  白安平看見邱道動作,學著他的樣子找了塊附近的石頭坐著,腳伸進小溪踢著水繼續擦洗,太陽曬了一天的石頭熱熱的烘著屁股,白安平滿足的微笑臉。

  白安平洗的很快,從大灰布袋中掏出兩套衣服,跑到邱道身邊放下一套,在他背後穿起乾淨衣服來。

  邱道瞄了眼白安平白花花的皮膚,嗤笑一聲移開視線,低頭看見自己洗乾淨的手皮膚白皙,當即眼角一抽,匆匆洗完換上衣服。

  白安平已將兩人的髒衣服洗完收起來了,順道挖了些野菜洗乾淨放進包里,邱道將寶貝重新藏在胸口的,邱道才看到,是一株不足百年的人參。

  哈,想他堂堂仙界帝君,東帝之位亦是唾手可得,如今竟險些因一株入藥亦嫌年份少的人參送命,傳到仙界怕能讓那群帝君笑掉幾層修為!

  裝著小白花的玉蓮淨水瓶在邱道識海滴溜溜轉著,這仙界排名第三的天級仙器,因著融入邱道神魂帶下界,生生降為天級靈寶,但依舊是一株小人參拍馬比不上的。

  還有他左手小指的銅色儲物戒,青陽找遍全身才摸出一枚非仙器,那也是頂級的天級靈寶,邱道翹起嘴角,抬手摸了摸,臉色一變。

  空的……

  “老朽正有一戒贈與帝君,可躲天界探視帶入人間,望助仙君一臂之力。”青陽是這麼說的,原來送的真是戒指。

  他一時激動將自己帶了多年的天級仙器碧竹玉簫送了去!

  他邱道還是第一次做如此虧本的生意!

  邱道瞪天,咬牙擠出兩個字:“青陽!!”忽然想到下界之事全靠青陽促成,邱道憤怒哽到喉嚨不上不下,試圖說服自己繼續憤怒失敗,邱道嘆氣,終是對青陽的感激占了上風。

  心裡不大痛快。

  邱道眯眼,對白安平的人參覬覦起來。

  “娘!”白安平喊一聲,將邱道喊回了神,朝不遠處灰衣女子奔了過去。

  女子弱不勝衣,名為白明熙,是白安平的母親。

  “怎麼才回?”

  邱道背著手,控制著瘸腿慢慢跟著。

  走到近前,白明熙一手牽著查看完畢的白安平,一手抓住邱道的手,笑道:“快回屋,我做了紅薯粥。”

  “哇!”白安平立刻高興地跳了起來,拉著女子往一間茅草屋去。

  邱道不防被拉住,蹙眉,忍著沒有掙脫,拉他的手手指纖長卻粗糙,看樣子做慣了粗活,五指落繭,位置,該是苦練劍道留下的,想來女子原先也是修習劍術之人。

  掌紋突出,掌心乾枯,手指僵硬,是命不久矣之相。

  ☆、第 5 章

  第五章

  進了屋,白安平沒有去看那粥,先是將人參拿了出來:“娘你瞧,我們今日挖到了什麼?”

  白明熙正倒著粥,放下碗臉色嚴肅起來:“娘不是說過不許去深山!”

  白安平笑嘻嘻:“怎會,我們只是在山腳挖菜時挖到的,不信娘問邱道。”

  邱道看白安平一眼,停了一會,在白安平快要哭唧唧之前大發慈悲,慢慢點了點頭。

  白安平立刻眼淚回收:“娘你瞧我們這麼幹淨,定然是聽話的!”

  白明熙上下打量二人,信了七分,眼睛瞄到白安平脖子中的紅繩,將它拿了出來,繩下自然是空的。

  白明熙又驚又怒,一巴掌拍在白安平肩膀上,不住咳嗽起來:“你……咳……你爹給的……咳咳……護身符呢?還想騙我!”

  白安平見此嚇了一跳,不顧白明熙的捶打將她扶到床上,又淚眼汪汪將剩下的半張靈符遞給白明熙:“娘我錯了,爹的符用了,只剩這個了。”說罷已經開始哭唧唧抹眼淚。

  白明熙一手摸著符紙,一手蹭了下眼角,咳嗽漸漸停歇,遞還給白安平:“你收著吧。”

  白安平覷著白明熙的臉色,見她發呆不再動怒,趁著沒提起去深山這茬,忙抹抹眼淚笑道:“娘我去熬藥!吃了人參,娘定能好起來!”

  白明熙正出神,被他的聲音喚回,看他跑遠了便不再說什麼,只朝邱道說:“你們可真是大膽,那林里都是野獸也敢去,可有受傷?”

  “不礙事。”邱道腦中回憶著自己的住處,隨口應了一聲。

  白明熙拉他到床邊坐著,上下檢查:“怎麼不喊我娘了?”

  邱道立時如遭雷擊,“娘”這個字 ,他三歲起就不再叫了,等他大了,從別人口中得知他爹媽雙雙飛升失敗的消息,又是快意又是難過,便更無人去叫這個字了。

  鼻尖傳來紅薯粥的香氣,邱道肚子咕嚕一聲,紅了臉,接過粥悶頭喝了起來。

  邱道喝著粥,斷斷續續的記憶中,他只能想起原身是跟爺爺搬到白村的,爺爺病的很厲害,不久就過世了,出門玩耍的白安平將他撿回了家,原身從而靠著白家的接濟過活,才活過了五年。

  白明熙瞧見他腫起的腳,握著給他揉捏:“再不可去深山了,你是哥哥,要管著平兒 。”

  腳腕的觸感讓邱道立即僵硬,頭埋進碗裡悶聲吃了起來。

  砰——“人呢?!”

  白明熙聽見喊叫眉頭微蹙,拍拍邱道的肩膀讓他坐著休息,匆忙下床:“來了。”

  小院大門已經躺在地上,一身白衣的黑壯青年站在院中,朝白明熙拱手笑:“不小心用力大了點,大小姐莫見怪。”

  白明熙依舊冷著臉:“什麼事。”

  青年憨笑一聲,招手一揮憑空取出三個大袋:“給您送後日白家祭的活,雖說您早被逐出白家,家主和白家的管事們還是想著您的,給的好活,今年是做糰子。”

  白明熙只說了句:“放下吧。”

  白明熙看他走出了門才回身,邱道正單腳著地捧著碗站在屋門口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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