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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家村西南的這個小山頭,說它山頭小,是因為不高,但面積可不小。

  所幸一道自西隴山流下的雪水溪在山頭的西北側分道,一往東,一往南後轉東,正正好把這山頭的北西南三側給圈住,成了峽谷,唯一進山口就是苗家村的西南方。只要把握住進山的缺口,這山頭要好好控管還是可能的。

  不過也是因為鄰近苗家村,靠近平地的一些菜啊樹啊,都被挖的稀疏。再往上一些是有些果樹,也不多了。大型動物所剩不多,以往楊大郎要打獵,都是往西北方的山群那過去,才有好收穫。

  但以後就是自己的地,意義不同。楊大郎原本想接下來幾日,好好把這山頭清理一遍。一些臨溪平緩之處,可能會有別的山頭的動物過來,就得做些陷阱預備。這事兒就與打獵等同了,苗禾還不讓。

  兩人爭論了一番,決定還是先從簡易的來。就是把西南山口的地界,築個木牆圍起來。苗禾以後是想在裡面種果樹的,可不能讓人以為這山上果子誰人都可以拔。宣示主權的表示還是該有。

  築個木牆也不多難,木材原地就有。楊二嬸知道這事後,可高興了。老楊家最缺的可就是地兒了。就算只是個山頭,也是能給老楊家後代作為根基的,於是叫了自己兩兒子大銅跟大釧都來幫忙,一下子就圍上一小片。

  這等動靜,自然給村里人發現了。村長也沒想隱瞞眾人,稍加說幾口,便人人都清楚始末。之後自然是各種羨慕妒恨。

  就是原身娘家也聽到風聲。

  張棉,也就是頗愛踩原身這房的二房的婆娘,陰陽怪氣地叨念說這親家發達了,怎也不見禾哥兒回來送個米送個雞的,真不懂事。原身他娘陪笑幾聲,心底想,我還能要他送東西回來、結果都進你家大孫嘴裡?我又不是傻子!不過她懷中時時揣著沒用完的銀兩,心頭也熱。想這些銀兩要花完了,說不得還能向禾哥兒要了。

  而先前在車上與苗禾發生過爭執的光嬸子,就是沒吃到棗子糕的那位,說的話也是酸極了。

  “唉呦,竟還得了個山頭啊,那日後可不就成了我們村的大地主了?當真看不出來,這救個人,當真能這麼好運!?先前那禾哥兒不說還往梁府送菜呢,沒隔幾天的就送,也不知送的什麼了呵呵。這大郎啊,真不知該怎麼讓人說的好。”

  “光嬸子,你好膽子麼。話說的爽了,傳到大郎耳里,看他找不找你了。”

  後面幾句暗示人戴綠帽的,在村里可是嚴重的詆毀。為了這種謠言漢子暴起打人,村里不是沒有發生過,最後都認為是那個亂說話的活該。

  光嬸子這下也想起了,趕緊改口,“我、我又說什麼了啊,我就是說,說人禾哥兒這菜賣的不知讓人多滿意,還讓梁府送了山頭!肯定是讓他種更多的菜唄。”

  卻不知,這話給苗敏的娘在旁聽到。

  這裡又是一個跟苗禾結仇的。於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了。

  第27章 生意

  大河酒樓內。

  “這就是這個月的帳?怎麼月底落這麼多!?不是說這豆腐花絕對能火熱好一段時間!?是苗家那方子泄了出去!?”酒樓新一任的東家姓曾,名廣三, 此時丟了帳本, 面色不好。

  “方子應當沒事。小的沒聽說哪家能賣豆腐花這道菜。就、就是林公子他們、呃,”張掌柜說的結結巴巴。

  曾廣三不耐喝道,“有什麼就說, 難道這帳本還能幫你瞞著!?”最近家裡兄弟鬧的凶, 他才一陣沒有理上酒樓的事, 哪知生意就成了這模樣!

  張掌柜擦擦汗, 不得已就把當天有位小公子當眾稱難吃的事給說了。而酒樓的生意, 竟也就是從這天開始,一點一滴的下滑!

  “據小的後來打聽, 那位許公子, 是林家、章家與錢家共同自京城請來的貴客。小的那會兒不好當場反駁, 怕得罪人, 只好讓他們離去。”張掌柜趕緊補上這點,好讓自己的過失看著輕一些。

  曾廣三冷笑, “就算他是天上來的貴客,我就不信他一人說的話能起這麼大作用!說,還什麼原因!?”

  張掌柜支支吾吾,又說了揚水茶樓的新活動。不過沒敢說自那天起, 原是酒樓常客的錢家公子, 竟也到處為揚水茶樓說話, 拉了不少客去。

  曾廣三差點氣笑, “就這點花樣, 抽籤?就能把我們打成這樣!?你難道不也學著點,跟著抽,抽到了就多送一碗豆腐花!?多簡單的事兒?!”

  然而張掌柜的有苦難言。

  他沒說的還一個原因,就是越來越多人嫌棄難吃。本來衝著豆腐花的新奇口感,還有古方子名頭,許多嘗鮮客一波一波的來,撐著業績,帳面上好看極了。可一旦吃過新奇後,能有多少回頭客來吃好吃的,不知道。或許有人會帶朋友也來嘗鮮,可下一次呢?

  那位小公子當眾說了那番話後,就連古方子的名頭也蓋不住人真實體驗,又貴又不是多好吃的東西,就算多送一份,人家能希罕到哪去……

  “東家說的正是,原本我也是想與東家商量這個。東家要同意,那便太好了!”張掌柜接口捧了把,“此外,小的也打聽到那揚水茶樓的彩頭頗受歡迎,是因為尋得一農家的菜好,就是量不多。小的早讓人去打聽那菜從是哪來的!到時候若能搶過來,肯定也會對酒樓業績有幫助!”

  後面這段話,總算讓曾廣三覺得這張掌柜還有用處,又多交待幾句細節,之後外頭傳話說是苗遠來了。曾廣三眼底閃過一絲精明,讓人請進。

  一進屋,苗遠一身書生袍,風度翩翩與曹廣三拱拱手。他身後,依舊跟著個清秀哥兒。但凡苗遠來酒樓談事,身邊都會跟著這哥兒,說是工坊的重要管事,叫閩春。

  “曾老闆,原來您今日也在,在下正想請張掌柜通傳,這下能一起商量了。”

  曾廣三也拱手寒暄幾句,隨即帶入正題。

  “不巧我也有事找苗兄談談。就是這豆腐花的方子,苗兄初來時,可說了這道菜絕對能長久成為酒樓招牌,卻不知,我正與張掌柜對上個月的帳,竟已是大不如前!這可如何是好?”

  苗遠原是閒適的表情一頓,微微錯愕,“大不如前?這,上個月不是還相當喜人?”他身邊的閩春亦是微微皺眉。

  張掌柜收到曾廣三意示,趕緊上前,“是。正是上個月開始落的,到了月末,酒樓每日生意僅剩下一半。怕是客人們嘗鮮嘗過了,失了興趣,小的正與東家討對策呢。”

  一旁閩春卻突然插話,“不可能。便是不吃新鮮,單憑口味也該是沒有問題的。難道有人擅自改了方子?”

  曹廣三聞言掃向張掌柜,張掌柜登時就激動了!這是說他偷工減料!?

  “這位哥兒,你說這話就太不謹慎了!我們酒樓可不是殺雞取卵之輩,改方子!?方子可是古書傳下的,豆腐花也都是你們送的,我們能改麼?!”

  苗遠心底卻想到什麼,趕緊拱手賠罪道,“兩位,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春哥兒不太會說話,他老待在工坊里,他的意思其實是問,是不是醬料那邊的人,改給了方子,才讓味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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