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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間屋子是林振祖輩傳下來的。林振辭職回家,一個光棍漢獨居,每天在街上游遊蕩盪,家裡自然被搞得亂七八糟,髒了的襪子都堆成一堆。但有一天從街上回來,他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洗得乾乾淨淨,疊好了放在一邊,而且地上也打掃得一塵不染。他不禁大感疑惑,還猜測是哪個愛慕自己的女子偷偷乾的。

  林振雖然不算難看,但也不是如何英俊,何況辭職回家後生活並不寬裕,與左鄰右舍交往也不多,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有哪個女子會如此做法,甚至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失憶症或者有夢遊症。可是到了第二天,明明早上堆了一堆的髒衣服,回家後卻仍是被洗得乾乾淨淨,疊好了放在床邊。這肯定不是自己乾的。於是,他半開玩笑地說:“是不是田螺姑娘看上我了?也別光洗衣服,我餓了,給我下碗面吃吃吧。”話音剛落,便聞到壁櫥里傳來了香味。這壁櫥通到下面廚房,好多年不用了,林振拉開門一看,裡面正是一碗熱氣騰騰的大肉麵。

  這下子林振傻了眼,對著空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可是沒有回音。吃完了面,他把碗放回壁櫥,再打開一看,已經沒有了。他連忙跑到樓下廚房看了看,發現那個碗已經洗淨了收在碗櫥里,豈止是這個碗,廚房裡的砧板、鍋碗什麼全都乾乾淨淨,似乎常有人洗,只是這個人似乎是隱身的。

  林振多少有點害怕,但也更加好奇,便說:“吃完了面,來點飯後水果吧。”本來他覺得可能會有一個盛著水果的盆子凌空飛到他手上來,可是什麼都沒有。他不禁有點失望,心想難道就只能許一個願嗎?回到房裡,看到那壁櫥,他心頭一動,又說:“來點梨吃吃吧。”話音剛落,壁櫥里便傳來一陣滑輪滾動的聲音,開門一看,裡面正是一盤已經切好的雪梨。

  聽到這兒,喬新知已是目瞪口呆,但馬上笑道:“得了,沒想到你現在要改行寫小說了。”林振問:“你不信嗎?那你說,你想吃什麼水果?”喬新知心想樓下定是有他家人,大概串通好了捉弄自己。要是說一樣尋常的水果,廚房裡肯定有,但假如說一樣很少見的,他就不見得會有了。他想起在超市見過一種南美水果叫鱷梨,便說:“有鱷梨嗎?”鱷梨也叫牛油果,果肉吃起來當真和奶油差不多,中國不產,全都進口,在大城市裡還能見到,這個小鎮上定然沒有。林振果然聽都沒聽過,說:“這是什麼水果?”喬新知笑道:“你能拿出鱷梨來,我才相信你的故事。”林振說:“那也簡單。弄點鱷梨來吃吃。”再打開壁櫥門,裡面果然放著一個切開的鱷梨和兩個銀勺。

  這東西一般是用勺子挖出來夾在麵包里或者拌沙拉吃,空口吃並不好吃。林振吃了兩口,皺著眉頭說:“原來這東西就叫鱷梨,味道真怪。”喬新知也並不是真的想吃鱷梨,而是要試試看。雖然看上去林振真的是沒吃過鱷梨,但他還是不敢相信。心想,會不會是他家裡剛好有鱷梨,我要是就這麼信了,真要讓他捉弄了。於是,就又想了幾種只見過沒吃過的水果出來,可是不管要什麼,林振只要一說,再打開壁櫥門,馬上就能拿出來。

  按理林振再想捉弄人,家裡也不會儲備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水果的,喬新知到了這時才真的信了。他感慨地說:“現在生活不易,沒想到你有這麼一幢寶貝房子,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林振笑了笑說:“你想要試試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嗎?我正好有事要出門幾天,你在這兒幫我管幾天家吧。”如果喬新知沒工作,肯定就答應下來,但他這次是公司派來出差的,要是耽擱了公司的事,恐怕這份活計都要丟了。

  他剛一猶豫,林振便說:“要是你怕工作不好找,這房子就送給你了。”這年頭把一套宅院送人,實在是沒聽說過,喬新知反倒生疑。正在這時,他看到了桌上的銀勺。銀勺很亮,完全可以當鏡子照,正映出了林振的身影,只是映出來的不僅僅是林振,隱隱約約還有個什麼東西在他背後,似乎緊緊纏住了他。但喬新知抬頭看,卻什麼都看不到。他已是膽戰心驚,不顧一切地站起來奪門而出,生怕林振會阻攔他。但林振卻沒有攔,只是臉上露出了無比失望的神情。

  逃出林振的宅院,喬新知越想越不對,便去查了查。發現這宅院的所有人確實是林振,但林振已經失蹤好幾年了。喬新知覺得那房子本身就是個妖魔,林振是被妖怪給迷住了,要讓自己做他的替代品。雖然這種懷疑說出去要讓人笑話,但喬新知還是這麼認為,以後連那小鎮也不敢去了。

  湯婆子

  現在的人們冬天用來在被窩裡取暖的,大多是熱水袋、暖手寶之類,也有用電熱毯的。過去沒這些東西,江浙一帶一般用的是鹽水瓶或者湯婆子。鹽水瓶就是醫院裡配的生理鹽水瓶,玻璃的。當時的人們拿來灌上熱水,用以取暖。不過鹽水瓶的瓶塞是橡膠的,時間長了就會漏水,而且容量不大,取暖時間也不夠長。因此,一般人還是喜歡用湯婆子。

  所謂“湯婆子”,其實和暖手寶形狀差不多,也是個扁扁圓圓的鐵餅樣。高級的有銅做的,但一般人用的都是些上過釉的陶製品。湯婆子容積不小,但口子一般比一個熱水瓶塞的口徑還要小,因為塞子密封性不太好,所以一般都用布裹一下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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