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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叢顧指著鍾戊,含著哭腔說:“你給我報仇。”

  朱決雲說:“好。”

  曲叢顧說:“絕不能讓他拿到神跡。”

  “好。”

  曲叢顧抽了抽鼻子,說:“我厲害不厲害?”

  “厲害,”朱決雲說,“去一邊坐一會兒,馬上回家。”

  曲叢顧就拽了拽他的衣角,有些捨不得的鬆了手,一步三回頭的跑到了鈴鐺身邊。

  鈴鐺罵他:“沒出息的東西。”

  他就嘿嘿地笑。

  此戰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彭宇以一當百,朱決雲成佛,伏龍山弟子數眾,殺神與吉凶神大殺四方。

  還有鬼城二十餘人各個身懷絕技。

  烏頤恨道:“朱決雲,你已成神,不可與凡人爭奪神跡!”

  朱決雲反問他:“誰說我要神跡了。”

  烏頤一愣,忽然明白了他想幹什麼,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神跡在無穹山頂,屍橫遍野間有恢弘光亮。

  朱決雲伸手道:“叢顧,過來。”

  他握著曲叢顧的手,帶著他轉過身來,說:“告訴他們,你是誰。”

  曲叢顧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了朱決雲要幹什麼,心裡不安地搖頭。

  朱決雲卻不容拒絕的握著他的手,不讓他逃跑。

  曲叢顧說:“我是……伏龍山掌司儀……”

  朱決雲沉聲道:“大點聲。”

  他咽了口唾沫,低頭便看見鬼城眾人,看見了他師父,看見了鏡悟,黔竹,他們一身是血,也看著自己。

  他忽然有了打算,也有了底氣,開口道:“我是伏龍山掌司儀,劍聖彭宇是我師父,佩劍沙湖,位列法器譜一十七。”

  “我修熾情道,金丹期劍修,尚未出師。”

  彭宇看著他,笑了。

  “這個小子。”

  朱決雲說:“現在,神跡是你的,隨你處置。”

  曲叢顧從光芒中取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光球,那東西不停地跳動,幾乎握不住手。

  “隨我處理。”他重複了一遍。

  朱決雲說:“對。”

  曲叢顧停了瞬間,忽然將神跡扔了出去,道:“師父接著!”

  彭宇嚇了一大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半天了才伸出去手,誰知那東西沒了實體,直接沒入了他的身體中。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麼。

  “掌司儀!”鳳嶺怒喝一聲,“你幹什麼!”

  曲叢顧抬起下巴,毫不忌憚道:“我師父要入佛道!今日就剃度進伏龍山,從此他就是伏龍山長老,身負神跡誰敢有異!”

  彭宇曾想進佛道求解脫,可是佛祖不如他的願,只讓他一生不得好受,每日受著自我剮刑。

  朱決雲說彭宇‘慧極必傷’,這話一直懸在了曲叢顧的心頭。

  彭宇是不世出的劍才,他入門第一天就能做到他學一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佛祖不讓他進佛道,他讓進。

  他受不得英雄遲暮壯士扼腕,彭宇就該屹立天地間,受人仰視,而不是躲在鬼城,不敢邁出一步。

  朱決雲如果要神跡,那就是朱決雲的,朱決雲不要,那他本就不想要。

  結果都是一樣的,彭宇入伏龍山,也是伏龍山的功績。

  彭宇受此大禮,已經被砸懵了,他左右看了眼,又罵了句:“我操。”

  鳳嶺等人怕他反悔,在無穹山上就押著他剃了度,帶回伏龍山。

  當初彭宇求而不得,在山下進也進不去山門,如今卻被供著,生怕他跑了。

  世道就是如此,可笑如往昔。

  曲叢顧作此決斷也是一時頭腦熱了,此時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出格了,抬眼去看朱決雲,卻見他沒什麼表情。

  “這樣也好,”他說,“我也好脫身。”

  “你倒是找了個最合適的人。”

  曲叢顧鬆了口氣,笑道:“我也覺得,我師父是一個有擔當的人。”

  六十年了,一幫人勾心鬥角死傷無數,最後卻讓一個莽夫占了這樣的便宜。

  曲叢顧說:“我不想要那個東西。”

  他這話說了一半,自然是等著朱決雲去問他另一半。

  朱決雲就順著他:“為什麼?”

  曲叢顧抬起頭來沖他笑:“那樣我們就一輩子離不開伏龍山了,永遠過不了自己的日子。”

  朱決雲伸手抱了抱他,將他攬在懷裡頭,說:“有道理。”

  他破魔那一刻,就代表他已經消除了對神跡的執著,將仇與恨放下。

  他終於懂了佛祖讓他去懂什麼。

  但是曲叢顧生來就懂。

  他用了兩輩子去體悟的東西,曲叢顧卻從一開始就明白。

  他才是最勇敢決斷的人,從頭至尾他說不想要,那就是真的不想要,他想要的,就誓死去守護,神跡在手也能鬆開扔出去,破魔矢將他困住,曲叢顧也能信他能出來。

  朱決雲有時並不清楚,曲叢顧為何身負如此深厚的佛緣。

  如今也終於知道了,因為他生來就有佛性。

  他的灑脫佛不能比。

  神跡之戰落幕,東勝神州暫歸平靜。

  鬼城眾人收了收拾,拍拍屁股上的灰,打算打道回府。

  身後忽然有人叫了一聲:“等等!!”

  眾人回頭,看見曲叢顧背著個小行李,一手抱著糙古,一手拉著朱決雲拼命地追:“我們也回去呀!”

  第57章 完結章

  關於有人和玲瓏到底有沒有搞在一起。

  曲叢顧持反對意見。

  鍾狗道:“不可能, 一定在一起了,中午有人給她夾菜她都吃了,以前從來不吃的。”

  曲叢顧說:“我夾她也吃!”

  “一邊呆著去,”鍾狗道, “有你什麼事。”

  曲叢顧嚷道:“朱——決——”

  他還沒嚷完,就讓鍾狗一把捂住了嘴:“我錯了我錯了, 別鬧了怕了你了。”

  曲叢顧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我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不行,”鍾狗說, “這樣顯得我們很不男人。”

  曲叢顧問:“啥樣叫男人啊。”

  鍾狗煞有其事:“不八卦。”

  曲叢顧轉頭就跑:“鈴鐺姐, 鍾狗哥問你和有人哥有沒有在一起。”

  鈴鐺一拍桌子把桌子拍的四裂,橫眉道:“有種讓他自己來問我!”

  有人直接提起把砍刀:“他在哪呢!”

  曲叢顧:……

  可是曲叢顧還是覺得他倆沒在一起。

  沒別的原因,鈴鐺太好看了, 他覺得是他見過的,僅次於他娘的好看的女人。

  有人,就長得有點抱歉,也不是不好看, 就比較不適合鈴鐺。

  鍾狗頂著兩個腫眼泡押註:“買斷離手買斷離手。”

  大門牙分析道:“你們他媽的聽我說,這個事他媽的是有跡可查的,鈴鐺他媽的這兩天天天換衣服。”

  曲叢顧說:“之前也是這樣!”

  “不他媽一樣,”大門牙說,“她這兩天,都他媽的一天換兩件。”

  曲叢顧:……

  鬼城眾人下注,只有他一個人買了‘沒在一起’。

  然後輸了個底掉精光。

  “哇,”曲叢顧說,“你們欺負我!”

  “朱決——”

  瘸子當機立斷:“給我堵上!”

  一幫人上前,捂著他的嘴去搶他的酒。

  曲叢顧‘嗚嗚嗚’叫了半天,連糙古也沒叫過來。

  半夜回來跟朱決雲演戲,嗷嗷地哭:“哥哥啊——”

  朱決雲說:“好好說話。”

  他就抽抽搭搭地說:“他們欺負我。”

  朱決雲嘆了口氣,幫他把髒衣服脫下來,沒說話。

  曲叢顧接著抽抽搭搭:“我的酒都沒了。”

  朱決雲問:“你要酒幹什麼。”

  曲叢顧說不上來,但這樣就顯得他受得委屈有些不重要,張口就道:“我給你喝的。”

  “我多少年不喝酒了,”朱決雲無情地戳穿道,“好的不學,一天天學人家撒謊耍賴。”

  曲叢顧沒討著好,白白挨了頓訓,也不演戲了,翻身上炕拱著屁股生氣。

  朱決雲說:“洗澡。”

  曲叢顧說:“不洗。”

  “洗不洗。”朱決雲問。

  曲叢顧就只能板著臉爬起來,脫了衣服邁進澡盆里。

  “燙。”他冷道。

  朱決雲拿著水瓢加了兩瓢水,問道:“這回呢。”

  “還燙。”

  朱決雲看出他是找不自在,沒再加水。

  曲叢顧半張臉放進水裡,只露出一雙眼睛,過了一會兒又不生氣了,巴巴地追著朱決雲的身影。

  朱決雲收拾好了,過來很自然地托著他的下巴像逗小狗一般摸了兩下,低頭親了一口道:“看我幹什麼?”

  曲叢顧沒說話,努著嘴探出身子跟他親吻。

  他沒穿衣服,乖得不像樣子,往朱決雲懷裡鑽,兩人自然而然地親熱了一回。

  “鈴鐺姐和有人哥在一起了。”

  兩人躺在床上,曲叢顧在他懷裡頭,念叨了一句。

  朱決雲隨意地應了一句:“是麼。”

  曲叢顧說:“我們看見了,他倆親嘴。”

  朱決雲笑了,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小混蛋。”

  曲叢顧嘿嘿地笑,說:“鈴鐺姐生氣了,還薅我耳朵來著。”

  “該薅,”朱決雲說,“讓你胡鬧。”

  倆人就隨便聊著,或許是氣氛太好,曲叢顧從他懷裡轉過身來,又巴巴地湊上去討親吻,然後被朱決雲按住腦袋暴風疾雨地退後不得。

  曲叢顧‘啊’地叫了一下,小聲說:“輕一點呀。”

  這話向來說了也白說,朱決雲每到這個時候都跟個聾子一般,什麼也聽不進去。

  曲叢顧浮浮沉沉地看著天花板,想到什麼忽然笑了,邊笑邊喘,差點嗆著自己。

  又被朱決雲一把拉過去堵住了嘴。

  還生什麼氣啊,他連剛才幹了什麼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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