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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很多時候,不作為比目光短淺更加令人憎惡!

  “鳳德,你一定要記住,站在高位者,身負的便是天下!”宋長洲一臉嚴肅的說著。

  “是!兒子明白!”宋鳳德恭敬說著,接著低聲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宋長洲聽著,慢慢的皺起眉頭,這次的恩科大考,幾乎朝野上下,說得誇張點,包括天下人都在盯著!

  如果恩科大考,寒門士子要是爆出點醜聞來,那就嚴重影響寒門士子的出頭!世家豪門自然是不願寒門士子的出頭,他們恨不得將寒門士子緊緊的攥在手心裡控制著,鄭家,於家就是一個代表,而劉家和張家自恃平衡者,最為頑固,定然也是不願大夏延續了幾百年的格局被打破。

  李家現在和帝君沆瀣一氣,肯定是希望能夠控制寒門士子,而唯獨周文德,這是一個異類。明明有才有德卻甘願做著六品官,和李雲鶴的關係雖然近一點,但卻是和李家沒有什麼聯繫。

  這樣的人加入了恩科大考的這場博弈中……

  “鳳德,你做得很好。”宋長洲說著,看向宋鳳德,“和周文德交好吧,這是一個有趣的人。”

  “是!兒子明白。”宋鳳德又抬頭問著宋長洲,“那爹……這次恩科大考還有兩天,估計還有事情要鬧出來……”

  “哼!你不用太擔心,寒門士子們也不是吃素的。”宋長洲哼笑了一聲,而且……那隱藏著的高人……神秘的組織……一定不會放過這次的恩科大考的!

  ——

  在宋長洲分析著種種的時候,此時的京都某間茶館的廂房裡。

  “哼!該死的於家!竟然敢誣陷陶明兄!”一高瘦書生憤然說道。

  “只怕這種事情明天還會發生啊。”另一年長書生皺眉低聲喃喃著。

  “我們能夠做什麼?他們是主考官,想做什麼還不容易?”

  “不,正是因為他們是主考,他們要做的事情定然不會這麼容易。”另一文弱書生神色嚴肅的說著,“今日之事,那周大人,宋大人,還有李大人不是都在為陶明兄爭取機會嗎?”

  “沒錯,今日若無這三位大人,我陶明只怕早就拖累大家了。”陶明低聲說著。

  “所以,我們沒有必要這麼絕望,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大家提高警惕,同時,也要準備萬一爆發事端,我們要怎麼應對?”文弱書生繼續嚴肅說著。

  “沒錯。源少主給我們的信里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冷靜,克制,自信。”

  “對!對!源少主這話其實已經在提醒我們了。都是我們太大意了,世家豪門紮根大夏將近千年,怎麼可以一下子就被我們打敗!是我們太輕敵了!”

  “因此,我們不必要自亂陣腳,我們先商議明日要做的事情。”

  “好……”

  ——

  而在這樣的夜晚裡,因為恩科大考一事還在商議的,還有——鄭家。

  “這麼說來,還沒有查到?沈高義背後一定有人,李家背後也肯定有人,否則他們不會這樣明目張胆的站到帝君那邊去。幾百年來,對帝君,我們從來都不會這樣的支持!李家李雲山是個老狐狸,他既然讓他唯一的寶貝弟弟親近帝君,肯定是有了什麼依仗!”面容蒼老但目光陰鷲的老者用沙啞的聲音慢慢的說著。

  “可是,爹,我們查了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啊。”

  “廢物!”老者突然厲聲喝斥。

  中年瘦弱男人趕緊低頭,不敢多言。

  “我們一直以來暗中操控,整個大夏朝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嗎?!可現在,明明就有另外一股力量把我們多年來的經營全都打散了!李成玉,蠻族,那可是我們苦心經營多年的暗線!明明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寒門鬧事,帝君奪權,閣議出現混亂了,這個時候引領蠻族入關,我們就可以趁機占據帝宮!但現在,毀了!全都毀了!張君銘,李玄雨,沈高義!就三個人毀了我們多年的布置!你說他們背後沒有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王族聚集地你當初親自去聯繫的時候找了多久?一個月!你整整找了一個月!還在聚集地待了半個月才能被大汗接見!但是沈高義只是一個晚上就取了蠻族大汗的首級!”

  中年瘦弱男人撲通跪地,羞愧的說著,“是兒子無能!”

  “罷了!你起來吧。”老者長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你也已經盡力了,是爹……過於急躁了。”

  中年瘦弱男人惶恐的抬頭看著老者,“爹,要不……我派人去接近他們?”

  “不,這沒用。現在還是把恩科大考一事解決了再說。”老者緩慢搖頭,抬頭看向外頭的漆黑的夜晚,喃喃道,“早晚,早晚,會知道的……”

  “是!”

  “環兒,你且記住了,這次的恩科大考絕對不能成功!”

  “是!”

  “下去吧。”

  中年瘦弱男人退下了,這隻點了蠟燭的書房裡只剩下老者一人,然後,老者啞聲開口,“藥王的徒弟是誰?”

  “周文德之二子周樂雅。”

  老者眯起眼睛,那個當初被清河周家毀了聲音終身失語的孩子?

  “盯緊他。然後……想辦法把他抓起來!”

  “藥王不好對付。”

  “哼!藥王只有這麼一個徒弟,再難對付,他也不會坐視這唯一的徒弟不管!另外,周家的事情,你要仔仔細細的給我調查清楚!”

  “這就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老者沉默了一下,咬牙說道,“好!就算是最後一件事!”

  “那麼,告辭了。”

  第117章鳳凰于飛5

  翌日,恩科大考第二天。

  儒學院跟前,應考的士子們自發排成隊伍,當周文德到來時,就看見這些應考的士子們不但自發排成隊伍,每人手中只持有筆墨,一隻手拿著油紙包,油紙包已經打開,可以看見,所有的士子們手裡的油紙包都是干饃饃。

  周文德沉默的站著,看著這排成隊伍的神情肅然端正的……只著了褻褲的士子們。

  “哇哈哈!快看!快看!就這樣子,還是讀書人呢!”

  “唉,世風日下,有辱斯文啊!”

  “呸!就這樣的還參加恩科大考!沒得丟了祖宗的臉皮!”

  ……

  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其中不少人都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但不管圍觀的人如何辱罵,寒門士子們依然沉默的排著隊伍,一手持筆墨,一手端著打開的油紙包。

  “這是怎麼回事!”李雲鶴驚愕的聲音在周文德身後響起。

  “你說呢?”周文德說著,抬腳朝儒學院走去。

  “哼!一群斯文敗類!”于姓官員冷笑一聲。

  “於大人!慎言!”宋鳳德冷聲說著。

  于姓官員轉頭冷笑了一聲,就不屑的轉身走了上去。

  宋鳳德側頭看著那群排隊站在儒學院門前的只著褻褲的寒門士子,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周文德站在寒門士子跟前,在門官擊鼓示意四周圍觀百姓安靜下來後,周文德沉聲開口問道,“為何如此?”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吾等所為,不過是為了清白而已!”領頭的陶明朗聲回答著,神情平靜而坦然。

  周文德挑眉,原來如此。

  站在周文德身側的李雲鶴也恍然,看著這群只著褻褲,在這個秋冬交錯之際依然挺直背脊,神情鎮定坦然的寒門士子,李雲鶴不由微笑了起來。

  ——這倒是群妙人啊。

  宋鳳德也暗自頷首,不錯,光著身子前來應考,一來可以免除在檢查的時候出現的栽贓陷害,二來在天下人跟前昭示他們寒門士子的自愛!當然,這樣也很危險,若是在接下來的兩天考核中再出現任何問題而沒有很好解決的話,那就是狠狠打臉了!

  雖然夠果斷,可惜,思慮不夠周密呀。

  周文德微微點頭,轉身進了儒學院,李雲鶴也跟著轉身進去,緊接著便是宋鳳德,而剩下的張家和鄭家代表,對視一眼,便也跟著進去了,于姓官員很不忿,但也只能狠狠的瞪了那領頭的陶明一樣,拂袖而去。

  周文德大步而入,在寒門士子一一落座後,便接過考題,看了眼手裡的黃布包著的考題,周文德垂下眼,放到一邊。

  “咦?怎麼了?”李雲鶴上前,看了眼被周文德放置一邊的考題。

  “為了以防萬一,這才是真正的考題。”周文德說著,示意一旁的史官上前,大考是必須寫進歷史的事件,因此每次大考,都會有史官進來記錄每一次的大考。

  而這次,史官還承擔了另外一個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任務,那便是護送第二天的考題。

  恩科大考的考題由閣議的六位閣主所出,每人一道題,三天大考,六場考試,每場一道題,剛剛好。

  “今日兩場考題是李閣主和鄭閣主所出,為了不讓考題發生意外,我特意請楚史官前往李閣主處,請今日的考題。護送今日的考題。”周文德說著,接過史官手裡的黃色布包,然後,全場走了一圈,讓眾人看清楚手裡的黃色布包。

  “李閣主共出了三道題目,一道是今日楚史官送來的考題,一道是出題之日,閣議中所密封的考題,另外一道,便是李閣主自己所知的考題。”周文德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楚史官手裡的考題是哪一道,所以,現在拆封,是公正,也是安全的。”說到安全兩字,周文德加重了語氣。

  李雲鶴聽著,勾起嘴角,原來如此,還有這一遭啊。

  李雲鶴眼角餘光瞥向了張家和鄭家的代表官員,見兩人似乎眼神對視,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起昨晚,突然接到周博雅的急信,急信里只言明了要盯著鄭家,張家,卻沒有說明原因。

  ——莫非這鄭家張家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

  而在恩科大考的第二日,帝宮中,溫秋雨漫步走在花園裡,此時秋冬之際,百花凋零,唯有秋曇冬梅盛開得燦爛。溫秋雨的神情有些迷茫,想起曾經,也是在花兒開放的燦爛的日子,她見到了他……可惜,他眼裡卻沒有她。

  “娘娘,國師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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